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军营中经过前一夜的杯酒放松,清晨天色蒙亮之际,所有的战士已然开始了一天的操练。
显然并未因昨夜发生的种种而有所携带或是退缩。而至此开始,将士的心中全部都暗自吟唱着那首曲子--精忠报国。
主营帐之中,林宣和君莫言已经早早起身,而小宝嫩呼呼的小脸还沉浸在酣睡之中。
一身利索的劲装将林宣点缀的颇有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味道,干练的将长发全部陇在脑后,抛却了华丽繁琐的裙装,还上了一身与士兵相差无几的训练服。
"宣儿,注意安全!"
在简单用过早膳之后,君莫言对林宣轻声嘱咐着,他知道即便自己强行要跟着去,恐怕也会让她分心。
莫不如放纵她的脚步,而自己只要在暗处观察保护着就好。
"嗯,放心!"
递给君莫言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在他的唇上轻吻了一下,便走出了主营帐。
君莫言转头看着沉睡的小宝,低声唤了一句:"墨风!"
"属下在!"
"保护小宝!"
"是!"
下一刻,在林宣刚刚离去不久,君莫言也走出了营帐。
*
草原上,沙坡中是挥洒着汗水的士兵们,林宣潜行而至,正在训练部下的刘子睿见此立刻迎上前,"王妃!"
"刘副将,将士之中可有等级称号划分?"
林宣并未与刘子睿过多的寒暄,而是开门见山的了解着百万将士的情况。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需要一支极其精干的队伍才能完成的。
"有!咱们大军分为四个等级,玄甲骑,狼铁兵,神策军和辅国营。这四个等级大军在作战中都负责不同的战线部署。"
闻此,林宣略微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林副将,麻烦你在这四支军队中分别挑选出行动最快和头脑伶俐最好是有武力傍身的一千人。半个时辰之后,在烽火台后方的操练场集合!"
"好!"
虽然搞不清楚林宣此举的真正意图,但是刘子睿依旧尽职的立刻行动,四支军队中将士的表现,他身为军营副将的确是最为了解的。
半个时辰后,骄阳高升,林宣站在烽火台后方的一隅操练场上,睇着眼前整整四千名排列站立的将士,而其身边是刘子睿和徐年。
"王妃,这些就是末将挑选出来的,他们都是曾经参加过边陲战役的勇士,各个骁勇善战,且身手不凡,请王妃教导!"
"嗯!即日起到出发当天,我会亲自训练他们!你们回吧!"
打量着眼前的四千人,林宣仔细观察着此时他们的一举一动。而闻言,刘子睿和徐年面面相觑,不知道林宣到底有何意图。
"放心,他们会成为西木作战军队的中坚力量!我教给他们的,你们很快就会知道!"
"末将领命!"
话已至此,不论刘子睿再有任何疑问,也只能暗忖在心。况且他和徐年都是曾经亲眼见过王妃能力的人,自然也不会怀疑她的做法有什么不当之处。
远离了百万大军的操练场地,这四千人目光如炬的看着最前方的林宣,为国捐躯的信念一直存在他们的脑海中,但是这却并不包括被一介女子来训练。
即便这女子曾经在六国掀起了滔天巨浪,但是说到底也不过都是因为他们尊敬的月王为后盾。眼下,她口口声声对刘副将说要亲自操练他们,怀疑埋于心底。
"听闻各位曾经都是在战场上杀敌立功的勇士,可见你们对自己的身后该是很有信心,是也不是?"
林宣风华的凤眸流转,眼看着自己的话音刚落,不少人脸上都露出骄傲的神色,让她颇有些皱眉。
"王妃,属下等的确是上过战场,但不知王妃要分配什么任务?"
站在最前方第一排中的一人,率先接过林宣的话。而他本能的认为王妃是要他们出任务,却没想过也压根不相信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有操练兵马的可能!
"我要教给你们的,不是任务,而是比试!"
"比试?"
瞬时,窃窃私语声在队伍中传来,如今马上就要大军出征,这王妃还有闲情逸致要他们比试?可比试的又是什么?!
"王妃要属下等比试什么?与何人比试?属下等定然听令!"
林宣劲装负手而立,朱唇轻扬,"与我比试!"
"哗--"
四千人,不可置信的你看我我看你,而后又看向对面的林宣。这王妃可是在开玩笑?他们一介武夫,去跟柔弱王妃比试,胜负根本分明了!
他们是属下,而王妃是主子,再说男女悬殊的实力,他们也不可能会以多欺少。
"王妃?此话可是当真?"
"当真!既然你们都对自己如此有自信,接下来我就与你们比上一比,后方烽火台上的旗帜,谁能拿到,就算获胜!"
将士们见林宣的表情并非是玩笑,顿时一同看向了烽火台上的旗帜,视线在林宣和烽火台之间流连,似是还有些不确定般。
"现在,我只是你们其中一员,并不是西木月王妃,敢和我比试一番吗?"
对于林宣来说,这是她第一次真正将自身的实力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而她内心知道,胜利非她莫属。
"敢!"
四千人的队伍,且都是骁勇善战杀过敌人的狂徒,既然王妃已经如此开口,他们定然不会让一介女子如此看轻他们。
"好!"
衣袂簌簌,转眼间飞鹰已经立在林宣身侧,在林宣的眼神示意下,振臂一吼:"开始--"
呼--
如疾风飚过,四千人的队伍瞬间如开闸的洪水全部冲涌而出,每个人脸上是决然的自信,他们相信自己一定是最先拿到旗帜的。
而所有人与林宣错身而过,此时就是一场小型的战役,根本没人观察或者是在意其他人的表现,生死之徒从来就只是为了目标而战。
眼看着所有人冲向烽火台,林宣嘴角粲然一笑,也倏地移动身形。只见一抹暗绿色的身影,在奔跑中的士兵中穿梭而行,甚至有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顿步无法前行。
而那一抹暗绿色,却犹如闪电锐不可挡。
前方已然有人冲到烽火台之下,直接利用烽火台周围林立的梯子或者是麻绳攀爬而上,旗帜迎风舞动,仿佛在为他们摇旗助威。
没有拼死拼活,也没有相互较量,大家只是一心一意的认准旗帜出发,梯子上攀爬而上的人越来越多,可惜比赛终归会有输赢。
当始终超越后者第一个上了烽火台的人,一把将旗帜拿下,攥在手掌中忍不住露出喜悦的神色。
"月王!"
下面还是蜂拥的同伴,而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轻呼,那名士兵闻此讶然回眸,下一刻旗帜脱手尤不自知,在举目四望间察觉并没有月王的身影时候,回眸就顿时怔愣。
与士兵同样颜色的墨绿色劲装罩身,林宣表情肃穆严谨,眉宇还有一丝轻蹙,可她白希素手之中,迎风摇曳的正是之前那名士兵最先得手的旗帜。
没人开口说话,当烽火台下方,有半数的士兵原地不动,而烽火台之上,又有半数的人全部爬上之后,那士兵的脸色已经憋的通红,在所有人噤声之际,有些不甘心的说道:"王妃,你使诈!"
碍于身份,那士兵并未有过激的言辞,只不过那脸色当真是难看的可以,而上了烽火台的其他同伴,也纷纷看着林宣,等着她给出解释。
林宣将手中旗帜轻轻转动,目不斜视的看着士兵之际便扬手一抛,旗帜稳稳妥妥的再次落入之前的旗帜摆放之地。
凤眸暗沉,回眸睇着身侧气愤不已的士兵,沉声说道:"战场上,兵不厌诈!如果今日这旗帜就是争夺的城池,那你们必败无疑!生死搏斗间,难道你们还在奢望对手会给予你们道义伦理吗?愚不可及!"
音色沉稳,语气生冷,林宣的话让那眼前的所有人都疑惑暗生,不可否认王妃所说的话,是他们从未想过的。
大家都是堂堂正正的士兵,哪怕是曾经在战场上,也都是以武力解决争端,却从未考虑过兵不厌诈这种事情。
而除了烽火台上的士兵,烽火台之下的人显然冲击要比这些人大的多。正因为前者都急于攀爬,所以疏忽的没有看到,王妃竟然是紧紧以缰绳助力,如腾飞般踩过了闷头爬行同伴的肩膀,那速度堪称惊人。
他们都是有体内有浅薄内力傍身的人,自然是看的出王妃身无内力,可她的身手当真是奇快无比。
"王妃,那…那他们是怎么回事?"日放前放色。
说不上自己是不服气,还是不想面对,那被林宣在紧要关头夺走旗帜的士兵,走到烽火台的边缘,指着下面一动不动的士兵询问着。
"这,就是我要教给你们的第一项任务!我说过,你们会是这一次西木大军的中坚力量,而我要的,就是你们摒弃所有的道义和规则,以不择手段之举,行能人之事!"
不择手段?!
"请恕属下愚钝,还请王妃赐教!"
此时,那士兵再次说话,看得出也许他是这四千人中比较有威信的。而再开口的时候,俨然没有了之前那份带着怀疑的态度。
他行军多年,今日王妃所说的话,是他从未听说过的,也从未做过的。但是不可否认,她的做法的确就是最有效的,否则自己也不会疏于防范就被她夺了旗帜。
"这只是雕虫小技而已,但是战场上,任何小动作都可能会救你一命。晌午过后,你们每两千人分成一组,我会告诉你们,在生死关头该做些什么!"
"属下谨遵王妃之命!"
一次小小的比试和较量,让这精挑细选的四千人,对林宣的看法徒然改变。而远处,那银发熠熠之人,也满目心疼的注视着,她做这么多,都只是为了他,为了西木,为了真正的安宁。
*
西木皇宫内,在林宣的开导之下,君莫宇的心绪也渐渐平缓。而他始终没有忘记,大牢之中,还关着那个造成了他一切悲剧过往的女人。
身后桂公公随行,举着蒲扇的宫人亦步亦趋。皇宫牢房重地,官兵严阵以待的把守。
"参见皇上!"
地牢中,腥味腐臭的气味弥漫,桂公公在君莫宇的身边不时的撩着浮尘,以驱赶那窜入鼻端难闻的味道。
慢行至最里面的地方,孤单寂寥的牢房门外,是十名月王府的暗卫把守着,这些人全部都是墨风离开之前刻意安排的。
"你们先退下!"
"是!"
牢房侍卫将铁门打开后便退下,而桂公公则是候在门外,东静柔的下场,恐怕今日也该有个了结。
肮脏腌臜的牢房内,是当时被隔了舌头后就直接扔在其中自生自灭的东静柔。多日来的地牢生活,让东静柔早已没了曾经焕发的神采。
头发打了结,衣着凌乱污秽,墙角边摆放着的木桶散发着恶臭味,只怕她东静柔算计了一生,也没想到自己最后竟然落的如此下场。
满地的杂草堆就是她的温床,木桶就是她解决三急的地方,地上乌黑的饭碗就是她的食粮。一切的一切,在君莫宇亲眼所见之后,心里除了畅快再无其他感觉。
听到声音,原本趴在地上的东静柔缓慢的睁开眼睑,当看到明黄色闪眼的龙袍时候,瞬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啊…唔唔…"
没了舌头,话不成句。身上暗红色的凤袍已经漆黑一片,布满了污垢的脸上滑着泪,仰头睇着高大俊帅的君莫宇。
他一如曾经的挺拔,脸颊线条柔和中不失刚毅,可反观自己--
"啊…啊…"
丑态毕露的东静柔,许是不想曾深爱的男子看到这样不堪的自己,整个人缩在墙角,用宽大的衣袖企图遮挡。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还不错!"
讥讽的语气让东静柔的动作一滞,凄苦着放下手臂,缩着身子看着如神祗降临的君莫宇。他来这里,是救她的吗?还是说他终究不忍心这样对待她!可为什么的他的话,却让自己感觉浑身冰冷,脊背发凉。
举步前行,踩着地上的杂草就站在了东静柔的身前,微微倾身,桃花眸内泛着水光,"朕该叫你柔儿,还是雅儿呢?"
怔愣的听着君莫宇自说自话,内心百感交集的东静柔,停顿了片刻之后试探的将手臂伸出,想要拉扯君莫宇的衣袂。
'咚--'
"哦--"
岂知,手臂还来不及触摸到那上好的冰蚕丝,就被君莫宇狠戾的一脚直接踹倒,后背撞击在冷硬的墙壁上,让东静柔忍不住呼痛。
"别用你的脏手来碰朕,不然朕会忍不住把它剁下来的!"
惊恐的看着君莫宇笑容满面的样子,却是说着最残忍的话,东静柔摇着头双手紧紧的抱在胸前,她想说,她不敢了。
君莫宇似是十分满意东静柔的表现,嘴角邪肆一笑,再次说道:"当初,你杀了雅儿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你说你,好好的将军夫人不当,却偏偏觊觎本不属于你的一切,东静柔,你说朕该怎么惩罚你呢!"
吞咽了口水,东静柔慌乱的转着眸子,喘息着就将地上的杂草拨弄干净,那满是泥垢的手在地上书写着,"臣妾知错了!"
'咚--'
跪在地上,写完这几个字就期翼的抬头看着君莫宇。哪知道换来的却是他再次狠绝的一脚。
顾不得她的肮脏,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君莫宇心中的悲愤和愁苦,必须找到一个发泄的地方,而造成了一切后果的东静柔就是承受之人。
"臣妾?你有什么资格自称臣妾?在朕眼里,你不过就是个践人!"
"皇上,你当真这么狠心,哪怕妹妹死了,我对你这么多年来的陪伴,在你心里都没有任何痕迹可查吗?"
仿佛奋笔疾书一样,东静柔快速的擦掉之前的笔迹。再一次书写了一段话,那字里行间透出来的哀伤,好似她所做的事情都该因多年来居心叵测的陪伴而一笔勾销似的。
"陪伴?朕需要的是雅儿,你又是算是什么东西?若不是你,朕怎么可能被蒙在鼓里多年;若不是你,雅儿怎么可能含恨而死!
东静柔,对你的亲妹妹你尚能如此狠心,你还是人吗?"
地牢中,没有百官位列,没有宫人跟随。唯有心腹桂公公在外面痛心疾首的等待着。是以,此时的君莫宇回想从前,恨不得能杀了东静柔,可世间哪有如此便宜之事。
钢牙紧咬的诉说着,而那手臂也控制不住的揪着东静柔脏乱的头发,迫使她因疼痛而揪成一团的脸颊面对着自己,让君莫宇更加痛快。
弟妹说的没错,帝王本就该无情!
"啊…呼…"
急切的想要说话,可是除了因痛而喊出来的声音,却再无其他。口中生生少了半截的舌头,让东静柔泪流的更凶。
她有多想告诉他,若不是为了情,她又怎么会做这些错事。
"痛吗?你也知道痛吗?当初杀了雅儿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过,她在死前该是承受了什么?东静柔,今日朕的时间全是你的,你加诸给朕的痛苦和害死雅儿的一切,朕和你慢慢算!"
疯狂的摇着头,东静柔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都说人在面临危险或者是苦难的时候,总会细细回忆过往的一切…
苍哥当初对她的疼爱,在得知她的狠毒之后的无奈和包容,甚至为了让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被迫远至边关而活也要成全她。
是不是她真的做错了,是她自己亲手造成了原本忠贞的苍哥反骨而生,也是她亲手毁了她们双生姐妹命定的幸福。
"来人!把她带去刑室!"
不远处的两名王府暗卫,严肃的走入牢房,双双拖着东静柔的手臂,就将她拖向了牢房中的地狱之门。
刑室,阴森恐怖的气息四窜在周围。这里是受尽了刑罚而死之人的葬身处。满室的刑具挂满了墙壁,摆满了刑架!
而刑具上,干涸的血迹彰显着其无情的存在。东静柔一路惊吼的被拖到里面。身为皇后多年,这却是她第一次亲眼所见如十八层地狱让人窒息的工具。
火钳,铁钩,烙铁,皮鞭,斩器…
暗黑的房间内,墙壁上的火盆内燃着一抹幽暗的光芒,顶端的小窗内透进一米阳光,却好似是让人得不到救赎般的闪动着。
阳光透射入内,细小的尘埃漂浮在空中,愈发增添了可怖的气氛。
"退下!"
吱呀,刑室的铁门被牢牢关上,一如之前的场景,只剩下隐藏在平静表面下,含着滔天恨意的君莫宇和虚弱不堪的东静柔。
"怕吗?"
明知故问的睥睨着地上的东静柔问道,而话落东静柔颤抖如筛的从地上爬起来,奋不顾身的冲到铁门,拼了命的想要打开,却只是徒劳。
哀鸣着,嚎叫着,嘶吼着,无非全是咿咿呀呀的声调。
最后,抖动的转过身子,紧紧靠着铁门,在君莫宇好整以暇的神色中,'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曾经那高傲的头颅正死死的磕在地上,她求饶,她想活着,哪怕是如蝼蚁一样。濒临死亡,才会让人幡然醒悟,活着是多么美好。
"朕身为西木的皇帝,不过还真不了解这地牢中的刑具如此五花八门。今天朕就和你试试,这些东西到底有多厉害!"
睨着东静柔戛然而止的动作,脸上泛着恶魔般的笑意。在刑室内慢慢走着,偶有拨动那些刑具,都会让东静柔窒息般的紧张。
"朕听说,你和尹苍天一直都背着朕行苟且之事,既然你如此银荡,不如就让朕再看一看,你承欢男人身下时候的样子!进来!"
正当东静柔惊惧于满室的刑具时候,君莫宇的话却让她如遭雷击般无法动弹,他在说什么?她就算再不耻,可也是曾经母仪天下的皇后。
铁门被人从外推开,而东静柔被力道推动后直接扑倒在地上。惊恐的回头就发现三名赤luo胸膛的男子,身上还泛着油腻腻的光泽,瑟缩的看着君莫宇。
铁门轰然关闭的声音,让东静柔猛地回神,连滚带爬的扑在君莫宇的脚下,啊啊的怪叫着。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若是不能让朕满意,死的就是你们!"
君莫宇踹开东静柔的身子,甩动着衣袂转身就坐在了刑室内唯一的一把太师椅中,椅子光亮如新,显然是刻意准备好的。
三个男人没人开口,油腻的胸膛上,还挂着黑色的汗渍。面对这一切,东静柔突然发了疯般从地上爬起,满室疯跑着,乱叫着。
"啊--"
结果,当东静柔一把被人拉住了头发痛叫之际,三名男子也因得到圣令后便对东静柔开始一番猛烈攻击。那脏乱的凤袍被三人拉扯后,瞬间飘飞。
还算干净的亵衣亵裤,在三个外表极其不堪的男子手中,也化为乌有。身为皇后,保养得宜,锦衣玉食的生活,让她的肌肤依旧泛着光泽。
哪怕多日未曾梳洗过,但是在暗黑的刑室内,依旧冲击着几人的视线。更遑论他们都是京城中最底层的流浪汉,哪里会想过有一天能够品尝皇帝的女人。
就算是京城最美丽的女子,可也比不过这风韵犹存的少妇让人来的兴奋。
"啊--"
满室哀嚎,东静柔咬碎了银牙,撕裂的嗓子,却终究还是在自己最爱的男人面前,被三个无耻之徒,冲破了防线。
一人驰骋,两人猥亵,而布满灰尘的地上,是被迫承欢的东静柔。
她最高贵的一切,她最不容人看轻的自尊,在眼下全部变成了过去。
你来我往,三男一女,一直未曾停歇…
君莫宇以极佳的观赏位置,亲眼看着害死他挚爱的人,承受着最不堪和最可耻的一切时候,畅快淋漓中,谁又知道那紧闭的心门从此再不会打开,疼痛和自责将伴着他度过余生。
当一切归于平静,奄奄一息的东静柔喑哑的嗓子,再也无法出声。那三人早已在餍足之后惶恐的离开。
换了平时,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皇上的女人,可不知为何,今日竟然实实在在的当着皇帝的面,做了一次。
而平常百姓,哪里知道被悄悄服用了皇宫内最毒辣的合欢散,怎么还会有任何理智可言!
"东静柔,爽吗?"
轻微的动了一下手指,东静柔面如死灰,双目暗淡无光的睁着。终于在最后一刻,她知道了自己这一生过的有多么的可笑。
'嘶嘶--'
燃烧的烙铁,被君莫宇翻动了一下,便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踱着步在东静柔身侧徘徊,而手中的烙铁在他戏谑的表情中,毫不怜惜的丢在了东静柔那张与东静雅一模一样的容颜之上。
"啊--"
最娇柔的脸颊,被最无情的人,烫上了最可耻的烙印。往昔的风华绝代,过往的名动六国,在如今全部变成了鞭打她灵魂的刑罚。
夜幕低垂,大牢周围被笼罩了一片狰狞诡异的色彩。当走出牢房,抬眸看着夜空的残月,身后的宫人却没看到君莫宇那眼角垂下的一滴泪。
雅儿,朕为你报了仇,可是朕终究还是负了你,这一生朕将悔恨难当!
至此后,西木国之中,再无皇后。即刻起,西木无数嫔妃的后宫,在一夜之间全部遣散。
而无人知道曾经最得圣宠的皇后究竟去了哪里!唯有在当夜的寂寥中,乱葬岗内那不着寸缕的身体在惊惧之后,面对的是被猛兽蚕食殆尽的命运!
当夜,那些哭哭啼啼被送走的妃嫔之中,有一人在宫门离开之际,回眸看向自己生活了几年的皇宫,眸色诡异闪动--
古往今来,君莫宇成为了世间唯一一个清空后宫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