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宋绾得知自己做了什么,只感觉自己的天都跟着塌了。
而季慎年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丝,也是唯一一丝希望。
她天真的觉得,她和季慎年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这件事,她自己说不清楚,但是季慎年肯定知道的,就算不知道,也会为她洗清嫌疑的。
“薄川,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她拉住陆薄川的手,又害怕又绝望:“季慎年......对,季慎年,你去找季慎年,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就找季慎年对峙!”
陆薄川当时愤怒得眼眶都是血红色的,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恨不得一把掐死她:“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后来看她实在不死心,他给了她机会。
宋绾当时虽然说得笃定,觉得季慎年一定会还她一个清白的。
他们的关系那么好,从小学到大学,但凡她要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是季慎年帮她兜着。
他肯定会把一切解释清楚的。
她虽然这样想。
但是在去见季慎年的时候,她心里却头一次,变得忐忑起来。
她甚至留了一个心眼,怕这件事季慎年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敢当着陆薄川的面承认。
所以她没让陆薄川跟着她去,而是自己拿着和陆薄川通话的手机,单独去见的他。
可季慎年没有把她带离苦海,他给了她最后一击,他说:“绾绾,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怎么把文件给我父亲的。”
宋绾当时就傻了,她强自镇定的道:“慎年,你开什么玩笑啊,这里就我们两个,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就想要一个答案。”
她求着他:“我......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慎年,你跟我说说实话,行不行?你告诉我,你不是季勋的儿子,你和季家没有任何关系,对不对?文件不是我拿给你的,对不对?”
季慎年却沉着脸:“绾绾,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是我逼的你?”
宋绾觉得这回,她不光是天都塌了,她的耳朵里嗡嗡作响,五脏六腑都像是被震得移了位。
所以后来,她才会这么恨他。
——
想到过去的这些事,宋绾觉得心里有些密不透风。
当年她也是被吓得狠了,才会傻到去找季慎年求证。
且不说季慎年是不是帮她,就算帮她,又怎么样呢?
她说不出偷文件的动机,说不出带陆宏业去郊区的目的。
铁证如山的事情,就算季慎年嘴上还了她清白,说她说的都是真的,两人没有合作,再此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季家的少爷,又能怎么样?
别说别人,就连是她自己,也不相信这种说法。
正因为不信,所以这么多年,她才会既想想起那些事,却又害怕想起那些事。
宋绾勉强笑了笑。
陆薄川脸色紧绷。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正在这个时候,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打破了房间里沉默的暗潮汹涌。
宋绾抬眼朝着门外看过去,是郑则。
宋绾赶紧转过了头。
她知道自己的脸上,很难看,见不得人。
宋绾的样子,郑则早在昨晚陆薄川打电话让他开车去医院,帮宋绾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就已经看见过了。
当时看到还吓了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