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下了朝,便径直回了东宫。
故里那边他不用担心,有母后在,父皇最多就是一顿训斥,不会真的将故里怎么样。
太子去了冰清苑,虞漾早已经起床,梳妆打扮完坐在桌边用早膳。
不过,她明显看起来心不在焉,以致于连太子进来都没有发现。
太子走到她身边坐下,虞漾猛然抬起头来,见到是他,下意识站起身准备行礼,却被太子伸手按住了,“我之前说过,只有你我的时候,没必要如此客气。”
虞漾重新坐下来,拿起勺羹给太子盛了一碗热汤,轻声道,“刚下朝还没用早膳吧,趁热喝。”
太子垂下眼帘,盯着面前这碗热汤,虽然她之前也不是没有为他做过这样简单而充满关怀的小举动,但从来没有这一刻让他觉得丝毫没有温暖体贴感,只有彻骨的寒意与痛心。
太子想起了她刚才的心不在焉,唇角溢出一抹嘲讽的笑,“你不问问烈长安的事情怎么样了?”
虞漾抬起眼眸,明亮的眼睛十分坦然,语气同样平静,“我问,你就会告诉我吗?”
太子扯了扯嘴角,“你哪次问了,我最终没有告诉你?”
虞漾语塞,抿唇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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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事,全部圆满解决了。”
虞漾闻言,心里果真是松了口气。
太子望着她情不自禁舒展的眉心,目光是一把钢椎,寒光刺人心脾,“你这几日为了他这事跟着担心的寝食难安,我看在眼里,就一直在想,若换成是我出了什么事,你是不是也能这样为我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虞漾发现自己向来的冷静自持终是有些消耗殆尽,她的语气不自觉有了几分不耐烦,“你为什么非要事事跟烈长安比呢?你就不能相信我,哪怕是一次吗?我已经无数次跟你解释,我只是将他一个朋友,并无情意。”
“朋友?”
太子猛然站起身,勃然大怒道,“你告诉我你现在对他表现的种种,哪一点像朋友?!”
太子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只要她进宫,只要她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哪怕她还心心念念着烈长安,他都会试着去包容与体谅,慢慢用自己的爱去感化她,然后取而代之烈长安在她心里的位置。
可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他发现烈长安依旧能够轻而易举地影响到她的喜怒哀乐,这让他很嫉妒,很挫败,也很愤怒,更多的是心痛和绝望。
他害怕自己一辈子都无法感化她,害怕穷其一生她都不会爱他,害怕自己无论做怎样的努力,他都不会改变烈长安在她心里的位置。
可虞漾却是心累了,面对这种的怒斥和质问,她闭上眼,陡然所有争辩的力气,“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既然如此,随你怎么想。”
她向来冷淡高傲,不愿意主动,更不屑解释,可在他面前她已经无数次去主动,去解释了,可最终总会被误解。
虽说这本就是她种下的苦果,可到底,还是会心累。
太子极度痛心地望着她,最终冷笑一声,一句话都没说,愤然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