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好帅,好熟悉,而且他眼中的温柔在意,似要将人融化。
可是!
“盛时年?你不是盛时年吗?”白汐汐激动的问。
若不是那3个‘你不是’的疑问字眼,那样的激动,完全像记得他。
偏偏,有那3个字!
盛时年的眸光暗了,好似一把尖锐的刀落进他心脏,狠狠的扎着,僵硬的挤不出半点声音。
她被催眠了。
她终究,还是忘了她。
白汐汐看着眼前的男人,眉头愈发的皱了起来:
“盛九爷,那个……你为什么这幅表情?”她知道他雷厉风行,手段残忍,可完全不知道,他会有这样的表情。
这和那种被抛弃的人有什么区别?
但他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被抛弃?
见他不说话,甚至脸色阴暗的快要崩溃哭泣的样子,白汐汐心里莫由来的一阵心疼,安慰道:
“盛九爷,你不开心吗?他们说我失忆了,是不是我失忆的那段时间里,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千万别这幅表情,看的人怪心疼的。
笑一下呀,阴沉沉的会变老的。”
女人的声音清灵天真。
盛时年此刻真的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笑的是她不记得了,还会说心疼两个字,哭的是她不记得他,语气里只有对陌生人的安慰。
心脏一阵一阵的抽搐,他十分勉强的挤出话语:“小汐,你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对不起你的人是我。”
是他曾经那么对她,让她痛苦。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失忆。
是他不对。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不对。
白汐汐清晰的看到盛时年的眼眶红了,还带着湿意,茫然又无错。
他不是高高在上,无情无欲的盛九爷吗?怎么会这样?
而且他说对不起她?为什么对不起她?
燕黛婉本来是不赞同两人说话的,可盛时年没有做过分的事情,也没有说过分的话语,反而是在道歉,她也一时间狠不下心了。
薄司衍更是。
如果说盛时年解释,他会相信,也有可能理解为他在自圆其说。
但盛时年没有否认,并且还以这样自责的态度出现在白汐汐面前,让他也有些心软了。
到底,他还是做不到那么冷血无情。
“回家吧,不然雪再下两天,山里会封路,就出不去了。”薄司衍道。
白汐汐听到这个,才猛然反应过来要去看父亲,点头:“好!”
可是,男人那双冰凉的手还紧紧的握着她,她有一丝不适应:“九、九爷,你握疼我了。”
九爷?
她叫他九爷。。
这么陌生疏离的称呼。
盛时年心里笼罩着浓浓的烦躁心酸,撒开她的手,逃也似的跑了。
再多待一秒,他会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彻底奔溃的。
他一口气跑到车库,发动车子,离开这里。
因为心情不好,他车子差点开下山路,中途追了好几辆车的尾,也顾不得那么多,更没有心思解决,他都是直接甩的支票。
回到盛家别墅,他直接进房间,把自己关在里面。
林嫂错愕的怔住,刚刚她是看错了吗?总裁哭了?总裁怎么会哭?
她站在门口敲门,担忧的问道:
“总裁你怎么了?是在白家受委屈了吗?你开开门,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跟我说的。”
然,无论她怎么叫,里面的人都不肯开门。
林嫂知道盛时年的脾气,再叫下去只会惹他发怒,只好下楼,先给他时间安静。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
盛时年在房间里整整待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早晨都不肯出来。
这样下去不会出事吧?
林嫂急的焦头烂额,给苏南打去求助电话:
“苏特助,你快过来看看总裁吧,总裁昨天一回家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而且回来的时候好像还哭了,我现在真的担心死了。”
哭了?
这怕是天大的笑话吧!
苏南不肯相信,但还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然后敲门:“总裁?我是苏南,你开一下门。”
里面,依然没有回复。
林嫂说:“不管用的,我昨天到今天,叫了不下一百遍。”
苏南:“……撬门吧。”
说完,他直接找了工具,撬开房门。
然后,看到屋里的景象后,他整个人都怔了!
只见黑白色调的房间里,盛时年修长的身姿坐在地上,背靠着黑色沙发,整个人说不清的颓废萧条。
他的周边,堆了二十几个红酒瓶,全都喝光了!
地上,还有数十个烟头!
这……特么是想自尽吗!
跟了盛时年这么多年的苏南,从未见过他这幅面貌,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快速走过去:
“总裁,我扶你上床。”
在手臂被触碰的那一瞬间,盛时年微微一动,甩开,拒绝。
林嫂看的那叫一个焦心。
苏南稍微淡定一点,对林嫂说:“你先出去吧,熬点养胃的粥,我留在这里,和总裁谈谈。”
“好,好。”林嫂相信苏南一定有办法的,快速下楼。
房门被带上,恢复安静。
苏南看着颓废的盛时年,几乎不用想也知道是有关于白汐汐的事情。
毕竟这个世界上,能让总裁情绪变化极大的,也只有白汐汐了。
无奈的叹一口气,他坐到他身边,和他一同坐在地上,问:
“总裁,是薄司衍又出了什么世纪难题?刁难你,不允许你和白小姐在一起吗?”
盛时年没说话。
苏南很快否定了这个说法,因为在他眼里,盛时年是只会迎难而上的人,压根不会因为一点打击就退步,甚至变得这么颓废。
所以,问题在白汐汐本身?
“你和白小姐吵架,分手了?”
盛时年还是不语。
苏南又一次否定这个说法。
以前两人也分手过,也没见总裁这么痛苦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裁,我这样猜一辈子都猜不到的,等我调查一下,再来开导你。”
苏南说着,拿出手机就要拨打电话。
“苏南。”男人嘶哑而又无比低沉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是那么的无力,那么的颓废。
好似,风一吹就会散。
苏南看向他:“嗯,我在。总裁你就告诉我吧,你这样子我实在是担心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