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新宅门前,唐欢欢奇怪的歪了歪头,“这是谁家?你带我来这干嘛?”
看着她这好奇的模样,宫洺淡淡一笑,没说话,拉起她的手便往里走。
走进门,就见一些下人正在打扫,而后又见南影从里面走了出来,“王爷,王妃。”
闻言,唐欢欢眼角一抖,“王……妃?什么鬼?”
南影看了宫洺一眼,没有多做解释,唐欢欢转头看向宫洺,就见他洋溢着嘴角看着南影问:“收拾的怎么样了?”
“回王爷,差不多了,随时可以住进来。”
宫洺点了点头,而后继续拉着唐欢欢往里走,唐欢欢有些莫名其妙,她看着他问:“这到底怎么回事,这是你买的宅子吗?”
“不是买的,是尊皇赐的,他听闻你不想进宫,便赏了套宅子给你,我瞧着这地界不错,而且院子里倒也干净利落,我便替你收下了。”
闻言,唐欢欢转头四下看了看,红纱下的唇瓣轻轻一扯,“嘿,这尊皇可比辽皇大方多了,他见都没见过我,就赏了这么大一座宅子,他就不怕我把这宅子卖了,卷钱跑了?”
见她这般,宫洺不禁勾唇一笑,“他如今不过是给了你座宅子,你可是给了他两个孙子,你也不想想谁划算。”
“当然是我划算,假若我把这宅子一卖,钱就是我的,可是他能做什么,难不成还把孙子卖了?或者他把那两个小家伙扣下,不还我了?”
这么一听,这歪理好像也有点理,宫洺兀自点了点头,“嗯,这么算起来,好像是我们赚了。”
唐欢欢得意还没过一瞬,她再次敛起神色看向他问:“南影刚刚那称呼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还叫你王爷,还有他叫的什么王妃,你明明就没有娶我,怎么可以这样占我便宜。”
长臂从她腰间穿过,另一只手轻轻扯下她的面纱,看着她那因不满而微嘟的嘴,宫洺不由的笑了一下,“南影叫我王爷,是因为我现在是这东晋的墨王爷,估计明日这消息就会传开了。”
“墨王爷?”唐欢欢闻言不似惊讶,反而像是有些嫌弃,她摇了摇头说:“我就说嘛,突然赏座宅子,哪有这么好的事,合着是有计划有预谋的,有谁家皇子不建功就能白得王爷之名的,况且你之前还替辽国践踏了东晋那么多年,他这明明就是惦记上你了好不好。”
宫洺伸手摸了摸她那不满的小脸,说:“那也是因为你相公我值得惦记,不是吗?”
“是个屁,你还觉得挺美。”
话落,唐欢欢猛地反映到不对劲,抬眸狠狠的瞪向他,“呸你个相公,你是谁相公啊,不要脸。”
“哦?难道我不是你相公吗,我们不但有了肌肤之亲,还有两个五岁大的孩子,如此,难道你还想否认?”
蓦地,唐欢欢眉眼一弯,那笑意竟是让宫洺这般熟悉,“哟,堂堂东晋默王爷,白得了儿子女儿还不算,还想捞个免费的媳妇儿?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我这人倒也不贪,东晋国库有多少东西,我要一半就够了,如果没这个数,那我就要考虑考虑到底要不要嫁你了。”
这话逗得宫洺不禁一笑,“你倒是不贪,国库的一半,当真是个小数目。”
听得出他的讥讽,可是唐欢欢却不以为意,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既然你也说这是小数目,那这件事咱们就这么定了,聘礼的清单我就不要求了,直接折现就成。”
唐欢欢转身从宫洺怀里走出,东摸摸西看看,对这一路上的东西好个打量,见她这般,宫洺微微低了低眸子,貌似在想些什么。
不时,唐欢欢再次回到他面前,见他失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该不会是被我吓着了吧?”
宫洺看着她淡淡摇了摇头,“怎么样,这宅子你可喜欢?”
“还行吧,但这宅子若是真不卖,放在这岂不可惜?你住在宫里,而我住在封家,放这么大一个宅子空在这,太浪费了。”
“既然你不愿随我进宫,那总要跟我见面吧,我们总不能每次见面都跑客栈,这样岂不是更引人注目,况且孩子们也想你了,有了这里,多少也会方便些。”
闻言,唐欢欢点了点头,“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宫洺淡淡一笑,轻勾了一下她鬓间散乱的发丝,“自然是有道理,另外,我会将南影安排在这,两个孩子住在宫中我不放心,所以这边我也不能常住,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叫绿绣来找南影。”
“哦。”
这淡淡的一声显然就是在应付,见她突然间没了耐心,宫洺不由摇了摇头,“好了,我不啰嗦了,才说了几句你就嫌烦。”
唐欢欢撇了撇嘴,并没有否认他看透的这一点,“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封家
“老太太怎么样了?”
绿绣递了杯刚煮的茶到唐欢欢面前说:“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好转,封夫人几乎是一整天都在她身旁守着,估计是像小姐说的,她怕老太太突然醒过来胡乱说些什么吧。”
唐欢欢晃了晃杯子里的茶,不由的垂眸沉思,那老太太的病她也诊了不下一个月了,可是到现在却一点好转都没有,她记得那晚那个黑衣人提到过什么‘疯药’,难道是跟这个有关?
“封夫人这几天可曾出过门?”
“没有,她很少出门,就算需要什么东西,也都是叫她身边的丫头小蝶去置办……”
“等会,”绿绣的话还没说完,唐欢欢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刚刚说,封夫人需要的东西几乎都是小蝶去置办?”
“是啊。”
慢慢的,唐欢欢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她放下手中的茶碗,“明天开始你不用再盯着封夫人了,你去跟着小蝶,不管她去哪,一定要给我跟紧了,我就不相信,我一点把柄都找不到。”
夜里,突然的一声嚎叫惊醒了封家所有人,唐欢欢随意披了一件衣服走出,就见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老太太像疯了似的嘶声嚎叫,拉着他们每个人看了又看,有的丫头上去拉她,可全都被她甩开。
当老太太来到唐欢欢面前时,蓦地,眼睛瞪的倏大,张了张嘴,仿若说了些什么,随之眼底开始溢血,见此,唐欢欢一怔,素手一转,一直银针直接护住老太太的心脉。
这人居然敢在她的面前用毒,想要当众杀老太太灭口,简直是在小看她,唐欢欢回头寻了一下绿绣,却见封夫人穿戴整齐的正在不远处看着她。
此刻已是深夜,就连下人也全都是慌乱而出,没有一个人是像她这般穿戴的这般完整,都说狗急跳墙,看来她是慌了,居然想出杀老太太这样的办法。
只是,这老太太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让她快走?她不是疯了吗,一个疯子怎会通信给她,说这里危险让她快走?
绿绣见唐欢欢似乎再找她,她马上推开人群走了过去,“小姐。”
唐欢欢没有说话,手一伸,绿绣立马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她拿出一颗丹药递给她,随后就见她将药丸从老太太的嘴里顺了进去。
见此,封夫人赶忙自己滚动轮椅而来,她一脸惊慌的看着唐欢欢问:“母亲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在装,唐欢欢眉心一蹙,转而抬眸看了她一眼,“封夫人放心,老太太没什么事,估计是吃错了什么东西,跟我开给她的药犯了冲,不打紧,往后我会将忌讳的东西列个单子给丫头们,让她们注意些就是了。”
闻言,封夫人一声浅谈,声音虽小,但还是让唐欢欢听见了,她敛回视线的同时眼眸狠狠一缩,如今她已经饥不择食的选择了这种伎俩,看来下一步她该对付的人就要是她了。
“夜深了,大家都回去睡吧,月儿,你也回去歇着吧,既然你说母亲没事,还是把她交给我好了。”
唐欢欢伸手将封夫人的手一拦,刚好触于她的手脉之上,脉象平和力劲,不但身体强健,更是一个懂武之人,这封夫人还真是不简单!
蓦地,封夫人将手收回,她知道唐欢欢小懂医术,所以一直拒绝她探脉,怕的就是被她发现什么。
见此,唐欢欢淡淡一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是夫人回去睡吧,老太太这边还不稳定,我怕若是晚点再出什么状况,夫人不好应付,反正我也醒了,再睡下也没那么容易,我先观察一下,守到天亮,天亮之后夫人再来换我就好了。”
见她这么说,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若是太过强硬,她怕自己会在她面前暴露,“也好,那今天晚上就麻烦月儿了,明天一早我就来换你,今夜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夫人身子弱,还是早些回去吧,小蝶,还不赶紧送夫人回房。”
闻言,小蝶赶忙走来,恭敬的点了点头,“是,奴婢这就送夫人回房。”
片刻间,一群下人慢慢散去,老太太被两个人抬进了屋子,而后唐欢欢打发了那几个人,只留一个绿绣在门外守着。
唐欢欢提步走进,房门一关,缓缓道:“老太太若是信我,就不必再装了。”
半晌,那紧阖的眼微微一颤,唐欢欢侧眸看了她一眼,就见老太太嘴角动了动说:“谢谢你。”。
隔日一早,唐欢欢看似疲惫的回房,刚坐下就见绿绣神秘兮兮的将门关上走了过来,“小姐,老太太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怎么了吗?”唐欢欢淡淡的问。
“小姐难道不觉得那老太太很奇怪吗?这整个封家她谁都不认,却唯独认您,昨天晚上情况那般混乱,她居然还能一眼就认出您来,若是换做我,在那么一大群人里也得找一圈才能看到您吧!”
唐欢欢闭上眼轻柔眉梢,沉默半晌,而后问:“早上看到小蝶了吗?”
“看到了,今天下午封老爷进货回来,通常今天她不会出门。”
闻言,唐欢欢安心的点了点头,“那就好,这几天盯紧点,出了这样的事,我想他们一定会见面的,你也守了一夜,回去休息一下吧,白天她不会出门,也许会晚上行动,这事交给你,不许给我搞砸了。”
“小姐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好。”
墨王府
“王爷,王妃说的没错,那封家人的确有古怪,昨夜不知封家出了什么事,在院外就听见很是吵闹,之后没多久就见封家夫人带着一个丫头走了出来,属下一路跟随,却见他们去了一家进香苑。”
宫洺眼眸低垂,手指来回轻戳摩挲,许久,他淡淡道:“然后呢?”
“那里面有三个人,其中两个蒙着面,属下看不清是何人,而另一个是个老头,看上去应该是懂点医术,那两个人一直让他做一种‘疯药’,可是那老头显然有些不情不愿,看起来像是被迫,之后封家夫人进来,一口一个大人的喊着,还说自己给封家老太太下了药,但是被王妃救活了,看样子几个人都挺诧异的,而那个老头却声声保证说那不可能,王爷,您觉得这事要不要先跟王妃通个气,她在封家救人,长久下去,怕是毒医的身份要瞒不住。”
听着南影的话,宫洺眉心紧了又紧,这样的状况下,又分不清敌人是谁,她却硬要留在那狼窝里探险,就凭她和绿绣,怎么能斗得过那专门在暗处下手的人。
一声叹息,宫洺似是有些无奈,“她那性子又岂是我说劝就能劝动的,眼下能做的也就是护着她的安全,这几日让你在那守着,也是辛苦你了,找几个人去那进香苑探探,另外,从雾隐里调几个人去封家,暗中就好,不必被她知道。”
闻言,南影先是一愣,那雾隐他可是多少年没有动过,如今居然要调人出来?想了想,这倒也无可厚非,王妃为了王爷可是舍过命的,如今他自是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
“可是王爷,昨晚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王妃?”
“先不用,等查出些眉目之后再说。”
“是,那属下先下去了。”
南影出去之后,宫洺再次陷入沉思,他想不通这些人想要做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若是想要伤害她,应该早就下手了,可是他却没听唐欢欢说过那封家夫人对她做过什么不利的事,昨晚下毒,可毒的却是那封家老太太,这事跟老太太有什么关系?
……
封家
“小姐,王爷叫人传话来说,邀您去香月楼一聚。”
闻言,唐欢欢奇怪的看了绿绣一眼,“香月楼?为何不是他的新王府?”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来的人就是这么说的。”
琢磨半晌,唐欢欢再次问:“来的人是谁?”
绿绣为难的咬了咬唇,“是南影。”
唐欢欢眉梢一挑,没说什么,只是兀自点了点头。
来的人是南影,这事就假不了,可是宫洺之前明明就说过往后见面都去他的王府,今日又怎会突然改去了香月楼?
“行了,我知道了。”
午时不过,唐欢欢来到那约好之地,可是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这家酒楼她之前来过,每每中午都会人满为患,可是今日却……
“月儿?”
闻声,唐欢欢猛地一怔,她愕然回头看着走来的颜萧,就见颜萧亦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她,“月儿怎么会在这?”
唐欢欢懵了,明明是宫洺约她来的,为什么这小子会来?
“我,我来这吃饭,你呢,你怎么会来这?”
闻言,颜萧愣了一瞬,而后笑了笑说:“月儿真是好命,倘若不是遇见我,今儿你这午饭怕是吃不上了,今日这家酒楼已经被包了。”
“包了?”
“是啊,是皇兄包的,他说他约了皇嫂,所以包了整间酒楼,刚刚我还差一点以为你就是呢,可是一看,原来是你。”
看着颜萧深笑的脸,唐欢欢勉强的弯了弯眉眼,心里咒骂道:混蛋,说话不算话,居然敢用这样的损招来害她,亏得这小子呆,不然定是要穿帮了。
磨牙过后,唐欢欢转而平静道:“你皇兄约了皇嫂,可为何来的人是你?你皇兄呢?”
“他临时有事不能来,所以就我一个人来了。”
屁,临时有事?他就是故意的,如若不然,他又怎么会刻意包下整间酒楼,他就是怕着小子认不出她来。
“月儿你怎么了?”见唐欢欢似乎有些不太对劲,颜萧走近她问。
唐欢欢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深邃一笑,“没事,既然这里被包了,那我改日再来。”
正欲走,颜萧突然拉住她说:“反正你也是来吃饭的,不如一起吧,正好借此机会你也见见皇嫂,反正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
红纱下的嘴角狠狠一抽,一起,怎么一起啊!
“还是算了吧,我跟你皇嫂又不熟,这样突兀的见面,若是犯了尴尬就不好了。”
颜萧手未松,始终抓着她的手腕,“不会的,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皇嫂,本来皇兄是一起来的,可是他突然有事走了,我还在担心自己一会见到皇嫂会不会说错什么惹她不喜,好月儿,既然你来了,就陪我一起吧!”
唐欢欢本是想要拒绝,可是一想,既然她跟他的‘皇嫂’不能一起出现,那么就当他的皇嫂放他鸽子好了,反正只要人没来,他怎么知道他皇嫂是谁。
思及此,嘴角深深一撩,“好吧,那我们就进去等你皇嫂好了。”
临近傍晚,颜萧回宫后直接来到孝阳殿,走进殿内,不见两个小鬼,却见宫洺静静的坐在那。
“皇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宫洺抬眸看了他一眼,仅仅一眼便又垂了下去,“见到你皇嫂了?”
说到这事,颜萧失落的叹了口气,他走过来坐在一旁,失望的说:“没有,我根本就没见到皇嫂出现,也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不是约好的,居然全都不来。”
闻言,宫洺疑惑了一下,没等开口去问,就听颜萧又说:“不过我倒是在那遇到了月儿,本是打算让她跟我一起见见皇嫂的,可是我们等了那么久人都没有出现。”
宫洺低了低眸子,“哦?那还真是巧,那香月楼离封家可是城南城北的两个方向,她居然会去那么远的一家酒楼吃饭。”
“可不是吗,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月儿说,她之前来过这家,今日是因想起了这家的菜色,所以才特意过来的。”
闻言,宫洺嘴角若有似无的一勾,这丫头说谎从来不眨眼,他都做到这步了,居然还能让她逃了,还真是能耐。
“对了皇兄,月儿还说让我替她谢谢你,她说今天这顿饭怎么也算得上是你请的,虽然你没出现,但是她说什么都要让我将这声谢谢带到。”
此刻的宫洺似乎可以想象到她说这声‘谢谢’的时候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她让颜萧特地跟他说谢谢,这寓意可谓是明显的非同一般。
“不过是一顿饭,没什么好谢的。”虽然宫洺的计划失败了,但是一想到她此刻想吃人却找不到他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笑。
“皇兄可是不知道,我今天到了那香月楼看到月儿时,当真是吓了一大跳,在那么一瞬,我差点都以为月儿是皇嫂了,可是一想,我又觉得没这个可能。”
这话倒是说的宫洺来了兴趣,他转头看向他问:“为何?”
“因为皇嫂是茗儿和瑞儿的娘亲,但是月儿今年却才二十出头,还有,上次皇兄和月儿见过面,你们相互并没有说过认识。”
“那你就没想过,也许是装作不认识?”
颜萧点了点头,“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是茗儿和瑞儿不会骗人啊,他们自己的娘亲,难道也会认不出?”
他们两个不会骗人?这话差点逗的宫洺笑出了声。
“你就不怕他们两个也是装的?”
闻言,颜萧一声哧笑,道:“皇兄你可真逗,他们两个还那么小,怎么可能会装的那么像。”
宫洺眉梢一扬,没再说什么,既然这次没有让他认清事实,那么他也没打算亲口说出,这小子心眼实,倘若不让他亲眼看见事实,恐怕就算是他明说,他也不会相信。
“天色不早了,那两个孩子还在尊皇那没有回来,我去瞧瞧,你自便。”
宫洺离开,颜萧一个人坐在这宫殿之内,随意的浅笑不知何时收敛,微垂的眼睫在余辉的照射下映出一道深深的弧度,寂静的殿内,没人知道他在这坐了多久,夕阳散去,房内昏暗,直到不见五指之时,才见那落寞的人影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