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幽州,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叫醒袁公吗?”
田丰来到屋内,袁绍还是躺在床上,和半个月前没有丝毫变化。
他还是没能叫醒袁绍。
赵徽摇头:“我没有其他办法。”
“我信使,是公孙瓒杀的吧。”田丰突然转移话题。
他这几天,一直都在分析判断,今天公孙瓒的转变,让田丰心中对公孙瓒的怀疑,终于超过对赵徽的怀疑。
“我说是,你相信我说的吗?”赵徽反问。
田丰略微犹豫了一下,道:“我信。”
他在这里,就是案板上的肉,任由赵徽宰割,赵徽根本不需要欺骗他。
“赵幽州,五十万石的粮草实在太多了。而且今年这战刚刚结束,若爱若是真的拿出五十万石的粮草,冀州的百姓可是要饿死无数。”
“赵幽州就可怜可怜他们,发发善心吧。赵幽州也不想看着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吧。”
赵徽道:“那是冀州的百姓,如果他们在冀州活不下去了,可以来幽州,幽州还有大片的土地让他们开垦。”
如果冀州的百姓活不下去,赵徽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人口什么时候都不会嫌多。
“五十万石的粮草,一石都不能少。”
赵徽没有因为田丰哭穷,就降低条件。
“赵幽州,我没想有想减少,就是希望可以分批筹集,今年先送二十万石的粮草,剩下三十万石,明年再送来。”
田丰接受了公孙瓒的建议,但是他并不是向公孙瓒低头,而是有自己的打算。
赵徽道:“你们打的好主意,不过也不是行。但这个数量是要改一下,今年二十万石,明年四十万石。”
赵徽一开口,就给涨了十万石的粮草。
田丰面露难色,道:“赵幽州,这是不是太多了?”
“一点都不多,袁绍还要在我这里白吃白住一年,还需要人专门照顾。而且相比一年之后,区区四十万石的粮草,对于冀州来说,绝对不算难事。”赵徽道。
田丰可不想多付这十万石的粮草。
“可是这……”
“田先生,我已经退一步了,你不要在得寸进尺。”
“好,但是可否先放袁公回去。”田丰道。
赵徽摇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要是我现在就放袁绍回去,你们明年不送粮草过来,我岂不是亏大了。”
“等你们什么时候完成我的条件,我才会放袁绍回去。”赵徽道。
大半个月下来,田丰也清楚赵徽的谈判方式了。
赵徽绝对不会让步,不管他是卖苦,还是卖情,赵徽都不会松口。
两人出了袁绍的小屋,出来就看到被拦在院子门口的公孙瓒。
“田先生,不送了。”
赵徽让侍卫送田丰和公孙瓒出州牧府。
“军师,主公怎么说?”
刚出州牧府,都还没回到驿馆,公孙瓒就忍不住问道。
“主公答应了。”田丰道:“但是赵徽却不同意。”
“赵徽为什么不同意?”公孙瓒道。
“我和赵徽说,今年冀州已经凑集不到那么多粮草,最多只能是二十万石头。明年再给三十万石。但是赵徽说:今年给二十万,他只能保证今年不会杀袁绍,而明年,我们还是要送来五十万石的粮草。”
“赵徽欺人太甚,军师可有答应?”公孙瓒追问。
“你觉得大公子会答应吗?”田丰反问。
“若是大公子不答应,我们可筹集不到这么多的粮草。”
公孙瓒道:“大公子是主公的嫡长子,我想他不会坐看自己的父亲被赵徽处死。”
田丰道:“你我各修书一封,让人送去给大公子,说明利害关系。希望大公子会同意。”
“好。”公孙瓒点头,两人立马返回驿馆。
田丰在自己的屋子里奋笔疾书,一封书信很快就写好了,然后盖上他的大印。
内容和他告诉公孙瓒的差不多。
还是没有在信中说明袁绍的情况,需要的粮草数量,也不是赵徽说的二十万加四十万。
公孙瓒的信,写的就比田丰要慢很多。
写的内容也比田丰多,涂涂改改写了好几张之,最后又重新抄录了一遍。
除了田丰告诉他的那些外,公孙瓒信中更多的是在劝袁谭,一定要先送二十万石的粮草过来,不然赵徽就会杀掉袁绍。
还有就都大段大段和忠孝有关的例子。
明里暗里都在告诉袁谭,要是不送出粮草,袁谭就是不孝的,会被世人取笑,再也无法在冀州立足,更无法和袁熙争夺冀州的权利。
两封信是一起送出去的。
但是田丰不仅只是写了一封。在第一封书信送出去后,田丰马上又让人送出了第二封。
这一封并不是通过田丰自己的信使送出去。
而是准备通过当初袁绍在蓟城,安插的间谍之手送出去。
这一封才是田丰进入蓟城大半月后,第一封送出去机密。
之前通过随身信使送出去的,都只是普通的书信,只是在上面写了赵徽的条件,以及现在的情况。
就算被人截获,也没有多大的关系,田丰重新再写一封就可以了。
但是这一封,如果被人截获,绝对会引起重大变故。
这一封密信,田丰将袁绍昏迷的事实,也写了上去。
营救袁绍的希望非常渺茫,除非找到神医华佗。
但就算如此,也不一定能救醒袁绍。
要袁谭早做好其他准备。
同时在信中,田丰还告诫袁谭,要小心公孙瓒。
公孙瓒上次劫杀过他派出去的信使,居心叵测。
怀揣着写好的第二封密信,田丰让人去邀请公孙瓒,晚上一起到城中的福来酒家饮酒。
“饮酒?”收到田丰的邀请,公孙瓒心中疑惑。
邹丹道:“将军,这会不会是田丰的鸿门宴?”
他们平时吃住都是在驿馆内。
伙食什么虽然不是很好,但是也不差。
赵徽并没有在这这些地方故意刁难田丰。
大半个月了,田丰每天就是州牧府和驿馆两点一线。
根本就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现在突然邀请公孙瓒到外面的酒家饮酒,而且还是今天公孙瓒准备发难的时候。
由不得公孙瓒不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