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家三姐妹刚到门口,就看到秦念瑾走出来。
“阿瑾,你去哪里、”洪红岩问。
他目不斜视,继续走着,答:“回去。”
“可是你不是要。”洪红岩的话没说完,被老四拉了一下手。
脚底生风的秦念瑾,已经走下台阶。
他这副模样,像是后面有洪水猛兽似的。
无奈,大家都只能看着他人消失在黑夜里。
“阿瑾真是的,也不多留一会,大姐肯定很想跟他多呆的。”洪红岩抱怨。
老四叹口气,“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刚才你没听到那个疯女人的话吗?阿瑾这些天生病,可我们却没有一个人关心他。我看他脸色都有点发白,肯定很不好受。就不要折腾他,让他赶紧回去休息吧。”
闻言,洪红岩内心才平衡,也产生了内疚。
“那明天咱门一起去看看他吧。”
“好,现在先进去看看大姐怎么样?”
“嗯呐。”
姐妹三人来到客厅,见洪月清撑着额头坐在沙发上,泪流满面。
她们对视一眼,走过去默默坐下。
洪红岩拿起几张纸巾,递过去,欲言又止。
“大姐,你别太难过。阿瑾他不是故意要疏离你,他可能只是身体不舒服,想要先回去。”
她的安慰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挑起洪月清更沉重的情绪。
压得她一时喘不过气,便伸手抓住前面的衣服,十分痛苦的样子。
“大姐!”三姐妹惊呼。
洪红岩被老四老五推开,不让她来到洪月清身边。
“干什么呀?”着急的洪红岩拔高声音。
老四瞪着她,“都是你不会说话就闭嘴,没看到大姐很不舒服吗?她现在最需要就是休息。”
“我知道啊,那我也是关心大姐,担心她啊,看你们说得好像大姐会这样都是我害的。”洪红岩不服反驳。
“难道你没有份吗?”老四的语调阴阳怪气的。
洪红岩最是受不得刺激,憋着一口气,忽地站起来,“洪芸飞,饭可以乱吃,话不能说清楚。你今天一定要给我说清楚,我哪里做的不对,我什么时候有过害大姐的心思。”
“好,我有些话也很久想说的了。”老四平复一下心情,把堆积多年的话说出来。
“大姐跟阿瑾关系一直都不好,可你不但没有从中调节,还要反过来责怪阿瑾,让他们之间的误会更深。你也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你只会认为你的就是对了,别人只要不符合你的想法,那就是错的。”
老四越说越起劲,脸都红了。
“这么多年,二姐一直不肯回家,也是因为你。她看不惯你的做法,可是她也没有办法不认你这个妹妹。为了不产生摩擦,她只能出去。三姐,你老是说为大姐好,为大姐好。可是你明知道大姐做的一些事是错的,你知道也不阻拦,甚至还从中打掩护,让她一错再错,导致落得今时今日的下场。”
洪红岩一直都以为老四老五是她的好妹妹,永远跟她是一国的。所以刚才那些话,她完全不敢相信那就是出自老四之嘴。
“你这是血口喷人,你说的那些我没做过。”她生气怒吼。
老四冷笑,正要开口。
被老五扯扯衣服,示意她不要再说。
老四这回不管,抽回自己的衣服,讽刺笑着说道:“我要说,这一次不管谁都没有办法阻拦我。”
“老五,你让她说,我倒要听听她能编造点什么出来,污蔑我。”
洪红岩这么说,更让老四坚定非说不可的心,她板着脸,看向洪月清,“大姐,对不起,但是有些话有些事我要说,我觉得你们都不能再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今天有人拿着木仓冲到家里,明天就有人可能拿着炸弹冲到家里。”
“洪芸飞,你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洪红岩上前,扯住妹妹的手臂。
被她抓疼的老四,失去耐心,伸手一推。
没有防备的洪红岩,倒在沙发上,震惊看着她的妹妹。
“别想再对我指手画脚,你敢说大姐对不起姐夫,跟别的男的在一起的事情,你一点都不知情吗?”
没想到会是这件事情!
洪红岩的愤怒迅速转变成心虚,“这种事你拿出来说什么,你不考虑我的感受,也该考虑大姐的。”
“你别转移话题,你就说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洪红岩声音都小了。
老四加深冷笑,声音更是没有温度,“真逗!三姐,我都看见了,二十三年前的夏天你跟那个男人一起喝过咖啡。你给钱那个男的,让那个男的好好跟大姐呆在一起。”
“我,我没有。”
“洪红岩,这是真的吗?”洪月清反应平平问。
可她越是这样,洪红岩越是害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大姐,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我问你是还是不是?”
洪红岩吓得哇一声哭出来,跪在地上,“大姐,对不起。”
啪。
洪月清起身给了她一巴掌,歇斯底里怒吼,“你是我的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大姐,你不能全怪我,分明是你们先在一起的,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想让你脱离秦家痛苦生活而已。”
“你住嘴!”洪月清真不敢相信这些话。
“大姐,对不起。是因为我无意听到姐夫跟别的女人打电话,他说他不想跟你在一起,故意制造很喜欢你的样子,所以我很生气,想着这么做,姐夫应该会放你走的。”
“你知道他喜欢的人不是我?!”洪月清再次被惊住。
洪红岩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说,你知道因为这件事,我还有阿瑾受到多少伤害吗?我们母子反目成仇。”
“对不起,大姐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最后会发展成那样。”洪红岩懊恼不已,哭的身体都在抽搐。
洪月清闭上眼睛,不说话的样子,看起来是失望透顶。
“大姐,你要打我骂我都行,不要不理我啊。”洪红岩慌了。
但不管她说什么,洪月清也打算不再理会。
她深深叹气,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别说了,你没错。错的人是我,是我不守妇道,是我懦弱,没有照顾好我的儿子。他那么乖,那么孝顺,我却看不到,瞎了眼。”
“所以最该死的那个人是我,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