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时,马车戛然而止!
察觉到外面异样的气氛,东擎苍安抚的拍了拍林宣的后背,随即开口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静谧无声--
东擎苍眯起丹凤眸,看着林宣已经濒临晕厥体力不支的样子,心急如焚却不得不将她放在厚厚的绒毯上,“你好好休息,本宫去去就来!”
然而,这话落的瞬间,还不待东擎苍从马车内起身,那本想撩开车帘的动作,却在听到一丝诡异的风声时候,倏然脸色大变!
动作极为迅速的回身一把将林宣捞入怀中,下一刻东擎苍已然重开车顶,如惊鸿般冲上云霄。爱叀頙殩
而他刚刚冲出的眨眼间,只察觉眼前白影虚晃,而怀里却是空荡一片,林宣早已不知去向。
从空中一个斗转就猛地沉身下落,而那朱红色的马车已经是四分五裂,散落在灯阑城的马路之上,一片狼藉。
丹凤眸转睛,顿时脱口而出:“林宣,你不能见他,你忘了你吃过断情丸了吗?”呲目欲裂的看着对面仿佛天作之合的相拥男女,东擎苍无法接受。
按照他的估算,君莫言即便吃了七星海棠果,但是没有七十二个时辰是不可能会解毒成功的,除非…除非他身怀绝顶内力…但这根本不可能!
此时,东擎苍身后是狼藉的马车碎片以及那多名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的侍卫,而他的对面,一身洁白如纱的月衣罩身,挺拔而立的姿态仿佛莅临世间的神祗,面色冷结如冰,带着果决的杀意,血痣在眼角闪烁出极致的红,手中紧搂着失而复得的林宣。就止濒苍么。
低眸看着林宣,君莫言丝毫不将对面的东擎苍放入眼里,那倏然间涌上无边的痛楚,那痛如刀绞的窒息感,让他眼眶微红,想紧紧将林宣扣入怀里,却又害怕伤了这般脆弱无力的她。
“宣儿…你好傻!”
林宣凤眸内绽放的光彩,似是让骄阳都失了光亮,干瘪的青白唇角,微微蠕动,却根本听不到声音。
君莫言抚上她的后脑,将她按在自己的胸前,“宣儿,你听,它在为你跳动!”
氤氲的双眸,苦苦撑起睇着君莫言,话不成句,出口无声。
“我好了,全好了!”
东擎苍眼看着刚刚还在自己怀里的女子,现在就与君莫言两两相望,心底忽然涌上的占有欲,让他怒喝,道:“君莫言,你若是不想她死,就快点将她还给本宫!”
桃花眸从林宣苍白的脸颊上慢慢移开,缱绻的缠绵爱意倏地转为冷峻傲然的睥睨着东擎苍,“东擎苍?你做了什么!”
“正是本宫!君莫言,不想她死,快点将她交给本宫,断情丸发作会要了她的命!”东擎苍说的极为认真,而眸子内却不可抑制的闪过愉悦,就算他解开了七星海棠的毒,却依旧不能与佳人共存。
君莫言几不可查紧了一下手臂,心里泛滥的疼痛居然不比毒素发作要少一分,他的宣儿,怎么能如此自私…
断情丸,难道为了救他,居然要付出两人的一生吗?
而就在君莫言沉默之际,忽地感觉到自己的袖口轻轻撩动了一下,随即手中就被塞入了一颗药丸。
眸色精光熠熠,君莫言忍不住心口狂跳,而他面色依旧沉寂的模样,让东擎苍更加猖狂开口:“怎么样?你要想清楚,到底是要她活还是她…呃…”
就在东擎苍口若悬河的说个不停之际,空中忽地白影带着无法匹敌的速度,瞬间没入其空口,入口即化的药丸,让东擎苍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然喉结滑动,将之下咽。
大掌一把扼住自己的喉咙,东擎苍狭长的眸子阴狠的瞪着君莫言:“你给本宫吃了什么?西木月王居然也会暗算与人?”
林宣的腰间,不断注入君莫言渡给她的真气,那份虚弱稍稍缓解过后,凤眸猩红的转头看着东擎苍,努力挤出声音说道:“断-情-丸!”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断情丸?本宫独门所创,你不可能会拿到!”东擎苍难以置信的望着林宣,心口发凉,并伴有不时传来的钝痛,怎么会这样,他的断情丸,不是毒药,根本无药可解。
林宣抿唇,展眉说道:“你给的,还给你!”
东擎苍摇着头,想用内力逼出被他吞咽的断情丸,却无望的咬牙,“林宣,你骗本宫!当日本宫分明看到你吃下了断情丸,你说,你究竟是如何拿到的!”
不屑在与之纠缠,林宣深深吐息埋头在君莫言的怀里,她好累…这一切要何时才能结束…
“东擎苍,谢过你的七星海棠果,但你对宣儿做的事,咱们来日方长,另外良镇之事,月王会带你告知东帝,不谢!”君莫言狂狷的态度,终于在此刻让东擎苍重新正视这个六国传言无能残疾的王爷,他身上凛然拔地的气势,可不是一般人所有的。
“你…君莫言,本宫不会就此罢休的!”
因断情丸入腹,打乱了东擎苍一切的计划,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自遭恶果,特别是在转身离去的刹那,看向林宣的时候,心尖猛然窜上的剧烈的疼痛,让他额头沁出冷汗,捂着胸口,踉跄的艰难而去。
那落败的身影,带着孤寂的气息。而东擎苍举步维艰的走着,他身后那众多侍卫也在君莫言云袖舞动之际,被解开了穴道。
每个人惶恐的追着东擎苍而去,期间还不时的回头,生怕君莫言反悔似的。
所有人退去,灯阑城的马路上,百姓俱惊的从巷口探出头,刚刚朱红马车被那白衣男子一掌击碎的时候,他们以为要发生战乱了,这如今本就困难的生计,他们可不想再惹祸上身。
而当君莫言抱起林宣,双脚轻点瞬间腾飞时候,百姓之中又再次扬起一片呼声,那惊鸿飞仙的身姿,以及那即便惨白脸色却依旧倾国倾城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呢?
他们好像听到,刚刚那人叫他月王!
*
离去不足三个时辰,当再次被君莫言抱着回到府衙的时候,林宣早已经彻底昏厥,连日来的信念支撑,已经让林宣如强弩之末,此刻一切回到原点,她也再无法与一bobo袭来的晕眩对抗。
“三爷,都准备好了!”
精兵等人早已经备好一切,除了还是昏睡的墨电,其余人皆是恭敬虔诚的看着君莫言抱着林宣回府。
当府衙大门再次紧闭的时候,君莫言站定,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今日之事,不准泄露!违令者,斩!”
“属下谨遵月王之命!”
所有精兵齐声回话,声音响彻府衙的每一处角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都心中有数,况且他们从始至终,都是月王一手训练出的精兵暗卫,是那些军营内之人不可比拟的!
寝室内,君莫言抱着林宣,而要不是沈天急的跳脚,恐怕君莫言还不会放开被他紧抱在怀里的林宣。
“三弟,你别着急!有二哥在,弟妹一定会没事的!”
沈天手中动作不断,桌前摆放的多种颜色的瓶瓶罐罐,他神医出手,即便是死人也能救活!
慢慢将林宣手臂上被东擎苍包扎好的纱布拆开,当那翻开的皮肉狰狞的展示着林宣下手的狠绝时,君莫言氲湿了眼眶。
“三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那东擎苍回国之后,若是将你的事情说出去,恐怕你今后的生活不会再安逸如前了!”
沈天一边为林宣医治伤口,一边转移着君莫言的注意力,连他身为神医都对这种伤口骇然,更何况是与弟妹心灵相通的三弟呢。
君莫言低声回道:“不会!东擎苍不会那么笨将我的事情说出去,他在良镇的所作所为,自以为天衣无缝,可还是被宣儿发现了一切!”
“嗯?这么说来,你对弟妹之前做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了?那你将自己关在房中好几日,要生要死的给谁看?”
沈天拧眉瞪着君莫言,亏他之前还担心这两人会不会因此而决裂,此刻听来完全是他自己瞎操心了。
“自然是给有心人看!如果不让所有人相信,那东擎苍又怎么会焦急之下杀了王霸而露出马脚!”
“哎!你们两个人,可真能折腾!之前看弟妹那么决绝的做法,我还以为她是真的为了要救你,而放弃所有了呢!”沈天摇着头,他怎么一直都没发现,这两人演戏的功夫堪称一绝呢。
闻此,君莫言忽地垂眸,痛楚弥漫,声音也瞬间沙哑:“宣儿并不知情!而我一直以为她有事情要做,所以始终配合!但--我没想到,她做这么多,居然是为了要…救我,而那阮擎苍,我一直没有深究,却不想他居然就是东郡国的太子!”
早在当初朱雀告诉他七星海棠果在东郡国太子的手里,他心有所计,却从没将这一切与东擎苍联系在一起,谁能想到阮擎苍就是那太子。
“是啊!三弟你别自责了,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畜生,当初我与他天山门学艺的时候,我也以为他不过是出身大户,也一直都不知他是东郡的太子!知道后来他出手偷袭师傅成功后,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而那阮擎苍之名,不过是他行走江湖的别称罢了,只因东郡的皇后名唤阮姓!”
沈天内心揪痛,曾几何时他与师弟兄友弟恭,但最终却在利益的催使下,让一切都烟消云散。
“好了,弟妹没什么大碍,就是这伤口要好好调养。几天来她一直将自己关在膳房内,用鲜血熬制的七星海棠果的确发挥了最大的功效,如今你体内的毒素完全清除,但她…失血过多,怕是要多加修养才能复原!”
君莫言目不转睛的看着床榻上的林宣,喉咙火烧般疼痛,好似有一口巨石将之堵塞,上下滑动半天,才对着沈天开口:“二哥,我想单独待一会!”
“嗯,我去给弟妹熬制几副汤药!”
寝室内,归于平静。君莫言极致轻柔的抚着林宣毫无血色的脸颊,薄唇蠕动,“宣儿,你一生都别想再逃开我!”
抬起林宣被沈天敷上药膏的手腕,薄唇缠绵的轻吻,此生何其有幸,能得此女子…
当林宣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四肢百骸传来的酸涩感,让她不由自主的紧皱柳眉。
迷茫之间,鼻端传来的桂花香气,让她慢慢转眸,一眼就望进那璀璨如星蕴着爱意的桃花眸内。
“莫言…你…唔!”
恢复了少许血色的菱唇,在开口的一瞬间,就突然被床边之人俯身攫住,灵巧的舌描绘着她唯美的唇形,在她怔愣的微微开阖唇角呼吸之际,却是让那灵舌倏然入侵,唇齿相贴,舌尖共舞,两人气息紊乱的以热吻互诉柔肠。
少顷,君莫言满目旖旎的睇着林宣红霞飞闪的脸颊,嘶哑又痛心的说道:“宣儿,我命令你,以后不准做这么危险的事!”
林宣潋滟的眸子漾着水光,抬起右手一寸寸勾勒着君莫言的眉宇双目,说道:“莫言,为了你值得的!”
“宣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君莫言的轻声呢喃,让林宣感动蔓延心间,她从来都知道,天下间唯有君莫言值得她付出一切。
“宣儿,你怎么会有那断情丸的?”想到刚刚林宣交给他的药丸,白色光泽看起来很是耀目,却没想到有这般毒辣的名字。
林宣轻佻眉毛,边回忆边说道:“东擎苍当时给我的时候,被我以障眼法蒙骗过去,其实我根本就没吃,如果吃了,忘了你或者不能见你,我做不到的!”
“宣儿…”君莫言的呢喃着,轻吻林宣的耳际,她的聪慧和坚忍,让他心痛莫名。
“莫言,你听到我的歌了吗?”
君莫言将林宣抱在怀里,嗅着她的发香,点头,“听到了!宣儿,你欠我的幸福,要如何偿还?你真狠心,说走就走,你都不怕若是我陷入昏迷,找不到你该怎么活呢!”
林宣贝齿如玉靠在君莫言的怀里,泛起浅笑,“可你还是来了,你是怎么听出我那歌曲里的意思?”
“守在灯火阑珊处。良镇的下一个城池,就是灯阑城!宣儿,你太冒险了!”君莫言说着,好似耳边又扶起那首《欠你的幸福》,他的宣儿,如此聪慧过人,却有这般让他心碎。
林宣闭目摇头,安详又绝美:“莫言,我在赌,用你我的一生做赌注。最后,我赢了!”
“那你如何偿还你欠我的幸福呢!”
君莫言紧了紧抱着林宣的手臂,幸福早该降临,他永不放手!
“一生来还…”
双目胶着,再也移不开视线,彼此的眼中倒影着对方曾经遗世独/立的身影,如今仿佛冰与火相遇,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两日后
经过了两天时间的休息,以及君莫言和沈天紧张的给林宣大喂补药的行径。彼时,林宣已经恢复了四五成的体力,但失血过多的情况还是让她元气大伤,身子依旧虚弱。
君莫言几乎这两日来都不曾离开过林宣身边,堂堂西木月王,在这被架空的府衙内,像是个妻奴一样,对林宣嘘寒问暖,前呼后拥,生怕她再有任何闪失。完全没了外人所见的淡雅或者是那份凌然的气势。
墨电此刻站在院落不远处,摇头叹息的看着前方石桌前,将林宣抱在腿上,手中轻柔的端着碗喂着她吃饭的君莫言,心中暗忖,三爷,你这是闹哪样?你的气势呢,你的霸道呢,你让我们兄弟怎么看你,你让那些府衙内留存的下人怎么看你!太有失风度了!
倏地,一道比之刀锋更加凌厉的视线甩在墨电的身上,让他没由来的脊背发凉,浑身汗毛竖立,左顾右盼的查看之际,当即就对上君莫言阴冷的桃花眸,怔愕如木雕。
“三爷,新到任知府已经进城,马上就会到达府衙!”
院落内跑进一名精兵,对于君莫言抱着林宣喂食的场景见惯不怪,目不斜视的垂眸颔首。
“嗯,一会带他过来!”
“遵命!”
林宣多少有些别扭与君莫言这样的伺候,可却拗不过他强势的举动,微微侧身看着他问道:“王霸回到长安城了吗?”
“回了!差点丢了命!”
君莫言冷笑一声,若不是他暗中派了青龙去保护,那东擎苍的人恐怕早就杀了王霸了!墨风的心思不够深沉,若是有人暗中使诈,他肯定是无法发觉的。
“东擎苍还真是机关算尽,我特意安排墨风随行,还有那么多精兵保护,他居然也能得手!”
林宣冷峻双眸,东擎苍的所作所为,总有一天他们会老帐新算的!
“呵呵,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来,张嘴!”
君莫言说着就将碗中的食物夹给林宣,那眸子内的柔情万种和宠溺无边的情愫,让林宣巧笑嫣然又忍不住红了双颊。
“下官温伟齐参见月王,公爵大人!”
当新任知府抵达府衙内之时,君莫言已然回坐于轮椅之上,而林宣一身男装与他同坐于公堂之内,一如在长安城一样,君莫言淡雅一笑:“温大人,别来无恙!”
“有劳月王惦念,下官定不负众望,好生治理良镇!”
林宣和君莫言互视,这温伟齐谈吐举止都十分到位,眉宇间一股正色凛然,相比王霸不知好了多少倍。
“温大人,这些你拿去,这上面所写的是如何防治来年再次发生蝗灾疫情的措施,你按照上面所说的来做,蝗灾会彻底消灭的!”
林宣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沓宣纸交给了温伟齐,这正是几日前,她整理出来要交给新任知府的,现在看莫言对温伟齐的态度不错,想来定是可用之人,如此他们也可以放心离去了。
“下官谨遵公爵之命!”
如此,当解决了良镇琐事之后,林宣和君莫言临走之际,所有城中百姓全部出动,将整个良镇围的水泄不通,所有人欢呼鼓舞着,对辅国公爵赞不绝口,一直以来,百姓之间都被王霸欺压的不敢言语,苦命自怜,没想到他们也终于有翻身的一日。
而人群中,曾经那与林宣有过一面之缘的妇人,手中正抱着小虎,翘首以盼的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感激之意溢于言表。
马车内,看着激动的百姓,林宣颇有些动容,依在君莫言的怀里,笑靥如花,“莫言,我很高兴!”
“宣儿,谢谢你!”
*
十日后
一边游玩一边赶路的君莫言和林宣两人,在蹉跎了十日光景之后,终于回到了长安城。阔别多日,甫一回到长安城,林宣心中却是升腾起一阵五味杂陈。
这一路的经历,让她此生难忘!若不是东擎苍从中作梗,她也没想过君莫言在她心里居然早已深种,甚至还打破了她曾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人生格言,难怪会有那么多人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宣儿!我们回家!”
君莫言熠熠生辉的看着林宣,王府已经近在眼前,而他也再次变回了西木的残疾月王,身下始终轮椅代步。
“好!”
林宣菱唇微扯,洁白的贝齿在阳光的照射下好似上等白玉无瑕!下了马车,站在铁画银钩的月王府三个大字门前,林宣闭目呼吸,只觉得空气中都是甜腻醉人的稻香。
深秋已至,初冬不远。
王府门前,墨雷和墨雨早已静候,当看到两人回来时,说不激动是假的,这么多天在良镇发生的事,就算他们没有亲身经历,但是也都通过与墨电墨风和书信中有所了解。
“属下参见三爷,参见王妃!”
“去宫里告诉皇兄一声,良镇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君莫言由林宣推着轮椅,即便心中极为不愿,却不得不承认,这轮椅没有自动的功能,而他也不能露出破绽。
“三爷,皇上已经来了,正在前厅候着!”
墨雷颔首,一句话就让君莫言和林宣摇头失笑,果然莫言悄悄离开了长安城,是瞒不住这狡猾的狐狸的。
而沈天闻此,神色闪烁,再没人注意的时候,却是自己悄然走回了房间。
换了府内的轮椅后,君莫言与林宣刚刚走入前厅,就听到里面的怒喝声:“三弟!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朕的允许,你居然敢私自离开长安!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皇兄,我还活着!”
入内后,上首落座的君莫宇早已经不耐的起身,直奔着两人走来,明黄色的龙袍剧烈摇曳,显示着他动作的幅度。
“哼!”
冷哼没好气的睨着君莫言,随后转头瞬间变化的表情,笑看着林宣,道:“弟妹啊,这一路辛苦你了!朕一定好好嘉奖你!”
“皇兄严重了!良镇的事情之前的信函内我已经写的很清楚,皇兄还是考虑一下,要不要更换粮食的产城!”
林宣淡然垂眸说着,而对于君莫宇心中难免还有一丝当初因荣贵妃所产生的芥蒂。
“嗯,你的建议朕会考虑的!你和三弟舟车劳顿,好好休息,明日朕为你举办接风宴,让他们见识见识,咱西木的月王妃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度!”
说罢,君莫宇酣畅淋漓的大笑着,转身就要离开王府,而林宣快速睨了一眼君莫言后,在其身后喊道:“皇兄且慢!”
“嗯?何事?”
林宣抿唇,思量了须臾说道:“接风宴就不必了,我去良镇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的好!”
“你放心,没有外人,都是宫内之人!你们休息吧!”
不待林宣再次拒绝,君莫宇已然跨步离去。林宣眉头深锁,有些愕然的看着君莫言,“莫言,好像不对劲…”
“没事,随他去吧!身在高位,总是有些身不由己的,我们去休息吧!”君莫言似是有些急切,而对于林宣所说的话,虽然面色无异,但心中也有所计量。
林宣看了看天色,正午时分,去休息?
见她诧异的神色,君莫言二话不说,直接起身掳起林宣的腰肢,风一般的速度直奔含宣阁。
如今他身体全部恢复,自然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他们成亲已有多日,如此来说,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了。
林宣埋在君莫言的胸前,察觉到他格外快速的心跳,脸色羞赧一闪,她有何尝不知,他所急切的事情为何!
含宣阁内,巧柔正用心的打扫着,而君莫言抱着林宣虚影闪入,下一刻巧柔就尖叫着被丢出了房门之外。
而林宣惊呼,“巧柔!”
“墨雷,接住她!”
君莫言话闭,那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墨雷,就满目不甘愿的飞身接住了惊吓过度的巧柔,两人旋身落地,还没从震惊中回神的巧柔,就直接被墨雷松开了腰肢,结果直接摔到在地上。
揉着被摔的疼痛无比的身后,巧柔站起来指着墨雷的鼻子,抖着手想骂人,却看到他冷冽的脸庞时,全部化为一声:‘啐’!
两人的仇怨,由此深结!
房门紧闭,这时候的含宣阁自然没人敢打扰,而墨雷虽然惊惧于王爷飞身而起的动作,但是一想到向来都是深不可测的他,有任何异样的举动也不会那么难以接受了。
床榻上,君莫言睇着被他压在身下的林宣,身上仿佛冒了烟般的热气腾腾,性感魅惑的声音,带着炙热的温度喷洒在林宣的脸上,“宣儿,可以吗?”
他还是有所顾虑,毕竟她刚刚元气大伤,即便自己忍耐的再辛苦,却也不想因此而误伤她。
林宣红霞铺面,秋水盈盈的目光含羞带怯,两世为人,初经人事,还是会有紧张和羞赧,轻咬着下唇,闭目重重的点头。
看到林宣这般姿态,君莫言感觉自己这一路抱着她回来的火气更旺,燎原之势也不过如此吧。
额头慢慢沁出细密的汗珠,觑着身下含苞待放的林宣,这一刻的幸福来得如此美妙。轻吻带着缱绻的爱意缠绵,落在林宣的眉眼之间,撩拨了她慌乱不已的心湖。
每一个吻落下,都好似在诉说他最深切最悱恻的情愫,右手慢慢抚上林宣还未结痂的左手腕,触碰之下,心头却如被人重击般的疼,他的宣儿,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生生世世无法放手。
那紧张又带着薄凉的菱唇,在君莫言覆上的时候,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浑身僵硬如铁,双眸紧闭承受着君莫言的肆意撩拨。
离开菱唇,渐渐下滑的薄唇似乎带着火苗,让林宣每一寸肌肤都忍不住颤栗异常,她还是会怕…
优美如天鹅的脖颈,肌肤上因君莫言的轻吻泛起了细密的疙瘩,抬眸看着林宣紧张又无措的表情,君莫言内心的满足愈发强烈。
这是属于他的女人,永远属于他的!
纤长的手指轻轻解开林宣身前的衣扣,一点一点品位着独属于他的美好,而此时君莫言的额头上,汗珠已然开始滑落,那隐忍的火热已经开始有一丝疼痛。
终于,当两人坦诚相见之时,林宣却始终不曾睁开双眸,如玉白希的无瑕肌肤,带着晃人的色泽冲击着君莫言的视线,而他已经仰头蓄势待发的下身,也已经紫红一片。
“宣儿,可以吗?”
再一次,当此种境地的时候,君莫言还是最后问了一句,他要她心甘情愿,他要两人身心合一。
林宣长长的睫毛轻颤,紧抿的菱唇不发一言,就在君莫言有些退缩的时候,林宣双手慢慢抬起,圈主了君莫言的脖颈,缓慢到极致的睁开双眸,微微仰身,覆唇而上。
她的行动,给了君莫言足够的勇气和力量,深深回吻着林宣,此刻两人的心境复杂有满足,纷纷带着渴望和一丝不解的探寻,开启了一番芸雨之旅。
而当君莫言冲破林宣的防线时候,那一丝阻隔,让他深情难言,特别是林宣眼角垂落的泪水滑落,薄唇顷刻吻上。
“宣儿,我爱你!”
“莫言,我爱你!”
缓慢又富有节奏的律动慢慢开始,而床榻也渐渐配合的摇晃着,从起初的轻颤,到最后的剧烈晃动,而这一晃就是一整日,直到白日黑夜交替变幻,才初歇。
整整一天的时间,从午膳时分一直到深夜子时,房间内的动静不曾散去,而门外不远处驻守的墨雷和墨雨,两人暗中纷纷竖起拇指,三爷果然体力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