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给她逃跑的可乘之机。
破庙依稀还可以看见从窗外渗进来的月光,甄六兮头靠在窗旁,心口处隐隐作痛,她思那个还没来得及见一眼外面世界的孩子。
也思麟儿和寅肃。
黑衣人在破庙光未照到的暗处盯着她,见她突然泪水涟漪,眉头动了动。
……
另一边的寅肃,已和老人相处得不错。
两人正在对峙棋盘,黑白玉子落定有序,一旁放置着的清茶飘出几缕青烟。老人偶尔闲适的喝上一口,但每每持子时,眉宇总有一股化不开的愁。
半响他似妥协一般,将棋子闲置局面,语气感叹,“你下棋确有一手,一进一退,有谋有略。已有局观天下之势,若不是我再三悔棋,早就被你肆杀与无形了。”
寅肃听到这句话并无过多情绪展露,只俯首取了一杯清茶,语气淡淡,“那老人家答应我的事,是否也能够实现了。”
“我输了,自然应该允诺……”老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布满年轮沟壑的脸带了几分若似若非的笑,“只是年轻人侵略心太重,凡心太进,小心伤己又害至亲之人。”
话意中明显带着几分点拨之意。
寅肃面上的笑也有点勉强,“只是一副棋盘而已,也能叫您看的这么清楚?”
老人摇了摇头,从屋子里取出根勾木和一袋小小的火石,“既然你想要,便和我走一趟吧。”
一旁站着的几个侍卫,听到此话,心生警惕,挂在腰手膀的剑柄已有驱动之相。
寅肃注意到,眉宇之中泛起了几分冷意,“莫要轻举妄动。”
“您可是尊贵之体,怎可轻易冒险?”
一旁的侍卫劝慰的声音有些激动。
老人倒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再阻拦,头落地。”此话一出,一旁的侍卫便不敢再开口了。
老人看情况差不多,颠了颠自己掌心中的那几颗火石,“甚至天黑快些吧。”
说完他便率先一步走了出去。
随着老人走在庄子里僻曲的弯路上,寅肃时时注意着一旁紧紧关闭着的木门。
直觉告诉他,这每一扇木门的后面,都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他。
老人此刻手拎着勾木在青砖面上用力的敲着,嘴里还念着如鬼魅的巫语。在晦暗的夜色当中,显得尤为怪异。
渐渐的走到了庄子深处,此处摆着一个小小的塔尖,周旁放着些柴木。
塔尖偶尔也冒出几缕青烟,有着一股魅惑人心的奇怪香气。
“这是做什么?”
寅肃蹙着眉毛,眼底的神色渐渐浮起,有些按奈不住。
如今,时间对于他来说很重要,若是差一刻,他的六兮指不定会遭到如何的待遇。
老人许是看出了他心中想法,嘴角一勾,念的咒语声音愈大。
刚刚还一时间空荡的空地,渐渐从绵延僻曲的小路跑来的人们挤满。
他们皮肤黝黑,红黑的绸条包裹着身上私密的地方,其余挂满了綷縩和像小药瓶的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