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六兮手心发着汗意,“你不要冲动,这件事不是开玩笑的,若你今日与我一同丧命于此……”
“我也愿意。”顾南封没有表情的打断女人说的话。
从各处出现的死卫,一身灰黑的成衣,上面还绣着长蟒,盘踞在衣袖处。
“来者究竟是谁!”
监斩的公公,从台面上去了斩立决的牌子,重重的扔在了地面,“还不来人将这群贼人拿下,以免惊扰皇上圣驾。”
尖利的嗓音,有些刺耳。
这些死卫都是被制成的药人,他们没有自己的思想,被练药人用药物控制着精神。
而要想购买一批数量庞大的死卫,价格极其昂贵。
旁边的官兵,早就蓄势待发。
围成一团,对着那一群死卫出手。
官兵手里个个拿着长矛,尖利的刃在阳光底下泛出一丝冷光。
“受死吧!”打头的一个官兵,手拿着长矛直直刺去,那批死卫也不是吃素的。空手相接,一开始势均力敌,顾南封见此情况,手紧紧着捏着甄六兮的腕。
“别让那两个人给我跑了。”
坐在高台上的寅肃,手指微微泛着白,捏着自己腿上的那块布料,眼神中一片冷意。
死卫也只能够勉强的撑上一段时间,待那份药效过去之后,便会变得软散无力。
两个人还没下刑台,便被官兵拖住。
甄六兮唇色早已变得苍白,看见官兵举着兵刃。
眼神下意识地看向坐在高台上的寅肃,见其一副波澜不惊,眉眼中一片淡然之色。
心中即使有所准备,但是此刻,心还是被猛的撞击了一下似的
死卫药效已经全部过去,死的死,伤的伤,尸体横倒了一大片。
顾南封脸上凝着些汗露,他勉强的掀了掀唇,语气中含了一丝歉意,“是我能力不足,没能够保下你。”
甄六兮,摇了摇头,强硬地逼下自己眼睛中那波光粼粼的泪水。
抬眼定格瞧着那高台上的男子。
男子一身雍容沉重的华服,面容冷峻,似乎是注意到女子望来的眼神。
脸上郁色也沉。
“你真的要这么狠心?”甄六兮高阔着声音,那声音如同沙砾磨过的沙哑,“你要杀我,就直接动手就是了,何必牵扯他人,将他放了。”
寅肃将手移在扶手上,指尖微微用了几分力气。
旁边的女子愕然的张了张口,似乎是听了令人惊讶的言辞,眼睛中都散发着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我看这女子是疯了不成,底下的人还愣着干什么,将这两个人立马拿下,斩首示众!”
官兵迅速将两个人钳制在地面上,最后压放在斩台。
天上那分散的云,又渐渐的拢在了一起,炙热的阳光从微伞的云空,缝隙中透散下。
甄六兮被强制按压着,微微有一些喘不过气来。
“你没事吧?”顾南封见甄六兮原本苍白的面色,逐渐转成不自然的通红,一双眸子闪动着几点忧虑。
那举刀的壮汉,狠狠的猛灌了一口酒,对着那洁白的刀刃,定定地瞧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