这话,真问进钟折恺的心里去了。
他跟阿禾确定男女关系已经很久了,他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阿禾的,但是目前的各种状况就是还没有把婚期定下来。
什么原因呢?
不在阿禾身上,在他自己身上。
虽然没有盛韩轩那种本事,他要对一个女人好,绝对可以做到。
但也没有精神不正常好不好?
林满月真成了女皇帝了,说话比圣旨都要管用,说什么他们信什么,连没风没影的精神不正常他们都没有怀疑过。
但是呢,他自己不能表现的像精神不正常,语气软了下来。
“妈,我很好,的确是很想把阿禾娶回家,但是我也知道这件事急不来。你看我长得这么帅,阿禾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法律认定的你的儿媳妇。”
容医生扶额:“……”
这什么反应?
他过激了吗?
好好说话呢,怎么还是无奈呢?
钟折恺告诉自己不能急,越急越像精神不正常。
跟他妈说不通,就跟他爸爸说,他爸爸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爸……”
“小恺,什么都别说,我们先去把脸洗了。”钟爸爸是担心儿子这样一副样子,吓到别人。
毕竟这里不是钟家。
洗脸就洗脸,钟折恺巴不得跟他爸爸单独待一会儿,男人之间更好沟通一些。
换做他妈也在,说不到几句话,又要吵起来的。
钟折恺拖着他爸进到洗手间,担心他妈硬闯进来,还把洗手间的门给反锁了。
外面听到反锁的声音,再加上钟折恺进去的急切,容医生抱歉地对阿禾说:“你不要嫌弃他,要是连你都不要他了,就没有人会要他了。精神方面的病很好治的,他还不是完全失去理智的那种,不严重的。”
阿禾才点完头,就从洗手间里传来钟折恺的尖叫,很凄惨的那种。
容医生一个箭步冲上去,敲门里面没有回应,就在阿禾要准备撞开门时,钟爸爸把门打开了。
“怎么回事,他伤害你了?”容医生把钟爸爸从洗手间里拽出来,查看到身上没有伤痕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洗手间里,钟折恺在疯狂地往脸上浇水,恨不得把他的脸都沉在水里去。
因为门口站了三个人,钟折恺停下他洗脸的动作,着急地说:“等我洗完脸,听我解释,我不是精神不正常,事出有因的!”
没有攻击人,就好说话,他们都没有去拦他。
钟爸爸小声说:“他对着镜子就尖叫,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情绪这么激动。”
粉底打得太厚了……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化妆品,洗了好几遍才把脸给洗干净。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钟折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是恢复正常了。
难怪林满月打电话出去说他精神不正常,顶着那样一张脸还自夸自己是帅哥,神经病吧!
没有化妆的经验,完全忘记了淋雨还能把妆给淋花……
这个美丽的误会,是他自己造成的。
钟折恺就站在洗脸池前,把他今天一整天的经过,简单地概述了一遍。
化妆、淋雨、再自夸就齐了。
门外的三人:“……”
“求求你们相信我,我的精神是正常的,只是疏忽了脸上的妆花了。”这是钟折恺为自己解释的最后一句。
经过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重复解释才像精神不正常。
容医生握住了阿禾的手,激动地说:“我差不多已经相信他精神是正常的了。阿禾你不要抛弃他,好吗?”
阿禾点头,没有多话说。
得到肯定一样的答复,容医生才去跟外婆她们说原因,被护回房间的她们才都出来了。
这脸给丢的……钟折恺真的是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匆忙道别告辞了。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外婆跟容医生谈到:“小恺那孩子,还是心理压力大了些,最近他的生活就没有平静下来过。”
“是的,您老说得是,他把他自己弄得鸡飞狗跳的,我跟他爸爸会说说他。”
“也别说得太直,劝他万事都不要想那么多,放松下来。”
容医生听了一通好言相劝,她是没有那个耐心跟钟折恺说心事的,都交给了钟爸爸。
太丢脸的钟折恺,心情太糟糕了,不愿意坦白沟通,这一晚就这么过去了。
次日他还是丧丧的,去到公司上班,也没叫女助理帮忙化妆了。
如果不是化那妆,他也不会丢那脸,以后谁叫他化他都不会再化了。
形象受损,原本就在阿禾面前男子气概不起来,经过这么一回,肯定是形象大跌。
还没娶回家呢,他至少也想自己在阿禾的心中是健康积极向上的,而不是顶着一张鬼一样的脸的神经病。
挽回形象该做什么呢?
钟折恺绞尽脑汁地想了很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地打跑欺负单独出行的女孩子?
这行不通,曾经做过,后来被拆穿了。
去健身房练出胸肌和腹肌,也不是一两天能成的事儿,得长久健身才行。
去飙车,速度七十迈?这个更不行,阿禾的车技,是他没法比的。
钟折恺陷入到愁苦中。
一个女人,需要这么能干吗?
当初盛韩轩培养阿禾,到底是出于什么心啊?
能打能跑还能做玩具,更能飙车,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阿禾也是争气,学那么多都没有学成半调子,都学好了。
按了内线,把女助理叫到了办公室。
“总监,你找我。”
“嗯,你坐,我有件事想要咨询你一下。”
女助理是疑惑,但还是坐了下来。
“你跟你男朋友,感情好不好?”
“挺好的。”
“那你男朋友做什么,会让你感动?”
从别人身上学一些经验,这是钟折恺目前想到的。
女助理:“??”
钟折恺笑得温和:“没事,此时我们不是上下级,就是朋友间的聊天。”
“感动的,最近就是他出差一个月了,我妈妈过生日他都不能回来,托人送礼物到家门口,是一个很大的箱子。上面写着让我开,我打开他就从里面站起来,抱住了我。当时,我有吓到但更多的是感动。”女助理的说起这段经历时,脸上是幸福的笑。
钟折恺配合地笑了笑,结合实际,这一点在他跟阿禾之间行的通吗?
给个惊喜,虽然老土了,也是很浪漫的。
问得刚刚好,阿禾的生日就在半个月后。
一个月不相见,太长了,他熬不住的。
别的比武什么的,他又不擅长,做个文明人,不要喊打喊杀的嘛。
那就节约时间,一个月换成半个月。
以后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才半个月不见,怕什么?
正好,让阿禾好好思念一下他,到时候再从礼物盒里出来的时候,才会有更大的惊喜。
就这么决定了!
记得盛韩轩告诉过他,生活是需要自己去经营的,老天爷不会主动给予惊喜,要自己去创造。
钟折恺叫女助理出去后,他查了一下公司的出差任务,没有安插在他头上,他都争抢着夺了这次出差。
毕竟,没有人喜欢到处出差的嘛。
出差一个星期时间了,钟折恺不像以前那样会时不时地给阿禾发条信息或者要求视频什么的,总共就打了两个电话。
没来盛家制造一些麻烦,还真让人不习惯。
这天,林满月问阿禾:“最近钟折恺怎么没有动静了?”
阿禾答:“出差了。”
“出差多久了?”
“差不多一周了吧。”
因为公事,林满月没有再问了,自己给钟折恺发了一条信息:“朋友,出差好玩吗?”
没有立刻收到钟折恺的回复,林满月就去忙别的事了。
然而,钟折恺是看到这条信息了的,他是故意没有秒回。
这次的惊喜,他要瞒得死死的,如果让林满月知道了,就相当于被阿禾知道了,那还有屁的惊喜。
甚至是,钟折恺连盛韩轩都没说,全都瞒着的。
一个小时后,钟折恺给林满月回复:“很忙。”
林满月那边,就没有再发过来了。
再熬了一周,简直是度日如年,赶在外婆生日的前一天,终于是要回去了。
家都没有回的,怕被他爸妈知道了,他妈又是个嘴巴大的,告诉给了林满月,他计划了这么久的惊喜就没有用了。
在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几个同事就被他叫来,一起去向目的地。
打包还得等会儿在,现在就打包的话,同事们还要抬着他,太麻烦了。
关键是,他一直躲在礼物盒里,很不舒服的。
先去领了定做的巨大的礼物盒,质量都还算可以,蹲进去一个人不会易碎。
时间来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准备出发去盛家了。
在路途中,钟折恺就接到了问责电话,是任佳期打来的。
“今天阿禾生日,你都不回来,过份了啊!”
“实在是走不开,我已经叫人给阿禾带了一个礼物了。”
“工作重要还是未来的老婆重要?你之前那么多年真的是凭本事单身啊。还有,人都不在,要礼物有毛用?我们这些朋友买不起吗?”
就算是怼他的,出发点是维护阿禾,钟折恺一点都不生气。
“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下次绝对不会错过阿禾的生日。”
“下次下次下次,人生有几个下次?太让我们失望了!”任佳期生气地挂了电话。
算了,争论没有意义,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不会让阿禾失望。
踩着油门到了盛家门外,钟折恺跟同事们在装置巨大礼物盒里。
空间够大,坐在里面没有窒息感。
事先有说好,按门铃说明了来意,就有保姆来开门了。
同事们抬着钟折恺,真不是装出来的沉重,那么高的身材,是需要力气抬得。
抬进屋,同事们还没有按照钟总监交代地说,就被米安叫住了。
“你们是,钟折恺同部门的吧?”
不仅是钟折恺一个人的长公主,米安是整个丰澜国际员工的长公主。
同事们异口同声地说:“是。”
米安跟他们说起了去公司见到过他们的事儿,又提起来公司里别的趣事,大家就此聊了起来。
聊得差不多了,他们也知道今天是阿禾小姐的生日,就恋恋不舍地告辞了。
出了盛家的门,上车后,一个同事提醒:“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你这么一提,我也想起好像忘记了什么?”
其他两个,也附和了几句,都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又没有想起来。
而盛家里,坐在礼物盒里等待拆开的钟折恺,靠在质量过硬的纸盒子,无聊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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