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没有这么多玩具的时候,阿梨的闺房还算整齐而不乏生趣,但出了一趟宫,她把什么都带回来了,仿佛宫外的破烂对她来说都是香的,于是她的闺房里就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显得她的房间也开始乱了。
宫人们要来收拾,都被她阻止:“不要乱动我的东西,一会儿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了。”
以至于后来,她的窗边案台上都摆满了。案台有个鸟笼,里面关着一只她养的麻雀,麻雀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已经肥硕得圆溜溜的一只。
阿梨就觉得是时候给它换个大点的鸟笼了,也不能再摆在案台上,得换个地方。
阿梨把麻雀牵出来遛的时候,明显感觉和之前不一样了。
这麻雀长胖了,不愁吃不愁喝的,也懒得再扑腾翅膀往天上飞了呀。
以至于阿梨在院子里遛了它好一会儿,都不见它飞一次。很多时候它都是缩着脖子,原地发呆。
阿梨觉得又伤感又自豪。
伤感的是麻雀它变笨了,都不知道怎么飞了,但自豪的是她总归是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它拉扯到这么大了啊。
这时候奇怪的攀比心就又开始作祟了。
于是某日在她爹在外面理完事务回来时,阿梨就裤裆前挎着那只肥肥的麻雀,大摇大摆地走到她爹面前来,雄赳赳道:“爹爹,你看我的鸟长这么大了,你的呢,长得有我大吗?”
苏长离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一手把麻雀给她扯下来扔得老远。
麻雀虽懒,但这种时候求生的本能被激发,还是努力挥着翅膀扑腾。
阿梨懵了一瞬,然后汪地一声就哭了,伤心难过地控诉:“我都没丢你的鸟你为什么要丢我的……”
敖雨辛出来一看,伤神道:“谁让你乱栓在身上的?”
阿梨痛哭:“可我的鸟就是长得大啊……”
好在那鸟扑腾着想飞又飞不起来,阿梨及时跑过去把它按住,才没让它跑掉。
爹爹不肯跟她比,那哥哥们总要跟她比吧。
于是再后来,她尾随至哥哥们身后,趁哥哥不注意,突然抓住三哥苏奉的裤头,就往下扒。
她成功地扯下了哥哥的裤子。
当时苏奉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当即把裤子提起来,等阿梨绕到他面前来看时,见三哥正在栓裤带,她什么都没看见,不由十分失望。
苏砚无奈道:“要是被爹知道,又该你哭了。”
阿梨道:“爹爹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的大。”
哥哥们:“……”
阿梨眼神炯炯地盯着哥哥们的裤裆,又道:“掏出来我们比比,看看谁的最大。”
哥哥们:“还是你的最大。”
阿梨心满意足:“你们知道就好。”
可没过多久,这次笼子又是没关牢,这只胖麻雀也走丢了。
敖雨辛觉得这样也好,因为她总是容易把她的麻雀和男孩子身上的给混淆做比较。
但是阿梨非常伤心,委顿地坐在床榻上,不住地抹泪水儿,道:“怎么说那也是我的孩子,说没就没了……”
敖雨辛好笑又心软道:“怎么叫没了,它只是飞走了。”
阿梨道:“它都飞不起来。”
敖雨辛道:“那是因为你平时把它照顾得太好了,它才不愿意飞。可鸟儿有翅膀,获得了自由以后,本来就是要飞的。”
阿梨还是很难过,眼泪汪汪的,我见犹怜。
苏长离道:“你不是还有很多其他的玩具吗?”
阿梨哭唧唧:“可我就这一个活的。”她退一步又问爹娘,“明天可不可以问干娘再给我捉一只鸟呀?”
苏长离:“不可以。”
阿梨凌乱地暴哭。
苏长离顿了顿,又道:“可以允许你养点其他的。”
阿梨:“不要,我就要鸟呜呜呜呜……”
敖雨辛道:“猫啊狗啊的也不想要?”
阿梨一听,顿时睁圆了两只泪眼,收了哭声儿,抽噎着问她爹:“可以养猫狗吗?”其实她亲眼见过的少,但是从故事里听得多。
最终苏长离松了口:“准你养条狗。”
阿梨道:“那,那爹爹明天就给我抱只狗来吗?”
苏长离道:“今晚好好睡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