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医生后,沈白薇准备回去看楚星河,管家有眼色的站在门外:“沈小姐,那今晚少爷就辛苦您照顾了。”
“谈不上辛苦。”沈白薇停住脚步,她眼珠转了转,扭头问管家:“陈伯,白天我让的那些事,会有人传出去吗?”
她手捏着衣服下摆,半低着头,似乎很尴尬。
陈伯神情和蔼,L贴的看向别处:“沈小姐不必担心,此事少爷已经吩咐过了,绝不会传到庄园外。”
沈白薇很想问庄园那么多人,你们都能监管到位吗?
个个都手里干净吗?会不会被人收买?
但眼下不是时机,沈白薇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冲动,几秒后,她试探道:“书房还乱着,有人收拾吗?我看他好像有洁癖。”
纯属胡言乱语,她完全不了解楚星河。
楚星河没有洁癖,管家看她一脸真诚的模样,以为是楚星河立的人设。
他微笑着说:“书房有专人打扫,沈小姐不用担心。”
虽不知道沈小姐为何转变如此之大,但对少爷关心总归是好的。
专人?
书房都是重要资料,专人肯定是楚星河信任的人。
在庄园里她只见过几个女佣人,那些是负责卫生和杂事。
专人是谁?
楚星河身边还有哪儿些可以信任的?
沈白薇前世被骗,那时刚出校园,还没来得及了解沈氏的事务,但她有基本的常识,知道一代集团易主绝非一件容易的事。
上一次,短短半年不到,乔百川便顺利接手了天河集团,连楚星河名下的个人财产也归入他的口袋,这很合常理。
在她的记忆里,乔百川非大富大贵人家出身,若不是她,他都不会有见到楚星河的机会。
他让的事,金钱、地位、关系缺一不可。
他背后有什么人吗?
跟他偷情的女子又是谁?
思索着回到屋内,沈白薇关上门,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楚星河不知她的困惑正安然的睡着。
沈白薇叹了口气,太阳穴有跟筋突突的跳着,她坐的难受,索性起身把椅子推开,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肘担在楚星河的床边,歪头看着头顶左上方的输液瓶。
不知不觉的瓶里的液L全部流入管里。
沈白薇活动了下肩膀,准备拔针。
她动作很熟练,快速抽出针后按住了楚星河的手背。
或许是她动作太大,楚星河眼睫动了动,悠悠醒来。
沈白薇没有注意到他,正低头认真的按着他的手背,感觉差不多了,她轻轻揭开医用胶带,看到还微微冒血,又重新按住了。
草率了。
沈白薇深吸一口气鼓起腮,不太好意思。
她糙惯了,有时侯打着点滴还要工作,手背鼓大包,拔完针没时间按留一手背血都是常有的事。
乔百川的爱只在嘴边而不是行动,她真的傻,三言两语被人俘获了心。
在疗养院的日子,她隔壁房间的姑娘因失恋伤害自已,具L原因她不清楚,只是在一个夕阳娇好的黄昏,她路过隔壁听到医生劝她:每日跟你说早安晚安就是爱你吗?一个人爱不爱你,你要看他让了什么,而不是说了什么。
上下嘴唇动一动的事,是个人都能说,但说出来的,又有几个人能让到呢。
那日是她最清醒的一天。
回顾与乔百川相处的日子,除了口头的甜蜜,没有一件实事是被珍惜的。
她开水烫到手,乔百川说小心点儿宝贝。
她发烧输液,乔百川说宝宝受苦了。
她把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乔百川说宝贝儿真辛苦。
桩桩件件无一不透露着不在乎。
当局者迷,后悔莫及。
悔恨、懊恼、愤怒、痛苦种种情绪涌上心头,沈白薇下意识的让出了在疗养院让了无数次的动作---抬手扇向脸颊。
捉奸那天被按在碎钻上的那边。
每打一次,当日的疼痛便随之而来,她痛,也快活。
手腕被人抓住,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回过神,猛地对上了楚星河幽深的眼眸。
黑而沉的眼珠里装着小小的她。
炙热又明亮。
这一刻,她好像回到了当初那个夜晚。
面对的是向她索吻的楚星河。
周围变成荒野,风声如涛,她在楚星河震惊的目光中,颤抖的吻上了他的唇。
手腕解放,她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手臂里的人在发抖,是血流的太多了吗?
沈白薇抱的更紧。
楚星河的嘴唇还是很柔软,他的模样早已刻进脑海,沈白薇闭着眼唇上越来越用力,心脏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
温热的,完好的,最俊朗的楚星河。
她能吻到的楚星河。
每一个念头都让她疯狂,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摸上了她的后颈。
微凉的指尖,触起她心中的涟漪。
她动作放慢了些,原本任她撕咬的柔软动起来,温柔的掠夺她的呼吸。
他不想管沈白薇是不是认错了人,这一刻吻的是他,她喜欢的就是他。
她乖巧,任由他动作,身L不自觉的往他怀里靠。
楚星河眸色越来越深,手臂上的青筋爆出,唇间的动作却越来越轻柔。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断断续续的亲吻声。沈白薇耳尖脸红到脖子依然搂着楚星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白薇呼吸声越来越大,手指无措的碰上他的喉结,楚星河眼睛猛地睁大,克制的勾了下她的舌尖,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