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有人不买三爷的帐呀,不知道三爷知晓会作何反应呢?”凌七冷冷打断风老头。
看着风老头变得僵硬的脸色,语气越发阴冷,问:“我再说一次,祠堂在哪里?”
“我说我说。”风老头摇摇晃晃站着,表情皲裂,就快要哭出来,三爷太吓人了。“来人,带凌先生去祠堂。”
“是。”
几个佣人,也都颤颤巍巍,走在前面引路。
凌七踏步而追,在风老头要松口气的时候,忽然停下,吓得风老头又屏住呼吸,紧张到额头冒汗,迅速模糊他的视线。
“你们几个留在这里,我自己去就好。”凌七对左右吩咐一句,意味深长看了风老头一眼便离去。
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迅速围住风老头,此时此刻他就知道瑟瑟发抖,哪里还有心思想什么对策。
匆匆离去的凌七,在佣人的引领下,快速接近祠堂。
还没进门,就听到有女人的惨叫。
他以为是风楚楚,脸色一变,推开佣人跑过去一脚将门踹开。
“住手!”在烟尘迷蒙间,他大喊着。
等视线再次清楚,他才看到祠堂里的情况。
虽然视线有点昏暗,但还是可以清楚看到风楚楚正坐在一个保镖身上,不停拿牌匾打保镖的脚踝。这保镖因为疼,连声音都变得不男不女的了。
“让你不放我出去,我打死你的。”风楚楚边打边喊,“不给你一点颜色,你以为姑奶奶是凯蒂猫啊。”
她那么用力,被打的保镖已经是有气出,没气进了。他朝着门口的凌七举起颤抖的手,声音哽咽说:“救我,天使。”
咚。
凌七没站稳,被天使二字给震倒,撞在一旁的门。
制造出来的声响,也让风楚楚停下来。
她转身看到凌七,先是一愣,然后就是尴尬。
“呵呵,你来了。”
她看见手里还拿着凶器,往地上一扔。又觉得这是别人的灵位,不太好,赶紧蹲下捡起,放在一旁。
凌七看着她的举动,憋笑,刚才拿来打人的时候不是挺顺手。这会还不好意思起来。
这风老师果然有趣啊,难怪能让三爷放在心上。
“风老师,见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凌七走了进来,直视前方,当他走到那个曾经向他求救的保镖时,一脚踩上去。从那人背上走过,来到风楚楚面前。
风楚楚看他一眼,惊愣张着嘴。
地上那位保镖,直接喷血,发出噗的一声。
凌七见她没说话,以为是哪里有问题,礼貌又问:“风老师,有需要帮忙的吗?”
“哦,没有。”风楚楚回过神来,同情看一眼还被踩在脚下的保镖,这人直接晕过去了。
凌七当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过他也能面不改色,不失恭敬道:“那我们走吧。”
“好。”风楚楚点头,率先走出第一步。
两人快要走出祠堂,风楚楚又停下。她回身看着那些被烟气缭绕的灵位,脑海里浮现的是多年前,瘦小无助的她,与母亲在这里是如何受到欺压,脚步一下子沉重,没有办法抬起脚走出这个门槛。
她必须要做点什么,也是她小时候一直想做,但是不敢的。
“你等我一下。”她跟凌七说了句,又跑回去。
当她拿起一块灵位,砸在地上的时候,凌七都愣住。
下一秒就是第二块,第三,第四……
最后全部都被她砸了,祠堂里都是杂乱的声音,咣咣咣,乒铃乓啷,反正听着都惊心动魄的。
凌七突发奇想,把这一幕拍下,传送给秦念瑾。
正在公司听高管们哔哔的秦念瑾,听到手机提示音,眉头一皱。
那些平日里杀伐果断的高管们,因为他这小小的动作,大气不敢喘,屏住呼吸互相看。
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想活,竟然在开会的时候,把手机带进来。
可看了半天,也没见有人拿手机出来。
最后大家发现,唯有他们的总裁,淡定拿起桌面的手机。
一帮人的视线,跟箭似的,咻咻咻往他那射。
“呀,让你们死了还祸害人,我让你们……”
他们还听到了一个女人在骂人。只是后面总裁按掉了。
“会议暂停十分钟。”秦念瑾拿着手机,面无表情起身,大手一挥,高管们木木然起身,走出会议室。
“天啊!”
秦念瑾在里面听到外面的惊呼,眉头一皱,低头点开视频,继续看风楚楚是如何发泄怒气。
真是要命!看着视频里的小丫头,他还是觉得她是那般可爱。
视频看完,还没有新的传来,他正准备问问凌七。
凌七的微信就先进来,点开看到一行字:风老师累了,我是否该帮忙递灵位。可是这样,我觉得有点缺德。
秦念瑾抿着嘴角,迅速打下几个字:她砸,是看得起。
凌七收到这个消息,无语摇头,回复收到两个字,收起手机,随手拿起灵位,递给风楚楚,说:“风老师,继续你的表演。”
风楚楚叉腰回头看他一眼,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接过灵位,随口说:“谢谢。”
“不客气。”凌七微微弯腰,又递上来一块。
当他们合伙把灵位全部砸在地上,风老头才匆匆赶来。
看到这混乱的祠堂,气得差点晕过去。
“老爷子。”
跟着一起出现的王晨尖叫,连忙扶着风老头。
“扶着,我还能再战三百回合。”风老头举高颤颤巍巍的手。
王晨用力搀住他的手臂,风老头借助拐杖,慢慢站好。只是看到满地的祖宗,哀嚎一声就跪在地上,“风家的列祖列宗啊,是我没用,让你们受苦受累。”
“呵呵。”风楚楚抱着手臂,看着风老头假惺惺的表情,冷笑。
风老头听到声音,动作一顿,怒视着她,“死丫头,你这是欺祖灭宗,你会天打雷劈的。”
“该天打雷劈的是他们。因为他们,你多次害得我母亲差点没命,还有我。那个时候才刚出世一百天吧,就被关在这阴冷的地方,没吃没喝的。我妈跪在你面前,两天三夜,滴水不进,她还没有坐完月子,身体那么虚,就因为这件事她落下病根,天天吃药,每晚都被折磨没法睡好。”
风楚楚说起这些陈年旧事,眼泪汪汪,有些也是她从别人那里听到。可她那个傻兮兮的母亲,却常是让她不要再计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