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连着几日没睡好,回了府之后就窝在贵妃榻上睡了。
烈长安换了身衣裳准备去军营,这几日他也因为这事耽搁了太多公务,得赶紧去军营处理一下。
只是临出门之前,烈长安经过大堂时,突然身形一顿,转身往南苑走去。
祖母听到烈长安的脚步声,立马站起身来,瞧见他昂首挺胸阔步而来,面色沉静如水并无异样,心中松了口气,猜想看来是全身而退,相安无事了。
“祖母。”
烈长安走进去拱手行礼。
祖母点点头,眉眼和善,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你没事就好,看来事情是查清楚了,果真就是裴松监守自盗是吗?”
烈长安皱了皱眉,薄唇轻启,“不是。”
“哦?”
祖母脸色一沉,“他没认罪?”
“事情不是他做的,他何罪之有?”
烈长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祖母,像是能看穿人心似的,颇为意味深长地问,“祖母为何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非这么认定就是裴松不可?”
祖母皮笑肉不笑地问,“祖母只是猜测,毕竟他若是没有认罪,你怎么会安然无恙?祖母这才猜想,事情必定是已经水落石出。”
烈长安沉吟片刻,正色道,“祖母,有一件事我想亲自过问祖母,还请祖母能如实相告。”
“你尽管说。”
“中秋节那夜为何祖母要提早遣散府中下人下去休息?”
祖母很是平静地说道,“中秋佳节,我有心想让他们都好好休息,算是犒劳一下他们对烈府的辛劳付出。”
“可是,祖母过去几年的中秋夜从没有如此打算,为何今年要格外与众不同?”
祖母犀利的双眸微眯起来,冷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审问怀疑祖母吗?”
“长安不敢。”
烈长安不动声色,不卑不亢地道,“只是长安很好奇,为何中秋夜那晚祖母提前同一时间遣散了府中下人去休息,第二日库房里就有三十万两白银不翼而飞,这应该绝非巧合。长安只是猜测,会不会是哪个下人趁此机会偷走了祖母的钥匙,与人合谋盗窃了这三十万两白银。”
“你这猜测简直是一派胡言!”
祖母脸色骤然一沉,怒斥道,“府中的下人都是我亲手调教,绝没有这个胆子做出这种事!而且我先前已经言明,放在我这保管的库房钥匙除了我之外,哪怕是桂嬷嬷都不可能拿的到!你这样说,无非就还是怀疑到祖母的头上!”
祖母满是失望的眼神望着他,“你真是太让祖母寒心了!若是含辛茹苦将你养大的祖母你也能怀疑,为何就那么坚决的相信故里?同样保管着库房的钥匙,她就没有这个嫌疑吗?!”
“祖母。”
烈长安听出祖母这绝对是刻意针对故里的话,眸色渐深,语气不悦地道,“以故里的身份,她完全没有必要私自动这三十万两白银,这一点您也很清楚。更何况,她作为我的结发妻子,不可能不知晓,若是动了这笔官银,必然会牵连到我,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