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念瑾并没有搭理,继续跟人聊天,抽空看风楚楚一眼,见她扭着头看时念,半是宠溺半是责备道:“吃饭专心点,小心消化不良,回头别跟我闹。”
这话听得风楚楚脸红,她连忙收回视线,认真啃食面前的鸭腿。
秦念瑾又给她舀了一碗汤,伸手将她拭去她嘴角的饭粒,嫌弃皱眉,“多大的人,吃个饭还不干净。”
“知道了,你别说。”风楚楚实在是觉得没有面子,尤其是在一个他小时候说要娶的女人面前。
她没好气推了推他,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她抢先一步说:“你别啰嗦,我要专心吃东西。”
“行,记得吃干净,不许挑食,青菜也要吃。”秦念瑾把她说过给儿子听的话,全部还给她。
他没有挑食的毛病,所以两个孩子会挑食,估计都是在她这遗传过来的。
“知道知道。”
风楚楚端起碗,埋头狂吃。她觉得秦念瑾一点面子都没有留给她,那个叫做时念的女人,肯定觉得她是个白痴。
事实却相反,时念现在快要因为嫉妒,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火了。
她交叉的双手,快要因为用力错下一层皮来了。
“阿瑾,我有事想跟你说。”她用最后这点厚脸皮,插入他跟秦溱中间,成功打断他们的话。
秦念瑾终于也肯看她了,只是表情有点冷,更加没有熟人相见的喜悦。
尤其是那双眼眸,像足没有星星的夜空,黑暗充满神秘诱惑,同时会吞噬一切。
“拜托,就当是看在我们曾经相视一场的份上。”时念真是放下自己所有的尊严,只为跟他有一个独处的时间。
秦念瑾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不管是哪个女人见到他,都会忘记自己的本性。
“去吧,没事。”
秦念瑾还没说话,风楚楚倒是大大方方催促他了。
“你确定?”他皱眉看着她,实是不满。
“对啊,赶紧的。”风楚楚避开他的视线,其实她也不情愿,只是这旁边叫做时念的女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最主要一点就是她不太想听到他们两个过去的往事。
“我相信你,没问题的。”
风楚楚想了想,又在后面加句话。
才让秦念瑾内心的不悦消失,他起身走到一边。
时念看了眼淡定的风楚楚,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自己拉下面子哀求,他一个正眼都不肯给。而这个女人,就是随便一说,他就乖乖听话。
这样的秦念瑾,正是她梦寐以求的。
如今不会属于她,而是属于另一个女人。
时念就单单是想想,都觉得心中压了一块大石头。
“时小姐,我劝你争取时间,阿瑾好像不太耐烦了。”风楚楚凉凉说道,提醒时念一句。
时念回过神来,眼神复杂瞪她一眼,转身离开。
人一走,风楚楚挺直的腰背,就控制不好,塌下来,眼神也变得幽怨,嘴巴无所顾忌嘟起。
她心中郁闷,怕会影响到儿子跟女儿的心情,便起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你既然不舍得,干嘛要假装大方啊。”
听到声音,她抬起眼帘,看到苏莹。
“唉。”她深深叹气,刚才是一时冲动,现在后悔了。
苏莹坐在她身边,托着腮观察她,“我真是不明白你的想法了。”
“没啥,反正我在这也能看到他们,而且我相信阿瑾。”风楚楚歪着脑袋,看向不远处的两个人。
秦念瑾始终保持着距离,但时念一直想要往他身边靠。
“看吧,你男人安分,但那女的可没那么傻。”苏莹讽刺拍拍她的肩膀,“照我说,你就直接过去,把你男人带回来。”
“这样。”风楚楚有些犹豫道:“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除非你愿意看着别的女人在你面前对你的男人动手动脚的。秦三爷就算是脾气再不好,他也不会对一个女人下手。再说看在三叔公的份上,秦三爷也不会让时念太难看的。”苏莹将结果摆在她面前。
已经没有什么余地让她再退缩,立马起身。
“你说得没错,我不能这么傻。”
苏莹给了她一个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示意她赶紧过去。
“那我走了啊。”风楚楚想到等下要做的事情,有些紧张摸了摸头发。
在苏莹鼓励的眼神下,一步一步走过去。
秦念瑾这边还不知道她的打算,面无表情站在窗前,看外面池塘里的锦鲤腾跃,鸳鸯戏水。
时念也是一声不发,与他并排而站。
时不时偷瞄他一眼,只是看到一个侧脸,都让她怦然心动。有的人注定是侵蚀人心的毒药,有的时候只要闻到味道,便会使人尸骨无存。
即使要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时念知道她也是甘之如饴。
“阿瑾,你好吗?”她的千言万语化为一声叹息,又是个我见犹怜的表情,一般的雄性动物看见,都会产生几分柔情。
这些世家小姐,平时除了要学各种各样的东西,还要学着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在男人面前彰显自己的魅力,这装弱便是其中一项。
秦念瑾听到她的声音,视线果然舍得从眼前的风景移开,扭头看她一眼。只是冰冰凉凉的,看得时念控制不住打颤儿。
“时小姐,我记得你。所以我想告诉你就是小时候跟你有约定的人不是我秦某人。”我这辈子,不管几生几世都只会跟一个人有约定。
此时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一个人的脸,他嘴角的弧度不由柔和下来。
他心情愉悦,哪管时念的山崩地裂,他的话真真是扎心戳肺。
“这……怎么会?”时念不肯相信摇头。
看她欲哭又假装坚强的样子,秦念瑾依然没有丝毫怜惜之情,声调开始变得冷硬,“时小姐作为一个聪明人,这种时候就该知道不能再问,免得陷自己于尴尬的地位。不过你既然开了口,那我就费点时间给解答。当年你来找我,但我当时有事并没有来,所以你在房间里见到的人并不是我。”
“我不信,在这秦家有谁敢冒充你?”时念变得稍微激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