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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沁之听到这话,面色灰白。
赵轻丹说的没错,如今所有的罪证都指向自己。
慕容浔本就是看在曹家的情面上才会对她有几分照拂,可是这照拂是建立在她乖巧懂事的基础上。
一旦她的行为被认定越界,他又是盛怒之下,绝不可能姑息。
慕容浔冷冽地垂眸:“来人,将德妃和其身边的宫人都带下去,好好地审。”
同一时间,安盛皇城的东北角,娴妃魏雁冰捏了一把碎食,喂时不时飞到此处的几只鸽子。
身后,她的陪嫁丫鬟低声禀告:“娘娘,听闻皇上和太后等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德妃殿内,还将栖梧殿之前的那个小宫女也给带了过去,想必是去审问德妃的。”
娴妃撒完了手里的食物,从婢女手上接过帕子将手指一根根地擦拭干净。
“人证物证俱在,就算她曹沁之再怎么辩解,皇上也不可能相信她。所以这一次,神仙难救,她除了认栽,再无其他的路可走了。”
婢女崇拜地看着她:“这一切,都是娘娘您神机妙算,暗自安排好。如今德妃身陷囫囵,咱们宫里却是半点都没沾染上,奴婢真的对您太佩服了。”
魏雁冰微微挑眉,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倒算不得是什么神机妙算,不过是算准了人心罢了。曹沁之出身于宗南府牧,曹家为新出头的世家,如今在中原一带的势力骤起,正是中原洗牌的关键时期。所以曹沁之和皇后天然就不对付,袁家的那些叔伯亲戚在中原只会被后来者不断打压,新旧势力抗衡,矛盾已然存在。这个时候如果皇后有孕,再生下一个嫡子,以太后的霸道,这孩子直接被封为太子的可能性极大。曹家再想从袁家的手上占到便宜,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婢女恍然:“所以,您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对皇后腹中的孩子下手。可奴婢有一点不明白,为何偏偏要在香囊上做手脚呢?那香囊毕竟毕竟是皇后的贴身之物,咱们此前为了能拿到香囊,可是费了不小的功夫。”
魏雁冰冷哼了一声:“你不要忘记了,那香囊跟谁有关。那是宸王妃当初给皇上的东西,又是经过珍贵妃之手交给皇后的。那两个人,无论是谁,对于咱们皇上来说都是意义非凡之人。珍贵妃自不必说,她是最早就被皇上收在身边的女人,皇上对她有多特殊,无人不知。至于那位宸王妃嘛本宫对她了解不深,却觉得她绝非普通人。当初选秀的时候,她发挥的作用就远超过本宫的预料,之后也不难发现,连太后和皇后都颇为给她面子。皇上更不必说总之,皇上不可能任由她们两个跟皇后滑胎一事有关。”
婢女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您的意思是,好不容易有德妃这个嫌疑最大的人出现,为了显示宸王妃以及珍贵妃的清白,德妃都必须是那个有罪的人。”
魏雁冰漫不经心地揉着手指:“如今这个情况,就算曹沁之抵死不认罪,她也没有办法为自己开脱。她私下联系栖梧殿的宫人的行径,必定已经做实了,这一点是没法抵赖的。私联他殿本就是违反了宫规,又涉及到嫡子遇害,她不死也要脱层皮。以后这宫里,可就再没有她曹沁之的立足之地了。”
“高啊,娘娘此举实在是高啊!之前明明您和德妃同为妃位,皇后休养之际,得皇上的圣意您二人共同协理后宫。可是德妃处处出风头,和各宫的主子姿态热络,明明您也做了不少事情,外人却只能看到德妃的作为,对您也太不公平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本宫的性子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淡漠疏离,这未必不是好事。在这宫里啊,行事越高调乖张,死得越快。”
婢女连忙称是。
魏雁冰勾了勾唇角,眼底的野心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