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兮面带忧虑,“这么说,那伙人真的可能会和白尚书搞在一起?”白尚书刚刚被寅肃剪了羽翼,正在气头上,现在又告诉他,他的女儿也在寅肃的皇宫里死了。恐怕白尚书一时气急,真的会不顾一切地展开报复。
“皇上......”六兮问寅肃说,“你现在可有应对之策?”
“难呐。”寅肃摊开双手说道,“朝上半数以上的大臣都与那个白尚书或多或少有些勾连。倘若那白尚书振臂一呼,也要闹个逼宫,我还真没有什么应对之策。总不能叫皇宫护卫们一拥而上,把他们都杀了吧?”
六兮听得也犯起头疼:“早知道就不该用那么些白尚书的人。”
“哈哈哈。”寅肃爽朗大笑,“他管的就是吏部,选官任官少不了要经过他的手,那些大臣当然跟他有些牵牵扯扯说不清的关系。再者,我倒是想把他们统统砍头或罢官,可空出来的缺谁来补?有些事啊,做不了那么完美。帝王哪有顺心事。”
六兮走上前捧着他的一只手稍稍给些安慰,问他说,“那现在该怎么办?”
“拖。”
寅肃说:“一定要拖,拖到他杀了张侍郎和胡侍郎的事情尽人皆知。那时候自然没人愿意站出来替他卖命。自己的学生都杀的,杀他们不是更不留情?那些大臣们也都精着呢,知道该站哪边。”
六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寅肃则敲了敲桌子叫了几个暗卫出来,吩咐他们去皇城里散布白柔儿在皇宫自缢的消息,且专挑那些茶摊,酒楼和早点铺子一类人多的地方来传播。
很快,皇城之内便人人皆知白柔儿在皇宫里悬梁自尽了。
再这时候,寅肃便再叫人出去把张侍郎和胡侍郎的死也宣扬一番,重点强调他们两人也是自缢而亡。而且在死之前,那位白尚书还亲自去探视过二人。
如此一来,皇城里算是炸了锅。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在皇宫里悬梁自尽了算不得稀奇事。两个犯人畏罪自杀也不会让人多诧异。可偏偏中间有个白尚书当桥梁联系着,这就不一样了。——白尚书去探望了两个犯人,紧跟着那两个犯人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再然后呢,白尚书的女儿居然也在同一天死在了皇宫。
其中原因还用说,肯定是那两个犯人的冤魂作祟,化成了厉鬼跑到皇宫里把白尚书的女儿杀了呀!一时间各种小道消息虽层出不穷,基本的风向却都是如此。
更有甚至连那两个犯人死之前遭受了白尚书如何非人的虐待都编造的生动真实,如亲眼所见。这消息在平民百姓听来只是个阴谋论的趣谈,在朝廷百官的耳朵里可就不一样了。虽说流言不可信,可那胡侍郎和张侍郎之死实在蹊跷,说不定还真是白尚书弃车保帅呢?谁又敢保证自己今天帮了他,以后不会也被他给吊死在大牢呢?
面对如此冷血绝情之人,大臣们默契地选择了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