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步履匆匆,急忙回了云烟宫。
果然,烈长安就坐在屋子里等着她,他等了许久,倒是看不出丝毫不耐,反而在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听见脚步声,烈长安抬起眼帘,动作慵懒而不羁,端着茶杯的手骨感分明,修长白皙,微微抬起眉梢还有几分斜睨天下的霸气。
故里莫名心一跳,脚步停了下来。
“昭仪娘娘,您跑哪里去了?”
小秋和小烟对视一眼,急匆匆跑过来询问,露出关切担忧的眼神,可心里都不约而同在想着:哼,走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回来了。
听到小秋的问题,烈长安也看向了她,漫不经心地问道,“去哪了?”
“回皇上。”
故里一边走进屋子,一边赶紧回答,“臣妾闷得慌,加上没有进过宫,所以一时好奇,忍不住出去走了走。可谁知分不清方向,一时迷路了,才会耽搁这么久回来。”
“迷路了?”
烈长安薄唇轻启,墨色的眼眸凝视着她。
“是。”
故里语气平静,颔首道,“还多亏遇见季公公,告诉臣妾回云烟宫的路。”
烈长安忽然意味不明笑了起来,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你倒是好大的胆子,私自在宫里乱逛,还连个宫女都不带。”
话音刚落,故里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臣妾知错,还请皇上恕罪,臣妾就是没见过世面,不知道皇宫里是什么样子,一时好奇心过重,臣妾再也不敢了,还请皇上恕罪。”
说完,就磕起了头。
烈长安听到她这卑微的语气莫名心中不悦,冷声道,“朕有说要怪罪你吗?起来。”
“谢皇上。”
故里赶紧站起了身,却还是颤颤巍巍着,低头不敢说话。
“坐。”
烈长安看见她这样,又是一顿无名火起,只能按耐住性子跟她说话。
“谢皇上。”
故里赶紧在旁边坐下。
烈长安看向她,望着这张一模一样的脸,他怎么都不敢相信,她不是故里。
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毫无血缘关系却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可如果就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她腰窝处会没有那个独一无二的蝴蝶胎记?
他昨夜有派裴松去梦仙楼从老鸨那里打听过,她确实是叫相思,因为家境贫寒,所以很小的时候就被卖进梦仙楼了。
可烈长安还是不相信,他又派裴松去江湖上打听,有没有什么药是可以祛除和遮盖身上的胎记的?
可就连刹罗门的人都说,他们从没听过江湖上流传这种药。
难道她真的不是故里吗?
那故里呢?
真的如魏清衡若说,她已经死了吗?
烈长安不愿相信,只要没见到尸首,他就不相信她会起,会这么狠心地将他抛下,以后的日子里,让他孤独终老,再也看不到光亮。
“皇上。”
故里被他这样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为了避免露出破绽,只能赶紧嫣然一笑道,“皇上,臣妾还以为你昨晚会过来呢,谁知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皇上。”
故里说完,微微低下了绯红的脸,将最是低头那一抹娇羞拿捏的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