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你还愣着干嘛呀?皇上都已经让人到公主府来报信了,说明是让你进宫去一趟。怎么,你口口声声地说自己跟德妃、哦不对,现在该是慧美人了,说你们两是兄妹情深,你妹妹已经死了,你怎么还能坐着不动?”
听到晨太妃的话,曹飞檐只能强撑着站了起来,步伐虚浮地走到了外面。
等他上了马车赶往宫里,晨太妃忍不住咬牙。
“真是该死!好不容易能威胁曹飞檐让他做你的驸马了,可谁能想到,一朝巨变,曹家会发生这样的劫难,他如今跟阶下囚有什么区别!本来以为能够让外人羡慕眼红呢,现在倒是成了笑柄了。”
黎华对此却仿佛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她只是淡淡地说:“母妃不是之前将此人赞不绝口,说他是京中难得的青年才俊吗?怎么,这些夸赞都是要跟家世挂钩的吗,一旦曹家倒了,他就一文不值,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地方了?”
“黎华,你不会觉得是本宫市侩吧!可是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一个人的家世跟他本身密不可分,曹江是宗南府牧,驸马的出身门楣就足够光鲜,外人也只会觉得你们般配登对。可他成为了庶人,身上的光环卸掉之后,不过是个有点才华的男人。这样的条件,放在哪里不是一抓一大把。许给旁人就罢了,你可是当朝公主啊,怎么能这么将就!”
说到这里,晨太妃就对慕容浔的恨更添了几分。
“皇上当真是心狠啊,明明知道你刚跟驸马成亲,贺礼都还没焐热呢,他就直接将曹家给办了!这不就是硬生生地打我们的脸吗,一点情面都不留了。他要是但凡有一些留情的地方,宁愿过一段时间再下旨处置都好,偏偏非要当场决断,翻脸无情。”
黎华冷哼了一声:“也不看看曹沁之动了谁。同样是公主,我还是先帝所生,是皇兄的亲妹妹。可是慕容信呢,她是宸王的女儿,都能享受到超出寻常规模的身份地位。日后就算是皇兄自己有了亲生女儿,都只能以二公子自居,跟慕容信的地位无法比。这等宠爱,全天下怕也只有赵轻丹的孩子能有了。曹沁之想杀谁不好,非要头铁去杀她,不是自求死路吗!”
晨太妃意味不明地睨了她一眼:“本宫还真是没想到,这些话会从你嘴里说出来。之前你不是最看不上赵轻丹,也最厌恶她的嘛!”
“之前是之前,在她手里折了那么多次,我要是再不长记性,下场多半跟曹沁之无差别了。”
说完,她幽幽地补充了一句:“我劝母妃您也不要再试图报复她了,与其处处跟赵轻丹作对,惹得自己没有好果子吃,不如安安静静地做您的太妃,大家都能安生。”
晨太妃深吸了一口气,不愿再提这个话题,而是问:“话说,那个邱尚呢,你不是对他嫌弃至极了吗,为什么还不将他给杀了。”
“我不打算杀他了。”黎华掰了掰手指:“留着他,不过是府里多一张嘴吃饭,他又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晨太妃不满地蹙眉:“可是你刚成亲,让前未婚夫在府上算什么样子!若是驸马知道了,肯定会心中芥蒂,影响你们夫妻的感情。外人知道了,也难免闲话不少,到处说道是非。”
“驸马?一个庶人之子,也再无任何官爵傍身,也敢在我面前造次?”黎华将晨太妃先前的话还了回去;“这不是母妃您说的吗,他现在哪里还有跟我叫板的资格和资本?反而是儿臣觉得,驸马一身傲骨,永远都是清高傲慢的样子,让人看着极其不舒服。他不是铮铮傲骨吗,没关系,我偏要将邱尚给留下来,将他的傲骨给一根根剔除了,我倒要看看,他曹飞檐能怎么样?”
晨太妃揉了揉眉心,即便想劝也懒得再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