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绾用力眨了眨眼睛,自虐一般:“当时是我自己去的陆氏总部大楼,我应该是奔着文件去的,途中的时候遇到了秘书,我想办法让人把她支走了——保险箱的密码应该是有人告诉过我,我输得很顺畅......后来文件拿下来后,我坐在车里看过......但是我想不起来那份资料的具体内容......也想不起来我是怎么把资料给的季家。”
宋绾每说一个字,陆薄川的脸色就阴沉一分,那张俊美夺目的脸上像是结了一层霜。
宋绾深吸一口气,宋显章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离开了医院,她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为什么要去医院,夏清和给她的那些资料,让她从出狱后,那么多没日没夜的努力,都成了一个笑话,但是这些东西,宋绾没有办法找人发泄出来。
宋绾看着天花板:“以前的时候,就算看到我拿着文件从陆总的办公室走出来,我还是心存一丝侥幸,觉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陆薄川沉默得可怕,他指尖还夹着半截没抽完的烟,整个人却被阴云笼罩,他压着怒意:“你当初把我爸带去郊区别墅干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陆薄川的手机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眸色一沉,按断了电话。
电话又响了起来,陆薄川抽了一口烟,没管手中的电话。
宋绾不敢看陆薄川,她试着去想她带着陆宏业去别墅后发生的事情,但是她只要一往深了想,头就像是被撕裂一样,痛得宋绾蜷缩成了一团。
宋绾抱着像是正在被斧子开凿的头,冷汗涔涔的摇头:“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我的头好痛!”
她痛得有些不正常,陆薄川赶紧拿开她的手,一看宋绾的状态,他心里一慌,按了响铃,叫了医生过来。
慌乱间手指却不小心碰到了手机的接听键,陆薄川没有发现。
医生推着推车匆匆过来,朝着陆薄川问:“怎么了?病人出什么事情了?”
“她头痛!”陆薄川抱着宋绾,语气阴鸷:“怎么回事?”
医生看了一眼宋绾,给宋绾打了一针镇定剂,宋绾僵硬的身体慢慢虚软下来,渐渐睡了过去。
陆薄川有些暴躁,怒意横冲直撞,他看着床上躺着的宋绾,总是这样,什么事情只要一牵扯到她,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就连她说着害死陆家的过程,他都怒到了极致,却还是见不得她痛苦。
陆薄川为这样的自己而更加愤怒。
而电话那一头,夏清和听着陆薄川几乎是有些失控的声音,一愣。
握住手机的手指用力攥紧。
他身边的人......是宋绾吗?
只有宋绾,才能让他的情绪有所波动,他在别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不可捉摸的睥睨姿态,他翻云覆雨,运筹帷幄,可唯独面对宋绾,他才会显出一点点真实的情绪,才像是个真正有血有肉的男人。
夏清和咬着牙,她挂了电话,又再次朝着陆薄川打了过去。
陆薄川这回接得很快:“喂?”
“薄川,是我。”夏清和抿了抿唇:“你现在在哪里?”
“找我有事?”陆薄川眉峰微微往下压,显得那双眼睛更加凌厉黯沉。
“没事,就是有点想你了。”夏清和顿了顿,道:“我可以来找你吗?”
“很晚了,你先睡觉吧。”陆薄川点了一支烟夹在手间,他站在窗边,深邃的眸子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瞳孔缩了缩:“这么晚就不要出来了。”
“你身边的人......是宋绾吗?”夏清和咬了咬唇:“我刚刚打给你的时候,你不小心接了,我听到你那边有声音。”
“明知故问不是你的风格。”陆薄川峻厉的眉微微凛了凛,他用手指弹了弹烟灰,双眸却黯沉得像是深夜的海:“清和,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性格。”
“你觉得你这样对我,公平吗?”夏清和手指死死捏着手机:“我们就快要结婚了,你能不能,不要让宋绾横在我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