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说完,赵轻丹更加烦躁了起来。

    慕容浔这会儿脸色冷的骇人,简直要滴出水来了,赵轻丹知道他必定是在盛怒之下。

    以免他有什么冲动的举动,赵轻丹便先对翠竹说:“行了,你起来吧。你说的话本宫和皇上都听到了,只是你也说了,这是皇后宫里的小宫女私下议论的,又不是皇后娘娘亲口说的。底下人的态度,左右是无法代表主子自己的态度的。”

    “是,是,奴婢省得。”

    “今日之事,回到贵妃身边之后,你且给本宫把嘴巴管严实了,半个字都不准吐露!毕竟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如若后头发现有什么误会的地方,却提前跟贵妃说了,难免会伤了她和皇后娘娘之间的和气,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翠竹再三.保证不会跟许曼欣提及,赵轻丹才让她回去。

    慕容浔的手指攥成了拳头,不难看出是在克制着愠怒。

    赵轻丹刚要开口安抚他的情绪,就听到他突然问:“你说的那个被抓到的负责熏香的宫女,以前是什么人?朕没记错的话,浣衣局属于辛者库的一部分,辛者库的宫人,多是以前犯过事被主子发落过去的。她从前是谁宫里的?”

    “她是……太后娘娘宫里的老宫女。据说是因为当年偷偷拿了太后娘娘的东西,犯了行窃之罪,就被发落到了浣衣局去。”

    “是曾经母后宫里的人?”

    慕容浔很是意外:“奇怪,她要是真的犯了行窃之罪被母后发现的话,按理说根本不可能被留在宫里,怎么会跑到辛者库去?”

    的确,偷盗主子的物件在这宫里尤其是大忌讳。

    这种行径之恶劣,跟不慎弄坏了某些贵重的东西,或者是口头上说错了话得罪了主子十分不同。

    前者,最轻也该逐出宫去。

    那个百怜还能留在宫里,是太后开恩了。

    “她自己说,是太后当初心有不忍,将她留下来了。”

    慕容浔心烦不已:“为什么她偏偏就是在母后身边待过的宫人,而且母后还对她格外开恩将她放过了?现在整件事情又跟栖梧殿息息相关,就算朕不想怀疑皇后,都不可能不生出疑心。”

    赵轻丹咬了一下嘴唇:“方才我们都那么试探了,皇后娘娘倘若心里真的有鬼,不会表现得那么坦然淡定。您是她的表哥,可以说跟她是青梅竹马,袁非依是什么样的人,您再清楚不过了。”

    “朕怕的是人心易变,时境过迁,她会在宫里逐渐失去了本心。更怕的是,太后插手了其中的事,毕竟太后一向对珍贵妃说不上喜欢,皇后腹中那个孩子没有的时候,太后最是遗憾的。万一她想要替袁非依打算,眼见曼欣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会不会做出错事……”

    这样的话,慕容浔是决计不可能对其他任何人说的。

    可是对赵轻丹,他从来不加隐瞒,心中想了什么,都会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