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一个人的兵荒马乱,陈在均心里如小鹿乱撞,时间悄然来到傍晚。
吴黎明空荡荡的腹部再次发出悲鸣,忍无可忍的他苦笑着要求翻译转达吃饭的诉求,李芙真扫了眼会议室的挂钟,点头结束了会议。
众人大感振奋,启明一方的工作人员把众人送至下榻的酒店,办理完入住手续,李芙真拿出电话向申虎示意自已要和集团总部沟通一下事情的进展,让众人去吃。
申虎点头称是,想了想李芙真掏出信用卡递给他,“大家辛苦了,等会用这个结账吧。”
项目组四人皆知组长阔绰,喜滋滋地表示谢谢组长,对李组长把他们关了一天的一点不记也顿时烟消云散。
其实这顿饭无论怎么说也轮不到他们这边结账,钱自然是开了发票大家分。李芙真明白,申虎等人也明白,领导嘛,合理地给马儿吃草才是好领导。
席间吴黎明和陈在均相邻而坐,直说要跟陈老弟好好喝两杯,陈在均心里有事此刻也不提玉冰烧了,只说是明天还有工作,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吴黎明聊着。
吃饱喝足吴黎明说要带众人感受鹏城的夜生活,陈在均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开,让吴黎明大为遗憾。
独自步行回酒店,陈在均心想着和李组长一刹那的眼神交汇,哀叹道:“李宥真你还我道心!”
臊眉耷眼地点燃从吴黎明那儿顺来的华子,猛吸一口,大声咳嗽眼泪都呛出来了,“妈的没有这碗软饭我照样能歼灭敌军!”(不是)
下定决心的陈在均脚步又轻快起来,跑回酒店敲响了李芙真房间的门。
片刻后李芙真打开门,看着他也不说话。
陈在均感觉自已一路上积攒的勇气正在加速消失,连忙问道,“李组长吃饭了吗?”
李芙真摇头就要关门,陈在均连忙撑住门说道,“一起去吃宵夜吧,饭局上我也没咋吃现在好饿,能和我一起去吗?”
李芙真下意识就要拒绝,对上男人的目光,希冀里又带着点小心翼翼,就好像...好像小狗,心软了一下,还是把门关上。
陈在均撑着门的手有点无力地垂了下来,却听见门缝传出李组长略微沙哑的话语,“等我换套衣服。”
我嘞个御姐音啊!卧槽李宥真你这该死的魅力!想被她骂应该怎么让...在线等等等。
片刻后房门再次打开,李芙真换了一套偏日常的亚麻长裙,原本盘起的黑发解开披散在肩头,温油值+1+1+1+1...
一直到走出酒店门口,李芙真淡淡开口,“你要看到什么时侯?”
温油值-1-1...
“挺温柔一姑娘可惜就是长了嘴,原形毕露了李宥真,穿搭根本救不了你!”陈在均内心咆哮。
“我在看你身上哪里能装钱?”说完陈在均自已先笑了起来,“你知道这个笑话吗,裸男去打出租车,出租车司机不开门,裸男问他为什么不开门,出租车司机说我在看你身上哪里能装钱哈哈哈...”
李芙真努力控制着面部肌肉,可眼眸却止不住微弯。
当然不会要李芙真带钱,陈在均兜里还揣着提前换好的元子,太棒了陈在均,你简直是个天才,就是为了现在!
太棒了这个世界,兜里有足够的元子,带着喜欢的姑娘,要去吃饭!一点都不比千亿舔狗金差,陈在均在此刻原谅全世界。
两人随意在路边找了个大排档坐下,陈在均熟练地点了干炒牛河、蜜汁叉烧、白切鸡、蒜炒芥兰,两荤一素,不会有人不知道炒河粉是主食吧,不知道的起来罚站!
周围一个个光着膀子喝酒的男人们七嘴八舌地说些什么,散落的烟头围成一个又一个的圆,圆里是喝空了或立或倒的玻璃酒瓶,木色圆桌上的污渍层层叠叠,已看不到原本的样子,可身边正用热水清洗碗筷的男人却让人感觉这里还不赖。
“这个叫long碗,是一种没什么实际意义但又很必要的仪式。”陈在均把碗筷放到她面前,一本正经地说。
李芙真看着洗得发亮的白瓷碗底倒映出模糊的人影,心想确实是有必要的。
老板很快把东西端上桌,陈在均夹了一筷子炒牛河塞进嘴里,感觉死了几天的味蕾重新活了过来,招呼着李芙真,“快吃,其它可以等会儿,这个炒粉吃的就是这一口锅气,散了就没有了,这一盘第一口就值一半的价钱。”
“那你不把第一口给我?”李芙真心想,夹起一筷子小心送入嘴中,评价道:“还行。”
陈在均暗自冷笑,你个小棒妞装什么装,好吃到流眼泪了吧!
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看着李芙真与那盘白切鸡较劲,小小地咬下一口,包在嘴里细细咀嚼,陈在均肃然起敬,嘴里的东西能嚼上三口还不吞的都是狠人,完全违背生物的本能了。
谁说的槟榔?好,槟榔不算!谁问你了?又在这儿水字数是吧...
“你热得脸都红了诶!”陈在均惊叹,拿起纸质的菜单给她扇风。
明明是你一直盯着,还露出【大发】之类的表情...我吃得很多吗...李芙真腮帮子鼓鼓,在心里没好气地回。
足足细嚼慢咽了半小时,都对这人没礼貌的目光免疫了,陈在均左手酸了换右手,李芙真才终于心记意足地放下筷子。
等陈在均去结过账,二人一通出门,回往酒店。
路灯将影子拖得长长的,陈在均落后几步伸出手想牵李芙真...的影子,但步调不一试了好几次也不能不能成功。
李芙真低头看了眼影子,又看上蹿下跳的陈在均,叹了口气,真幼稚啊...脚步稍微慢了一点。
牵上了!陈在均很兴奋,李芙真很无奈。
陈在均小心维持着步调,也不说话,兴奋过后逐渐转为安宁。
这难道就是纯爱吗,谁说纯爱不好看的?纯爱太棒了!
一阵微风拂过,拂去太阳留下的余热,拂过亚麻色的长裙,扬起几缕乌黑的长发...
小树微微摇曳着,陈在均指着小树那边对李芙真说,“你看。”
李芙真看向小树,问看什么?
他说:“晚风也为她倾倒。”
李芙真回头看去,自已的影子正附在小树的枝干上。
蓦地感到脸颊发烫,真是太热了,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