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母亲惊慌失措的逃进卧室,看到好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跟进来关上门。
听到布料不断被撕裂的声音,听到母亲无助的挣扎和反抗。
他当时想出去的,那么多人……
那么多人都在欺负他母亲。
是跟他一起躲在衣柜里的保姆死命捂住他的嘴,困住他的身体,让他不要出去。
等到那些人都走了,他和保姆才从衣柜里出来。
看到他母亲当时的模样,保姆当时就哭出声来,倒是彼时的他年纪小,不懂事,问母亲,那些人刚才是不是压在你身上打你了。
他清楚的记得,母亲红了眼睛,但强忍着没有掉下眼泪来。
她蹲在他身前告诉他,她没事,刚才那些人只是和她闹着玩儿。
他自然不信,可是也不清楚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母亲陪他一起睡觉,说,他的名字是厉家给取的,她准备给他取个新名字。
她说,你可能很快会被接回厉家。
她说,厉家是一潭望不到底的深水,你回去了,千万记住,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她说,以后,你的新名字就是履渊。
没有姓,只有名。
履渊。履渊。
他以为那不过是个很平常的日子。
母亲一开始大概也是那么认为的。
再大的苦,只要咽下去了,厚着脸皮,总能活下去的。只是没想到……
第二天,他在他们居住的小区墙壁上、楼道里、宣传栏里,所有能看到的地方,看到了很多很多贴在墙上的照片。
他母亲光着身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照片。
周围所有的人都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那个中午,母亲给他做好午饭,陪着他吃完,哄着他睡觉。
救护车“呜哇呜哇”的声音将他吵醒。
他从床上跳下来,搬着凳子站在窗户前往下看,看到下面好大一朵鲜红的花。
那花正向四周蔓延。
他怕的厉害,从小板凳上跑下来去厨房里找妈妈。
厨房里没有妈妈。
客厅里没有妈妈。
卧室里也没有妈妈。
哪里都没有妈妈。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妈妈。
厉霆琛睁开眼睛,盯着单调的只有白色的天花板。
“不要。不要。”
大床上原本沉睡着的咏言突然惊恐的叫起来。
厉霆琛起身,坐在轮椅上准备过去看看,快到床边的时候,咏言的身体突然向下滚去。
厉霆琛立刻上前,将她抱进怀里。
滚下来时扯动了衣服,咏言身上原本就是v领的浴袍,此时领间的空隙被扯开的更大,露出里面汹涌的起伏,以及起伏上的片片青紫。
厉霆琛眼眸微深,他紧抿着唇,拉过浴袍两边的衣襟给她遮盖好,准备将她放回床上去。
咏言却缩着身子往他怀里钻,紧紧抓着他的衣裳,颤抖着身体恐惧的道:“不要。不要。不要。”
看着她惊恐的苍白小脸,厉霆琛顿了一下,将她抱进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咏言慢慢在他怀里睡的沉了。
厉霆琛打算再次将她放到床上,只是稍微动了一下手臂,咏言立刻又钻向他的怀里,他只能重新将她抱回怀里。
一下一下拍打着她的后背,耐心的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