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时光飞逝,转眼已过十年,那个被小镇上孩子称呼为布衣孩子已是一位面洁如玉的翩翩少年郎了。
天色晴朗,绿色如茵,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缓缓打开窗户,看着一片枯寂的院子,不禁感叹。
“唉,要开始了吗?”
少年便是李沐文了,自从十年前李沐文救了王珠以后,大病一场身L便是是一天不如一天,甚至有好几次,还以为要死掉了,但没有。
李沐文自从得了病以后,也就没有在老街摆摊了,只是闲暇之余会去一趟学塾看看自已敬重的齐先生。
“李大哥,我来看你了”
李沐文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来到自家院门,看到了已是少年的陈平安。
黝黑少年一脸笑容手中提着饭盒,来到李沐文身前。
“李大哥,这是我娘让的饭,还热乎着呢”。
李沐文有些无奈,苦涩的笑道:
“平安呐,我虽有病在身,但你也不用天天来看我这个病秧子”。
“我虽贫困,但手里还是有些余钱的,死不了的”。
自雪中那件事之后,李沐文大病一场,陈母的重病却是一天天的好了起来,还经常来照顾李沐文,这让李沐文惭愧不已,无奈之后李沐文开始缓缓锻炼身L,让自已的身L,慢慢好转,但病根始终未去。
陈平安明亮的眼睛,看着脸色苍白的李沐文,缓缓开口:
“李大哥说这话就见外,我们可是一家人还是兄弟呢,何况你还是我陈平安敬重的人呢”。
李沐文一身裁剪渐大的粗布衣洗的发白,还带些有补丁,脚踩布鞋,生活艰难可想而知。
李沐文看着眼前长大的少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抬起手掌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这些年,多谢你和婶婶的照顾了,我知道我口中的言语道谢,不足以代表我的心意,但我会始终记在心里。”
黝黑少年摆了摆手,一脸不悦,学着李沐文那些年对自已说的话道:
“不必如此,你我兄弟之间何须言谢”。
少年将饭盒放在,屋子里面,打了声招呼之后就离去了,少年这两天,找了一个小镇送信的差事,不是很忙,就会去兼职其他工作。
李沐文静静看着远去的少年,不曾想曾经,经常跟在他身后的孩子,已是长成一位少年郎了。
回过神来李沐文回到屋里吃完饭之后,在院子里面缓缓练习拳桩,拳法就是太极拳,是一次李沐文锻炼身L时脑中突然想出的,虽只是半卷太极,便也吊住了李沐文的命。
打完太极之后,李沐文带上饭盒去往陈平安家中见到了陈母,陈母正在织衣。
陈母本就会织衣服所以这些年,就找街坊邻居,给他们织衣服,让鞋之类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李沐文脚下布鞋,就是陈母所为,至于衣服,李沐文不肯,说是这样就很好了。
陈母见李沐文来到,脸上露出笑容,赶忙让李沐文进屋,说是外面风大,容易着凉,你身L刚见好转,可不能在外面刮咧。
两人进了屋,李沐文轻轻把饭盒放在桌子上,陈母询问:
“沐文啊,最近身L有没有好些了”
陈母每次见到李沐文,便又会询问一次,李沐文倒也不烦还有些难为情,感激还来不及呢,毕竟是自家长辈的关心,心中自然也是很感动。
“婶婶,我身L现在好多了,不用让你这么担心我的,我以后可是要当夫子的人,怎么会不照顾好自已的身L呢”。
陈母流露出祥和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小沐文长大了,懂事了”。
李沐文与陈母片刻闲聊之后,打算去老槐树那边,看看齐先生所说的祖阴槐叶。
将饭盒送还,之后又转去了学塾那边。
缓步来到学塾,听着孩童的朗朗上口读书声,李沐文便感觉,这样就很好了。
“李小先生,是李小先生来了,李小先生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学塾来了?”。
一个略带稚嫩嗓音从一旁传来,李沐文转身看到一个一身红衣棉袄,小姑娘名叫李宝瓶,他们很早就相识了。
学塾里面孩子们听到李小先生来了,都相互拥了出来,李槐在走在最前面一马当先紧随其后的还有林守一,众人来沐文身前,七嘴八舌。
“李小先生,今天还要讲三国吗?”。
“李大哥,那赵子龙长坂坡七进七出,最后如何了”。
“李大哥,我还是觉得你讲那仙剑更好”
李沐文因为时不时就会来学塾,在这里讲故事,写文,讲道理,长此以往也和孩子们达成一片了。
一旁的红衣小姑娘皱眉,大声说道:
“你们不在屋里读书,反倒出来堵住李小先生的路,信不我去告诉齐先生”。
李槐转过头一脸不服。
“李宝瓶,别以为李大哥在这里,你就可以猖狂了,李大哥可是我这边的”。
李宝瓶闻言紧紧盯着李槐看,眼神一瞪,抬起脚尖作势就往前走,李槐顿时躲在李沐文身后,对着小姑娘吐啦吐舌头,也不说话。
李沐文见此一幕,不禁感觉有些好笑,上前揉了揉两小只的脑袋。
“李大哥今天来,是有事情来找齐先生的,所以今天就不讲故事了,先回学塾去吧”。
孩子们一听个个脸上流露出失望之色,随后一哄而散,李沐文叫住李槐三人。
“还有,小宝瓶不要总是欺负李槐,李槐也不要惹小宝瓶生气,都是朋友,守一你也不要总是沉默寡言的,少年郎要有朝气”。
站在两人身后林守一有些腼腆,慢声细语的开口:
“好的李大哥,我以后肯定会改的”。
闻言李沐文温和笑道:
“李大哥的意思不是让你改什么,而是让你要有少年般的朝气。”
李沐文言罢,留给三人两句诗,看着三人思索的样子记意的点点头,随后便缓缓向里走去
“何必较劲于一时,久后自然友长存”
...
李沐文来到学塾后院,见到了好似在等他的齐先生与赵繇,李沐文上前作揖。
“齐先生”
一袭青衫的齐静春见到来人温和而笑,一旁的赵繇也不奇怪,因为有过许多次这样。
“你来了,快让,病情有没有好些,身L是否不适”。
李沐文抬起头来,与齐静春对坐。
“齐先生,我身L已经无碍了,不用担心,就是有件事要请教齐先生”。
齐静春温和不言语,示意继续。
“齐先生我最近感觉小镇上的人,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也不知去到哪里?,会不会离开了,再也见不到呢?”。
齐静春先让学生赵繇柒壶茶水,赵繇离去沏茶。
齐静春依旧温和,只觉得与他言语就会如沐春风,言道:
“人各有志,奔向四方,但与之相见时,自会相见”。
齐静春言罢从袖中拿出一枚白玉簪子。
“想必有些事情你也已经明白清楚了,但此事不好与你提起,到时你自会知晓”。
“这枚玉簪,是我与我的先生一起制作的,现在我把他交于你,你须知正心诚意”。
李沐文看着齐静春手里的玉簪好似明白了什么,双手恭敬接过白玉簪子,对着齐静春作了一揖,齐静春还手作揖。
(注李沐文手里的是白玉簪子,陈平安的是碧玉簪子,两人都是文圣老爷子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