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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玦尘还好奇对方究竟是谁,竟然让箫慕悠这么紧张担心,等走近一看,居然是熟人。
“雷炎?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哎呀,你打我干嘛,打傻了你负责啊?”
傅玦尘的话还没说完,脑袋一疼,就看到箫慕悠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他昨晚救了我,我来感谢救命恩人,年纪轻轻,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赶紧给我看看他情况怎么样?要不是我搬不动他,至于叫你这个臭小子过来吗?”
箫慕悠这话说的,满口的嫌弃之意,傅玦尘只能忍了,谁让他的男人呢,好男不和女斗。
之后,傅玦尘给雷炎检查了一下,看到他受伤的伤口,顿时皱了皱眉。
“伤口发炎了,得重新处理一下。”
说着,傅玦尘从自己带来的医药箱里拿出了些东西,正要给雷炎的手心清理伤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你还是别看了。”
“你赶紧动手,今天这伤口还是我给他包扎的呢。”
傅玦尘见自己的好意对方不领情,便没再说什么,然后拿出一把手术刀,直接将雷炎愈合的伤口切开。
当手术刀刺破雷炎掌心的伤口时,一股淡黄的脓液带着一些血水从伤口处溅了出来,箫慕悠就在一旁,身上白色的衬衫顿时染上了血水。
箫慕悠的脸上闪过一抹异色,但随即便镇定的拿起一旁的纸巾胡乱的擦了一下。
傅玦尘见状,说了句。
“要不你去旁边坐会儿?”
“不用,我没事,他这手上的伤口严不严重啊?”
箫慕悠看到雷炎受伤的手心已经红肿一片,尤其是伤口四周的肉,明显是那种被感染的红色,她担忧的问道。
“你说呢,这么严重的伤,自己随便处理一下就好了嘛?还有这缝合的地方,我就没见过这么难看的。”
说话间,雷炎也是被伤口的疼痛醒了,只是意识还有些模糊,半眯着眼,刚要说话,一旁的傅玦尘见状便说道。
“你这伤口要重新处理一下,边上的这些地方要清理干净,我先给你打麻药。”
好在傅玦尘医药箱里什么都有,雷炎昨天缝合伤口的时候,倒不是因为自己厉害,实在是家里没有麻药。
雷炎点了点头,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
“谢谢。”
“别谢我,我也是被这位大小姐威逼利诱喊来的,忍着点,麻药不多,伤口可能还是会有些疼。”
说完,傅玦尘再次拿起了手术刀,开始将伤口处感染的坏肉都得清理干净,这可是活生生的割肉啊,即使打了麻药,可麻药起效也要有一个过程。
当手术刀刺破那红肿的腐肉时,雷炎还是没忍住倒吸一口冷气,牙关紧咬,面色痛苦,额头的青筋全都爆了起来,再看雷炎那僵硬的身体,明显是在强忍着疼痛。
“忍着点,伤口不处理干净还是会感染。”
傅玦尘能感觉到雷炎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是紧绷的,他一边忙着,一边说道,雷炎僵硬的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呻吟,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一旁的箫慕悠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没想到治疗过程这么惨,想到手上的肉被一点点割掉,她就觉得全身疼,最后闷不吭声的离开了客厅。
傅玦尘也只是嘴角微扬,继续帮雷炎清理伤口,好在不一会儿麻药的药效上来了,雷炎也没有刚才那么痛苦了。
可此时的雷炎早已如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没有一根头发丝是干的,身上的t恤也是紧贴着皮肤,倒是把他完美的如大理石雕琢般的身材完美的呈现。
箫慕悠在公寓里转了一圈,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条毛巾来到了客厅,坐下后,居然开始帮雷炎擦拭脸上的汗珠。
“慕悠姐,没发现你还会照顾人啊。”
傅玦尘看到箫慕悠动作轻盈的给雷炎擦汗,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你没发现的事情多着呢,还要多久?”
“快了快了,不过他这次伤的不轻,后面几天一定要保持伤口干燥,伤口千万别裂开了。”
伤口终于处理干净,傅玦尘动作迅速的将伤口缝合好,又缠上纱布,然后从自己带来的药箱里拿出了三四种药。
“这个是退烧药,这两种是消炎的,这个每次换纱布的时候把它洒在伤口处,有助于伤口愈合,你去给他倒点水让他先把消炎药和退烧药吃了,四十度二,也不怕烧坏了脑子。”
傅玦尘看了眼体温计上显示的温度,这也亏了雷炎平时身体好,不然,发烧这么高,早就送抢救室了。
“对了,今晚一定要观察他的体温,如果一直高烧不退,那就得去医院了,好了,我先走了,为了你,我可是推掉了认识美女的机会,慕悠姐,你欠我一个人情啊。”
说着,傅玦尘动作麻利的收拾东西,心想着说不定还来得及敢下一场。
可这时,箫慕悠却看着傅玦尘说道。
“你要走,那他怎么办?”
傅玦尘一听,一脸无语的说道。
“慕悠姐,这家伙是救你受的伤吧,我只是你请来的医生,至于照顾病人的事,不该是你这个被救之人的事吗?再说了,我和这家伙又不熟,走了。”
说完,傅玦尘根本不给箫慕悠开口的机会,拎着自己的医药箱便朝着门口走了去,关门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了句。
“别忘了,两个小时量一下体温啊,还有,桌上的药,赶紧给他吃了,对了,那个最好让他把衣服换一下,都湿透了,捂着对身体不好。”
然后,便是砰的一声关门声,箫慕悠整个人都傻了,这都什么事啊,自己不过是来送顿晚饭,现在怎么还回不去了呢。
可是看着沙发上意识还不太清醒的雷炎,箫慕悠也不敢丢下他离开,万一真出了什么事,那她就难辞其咎了啊。
没辙,箫慕悠只能给墨懿打了电话,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
烧水,喂药,这些倒不是什么问题,可箫慕悠想到傅玦尘最后的那句话,犯了愁。
箫慕悠站在沙发边,看着昏昏沉沉的雷炎,想了想,然后便伸手推了推他。
“喂,起来把衣服换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沙发上的雷炎根本就没有反应,箫慕悠真的很为难,她很想装作没听到,可看着雷炎身上那透湿的衣服,最后烦躁的嘀咕了句。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然后,箫慕悠跑去了卧室,从里面胡乱找了套衣服,然后又走回了客厅。
箫慕悠费力的将雷炎扶坐在沙发上,然后将他身上的t恤脱掉,只是下一刻,箫慕悠呆住了。
雷炎的身上,有四五处伤口,看伤口上的肌肤应该都是很早之前留下的,等她在看到雷炎的后背时,一条大约三十厘米长的伤疤,一直从他的左后肩延伸到他的右后腰那,伤口崎岖狰狞,看的触目惊心。
这一刻,箫慕悠忽然对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有了几分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经历,才会在身上留下这么多的伤痕。
在雷炎的右腹部,那个圆形的伤口很像是枪伤造成的,整个伤口四周的肉凸起,在那光洁的腹部尤为明显。
箫慕悠紧皱眉头,尽量不去看这些伤痕,然后迅速的帮雷炎穿上了干净的衣服,等全都忙完,雷炎倒是看上去干净清爽了很多,但箫慕悠却是累得一头的汗,疲惫不堪。
本来箫慕悠打算让雷炎去卧室睡,可叫了半天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箫慕悠只能给他拿了毯子,好在这公寓有两张沙发,两个人睡倒也有地方,不过在睡觉前,箫慕悠给自己的手机调了闹铃,一会儿还得起来给这家伙量体温。
就这样,箫慕悠折腾了一夜,一开始,雷炎一直高烧不退,箫慕悠最后没辙,只能给他物理降温,一直忙到凌晨两点多体温才降到了三十八度一下。
而此时的箫慕悠早就困得眼皮打架,直接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生物钟使然,雷炎准时醒来,相比昨晚的意识不清,身体虚弱,此时的雷炎看上去精神了很多。
雷炎从沙发上坐起来,这才发现了躺在另一边的箫慕悠,顿时一些记忆涌现。
虽然昨晚他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可他还记得自己昏倒之前看到了箫慕悠。
在看到桌上的药,体温计,一旁垃圾桶里染着血的纱布,还有手上干净整洁的纱布,雷炎一下子就知道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顿时,雷炎的心里闪过一抹古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