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知紫捧着滚烫的脸,羞得不行。
故里看到这一幕只在心里冷笑,表面若无其事走过去欠身行礼,“祖母。”
祖母抬头看向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恢复平日里的严肃,只淡淡吩咐桂嬷嬷,“人来了,那就传膳吧。”
“公主。”
叶知紫站起来微笑着欠身行礼。
故里没什么表情,径直走到桌子边坐下,没有多看她一眼。
叶知紫脸上的假笑凝固,只能咬着牙忍气吞声。
“祖母在看什么?”
故里望着桌子上摆出来的信封,上面都是娟秀的字迹,抬起纤纤玉指拿起两封随意看了一眼,大多都是家长里短的话,可有一半却都是关心烈长安的近况,字里行间温柔体贴,情意绵绵,好不动人。
祖母道,“是知紫这几年定时写给我和长安的一些信,我都收了起来,今日突发奇想便拿出来和她一起看看。”
是突发奇想,还是刻意安排?
故里也并不点破,只顺着话夸赞道,“情真意切,写得真好。”
祖母没想到故里反应如此平静,只意味深长又说道,“发自肺腑之言,自然是情真意切的,长安之前每次过来看了这些信,都会忍不住回信写给知紫,你来我往的,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十分深厚。”
故里眯了眯眼,淡然一笑,“长安给知紫回信?这事长安自己知道吗?”
“你是觉得祖母在胡编乱造?”
祖母犀利的眼神看向故里,坦然道,“这种事你可以直接去问长安,我可不存在挑拨离间。”
故里心一颤,攥着手帕的双手无意识收紧。
故里知道祖母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诓骗她,因为但凡跟烈长安对质,这事就能水落石出。
既然如此,祖母所言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故里的心像被蜂蜇般猛烈刺痛了一下,顿时手足无措。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我和长安上都城的那一年,他们突然分别,书信更是来往频繁。”
祖母说完这话,笑看向知紫,“知紫,长安写给你的信,你都有留着吗?”
知紫垂下晕红的脸蛋,娇俏一笑,“当然有留着,知紫经常还会拿出来看一看。”
故里隐忍着情绪,瞥了知紫一眼,冷淡地道,“可长安跟我说,他对这位知紫小姐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哪里来的什么感情深厚一说?”
叶知紫表情微微僵硬。
祖母面不改色,只云淡风轻地说道,“他对你自然是这么说了,你这个性子,若是实话实话,岂不是又要闹翻天?他哪里天天有这么多心思去哄你?”
故里脸色骤然发白,被祖母这番冷嘲热讽的话再次刺痛心脏,如鲠在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祖母见目的已经达到,在心里冷笑一声,不动声色地吩咐桂嬷嬷将桌子上的信收拾起来。
正在这时,下人们已经一个个端起饭菜开始进屋。
祖母看了站在那的知紫一眼,示意她坐下一起吃。
知紫乖巧地挨着祖母身边坐下。
可她刚坐下片刻,故里清冷的眸子看向叶知紫,语气颇有威严,“上次太子教训你一次,现在还不懂规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