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满腹心酸和委屈,眼眶通红,瞪着这冷漠的后背半晌,终是气冲冲地也躺了下去,同样背对着他,咬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不就是刚从别的温柔乡回来,所以没心思搭理她吗?
不理就不理,她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一整晚二人就背对背睡着,中间隔着一道合适的距离,连翻个身都不会触碰到对方,可却是一整晚谁都没有翻身。
你不动,我也不动,像是一种无声的僵持和对抗。
谁动谁就输了,生怕对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睡着就示了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一夜煎熬。
天刚蒙蒙亮,烈长安就翻身起来了。
他径直拿起挂在旁边的朝服穿上,整理衣冠,陆续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就出了门。
故里听到门声关上,才睁开通红的眼睛,伸手摸向旁边空荡荡的床铺,感受着那渐渐消散的余温,望着这寂静而空旷的屋子,终是忍不住难过地哭出声来。
茉莉进来伺候公主洗漱的时候,瞧见公主这脸色憔悴,眼窝乌青,嘴唇发白,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就知道公主昨晚定是一夜没睡。
茉莉叹息一声,只能打水给公主洗好脸,又伺候着公主梳妆打扮,涂了点胭脂水粉,不至于让脸色看起来那么难看。
烈长安下完朝继续回府换衣裳准备去军营,进屋的时候,故里正在用早膳,烈长安目不斜视,面无表情走到屏风后换了衣裳就要走。
“姑爷。”
茉莉看不下二人这般谁都不说话,也不知道昨晚姑爷回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看着像是互相在生闷气?
茉莉见姑爷又要出门,急忙出声道,“姑爷,您吃点早膳再出门吧。”
好歹也坐下来陪公主一会儿。
烈长安停下脚步,余光看向桌边自顾自吃着早膳的人,她神色冷淡,对他视而不见,烈长安心里憋着气,见状薄唇微抿,“不了,军营里还有事要忙。”
说完,就准备往外走。
故里闻言,啪的一声将碗筷重重放下,抬起眼帘说道,“既然这么忙,那今晚也不用回来了。你可以睡外面。”
烈长安回头看向她,脸色紧绷,墨色的眼眸里都是隐忍的怒气。
故里对向他的眼神,眉梢一挑,冷声道,“怎么?你有意见吗?”
烈长安冷眸微眯,语气带着警告,“故里,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
故里简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眼神凉薄,悠然轻笑起来,“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按理说,虽说我是嫁进烈府,但你也就是我的驸马,这若是换成我自立公主府,那你若没本公主的召见,可是没有资格进屋子与本公主同床共枕的。”
这话一说完,茉莉额头就冒起了冷汗,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烈长安脸色骤然一变,眼底掠过晦涩的痛意,冷笑一声道,“公主所言极是,微臣高攀不起,微臣就如公主所愿,今晚开始就睡在外面。”
说完,烈长安紧攥着拳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公主,您何必说这种气话呢?您这不是存心伤姑爷的心吗?”
茉莉又心急又无奈。
故里瞪着烈长安消失在门口的背影,难过又心痛,泪水终是夺眶而出,哽咽着道,“谁让他这样的态度对我?你瞧瞧,他这两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回来还对我冷冰冰摆脸色?他跟叶知紫搂搂抱抱在一起,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凭什么就这样对我!”
故里趴在桌子上崩溃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