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风楚楚一下站起来，握着秦雨童的肩膀，着急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难道我还会诅咒我的爸爸吗？”秦雨童郑重其事点头。
风楚楚受到冲击太大，一下没缓过来，木木然放开秦雨童，跌坐在椅子上。
两个孩子暗中交换眼神，他们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秦雨童趁热打铁，用有点颤抖的声音说：“老师，我跟秦丞丞很害怕。可是凌叔叔说爹地不会有事的，但是我们都没见过爹地那样，看了我们几眼，他就因为很累，要继续休息了。”
“这么严重，可是我早上见到他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风楚楚忽地拔高声音，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孩子们不说话，抱作一团，开始嘤嘤嘤哭泣。
这声音听得风楚楚浑身都难受，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咬似的。
“你们别担心，他肯定没事的，我们去看看。”她因为着急，起身的时候，都不小心把绣架上的东西碰落在地。
平时这可都是她最宝贝的，可现在她一心只想赶紧看看秦念瑾到底情况如何，都没有理会，就带着两个孩子急急忙忙出门了。
很快，一行三人就来到秦念瑾房间门口。
两孩子见她出现迟疑，主动上前将门给她打开。
“老师，麻烦你好好安慰爹地，他很难受。”秦雨童说完，就把头扭到一边，看起来是十分伤心担忧的样子。
风楚楚捏捏拳头，用力点头，“嗯。”
她如同赶赴刑场一般，踏步进去。
视线在屋内打转，都没有发现两个孩子已经溜走了。她在屋里转一圈，没发现秦念瑾的影子奇怪嘀咕：“不舒服人还乱跑，在哪里呀？”
刚说完，就有声音传来，“谁在外面？”
吓她一跳，赶紧拍拍小心脏，往身后看去，才发现这里是用一扇屏风隔成里间外间。
她走了过去，怀着忐忑的心情。
在床上看到了盖着棉被的秦念瑾，屋内的灯光不是很亮，乍一看会觉得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他闭着眼睛，眉头紧锁，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时不时咳嗽一两声。
见他从被子里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差点就要把上面的东西给推落。她连忙走过去，开口道：“你别乱动，想拿什么，我帮你拿。”
听到她的声音，那双手一顿，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着她好一会。
风楚楚在他的注视下，呼吸有点急促，身体僵硬如石。
谁知他竟嘲讽嗤笑，“又做梦了。”
一开始她没反应过来，等她意识到他的意思是什么的时候，心情更加复杂。
难道他经常做梦梦到自己吗？
她的沉思一会又被咳嗽声打断，回过神看见他要起身，有点艰难的样子，她下意识伸出手，劝住他：“你不舒服不要乱动，需要什么就说，我帮你。”
可秦念瑾不听，他非要坐起来。
风楚楚只好赶紧帮他把枕头拉起来，让他靠着可以舒服点。
屋内很安静，除了枕头跟床头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风楚楚越发紧张，总觉得手心都要出汗了。
尤其是秦念瑾突然睁开眼睛，盯着她看。
他的眼睛太过深邃，根本就看不透，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想不想吃点什么？或者是喝点什么？我帮你去弄吧。”她还是说话打破沉默。
秦念瑾配合点头，但没说。
她等了会，有点无奈再问一次，“你需要什么？”
“你。”
秦念瑾沙哑的声音，就说了一个字，视线突然变得炙热起来，如同一团火焰，想要融化了她。
风楚楚浑身都热烘烘的，红色更是悄然爬上她的脸，就好像是有人拿个电吹风机一直在对着她的脸吹个不停，开的还是最热的那一档。
“我需要你，可以给我吗？”
秦念瑾再次重申，眼神霸道强势，散发出一种让她都没有办法说不的魔力，让她口干舌燥，微微颤抖。
她无法说话，也无法点头，只能呆呆站着，脚底如同被钉子给定住了。
“罢了，你出去吧，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对。现在危险终于解除，你要走就走吧，我已经吩咐好凌七，他会负责你的安全。”秦念瑾拉起被子，盖住他的脸，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一个习惯强势发号施令的人，突然服软，还自认错误。
怎么不会在风楚楚这形成震撼。
她愣愣张着嘴巴，身体因为生理反应，更加僵硬了。
脑袋被人当头一棒似的，嗡嗡嗡作响，手下意识伸出去，扯下他的被子。见到了他那个脆弱的眼神，可能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眼眶都是微微发红的，看起来好像是要哭了。
“你，你不要这样。”她嘴巴动了半天，就说出这么一句话。
秦念瑾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好吧，对不起。”
最终，她也是认输了，深呼吸一口气，说：“那天我会生气想走，是因为我知道一件事情。我被你当做替身了吧，你房间那副画，还有柳如烟那张脸，跟我很像。”
兜这么大一个圈，她终于把憋在心里这么长时间的愁事给说出来，感觉轻松许多。
秦念瑾听完，竟然愣了会。
风楚楚解读他的表情，以为他是在不满什么，又觉得自己有点难堪，如果她只是一个替身的话。
“你为什么会觉得你是替身，而别人不是。”秦念瑾淡淡地问，语气有点不好。
风楚楚一愣，讽刺笑了笑，“我很有自知之明，她跟你早认识，而我跟你最近才认识。”
说着，她苍凉一笑。
亏她还做过白日梦，以为人家可能是对自己有点意思，所以才会诸多关照，经常解围。现在看来，都是这张脸的原因啊。
见她郁闷低着头，丧气的样子。
秦念瑾蹭地就起火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让她跌进自己的怀里。
“你个死丫头！”
他真的是气急败坏，又有点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