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耀跑得气喘吁吁,一口气跑出医院的大门,只见一辆车驶来,他迈步拦在车前,随着一阵急促的刹车声,跟着一个秃顶的男人探出头来,“喂!找死吧你?”
周敬耀也不说话,走过去抓住秃顶男人的衣领,就是一巴掌。紧接着,又有六人拦在车前。
这一来,秃顶男人倒是呆住了。已有人打开车门,周敬耀在他身边坐下,口中大叫,“快,快开车!”
秃顶男人四五十岁年纪,戴着金边眼镜,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小伙子,请问你要到哪里去?”
周敬耀不禁大怒,厉声道:“狗日的,叫你开车就开车,哪来的废话?”
秃顶男人听言甚怒,本想发火,但见拦在车前的六个人,此时已快速拉开车门,挤上了车。秃顶男人见此情景,只得忍了,毕竟对方人多,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已。
周敬耀再次出言骂道:“狗日的,你信不信老子马上砸了你的车?快点开车!”
秃顶男人望着对方狰狞的面孔,哪里再敢出言顶撞,只得发动了车子,汽车急驶而去。
周敬耀探出头去,吐出了口中鲜血,这才坐定了身子,冲着后排座位的六人道:“我的两颗门牙被那小子打掉了,但我会让他加倍偿还的。”
母狗眼突然说道:“老大,那小子并不可怕,只是他身边的那个家伙太过厉害,我们根本不是敌手。”
周敬耀瞪了他一眼,道:“这我知道,要不然,咱们也不会这么狼狈了。”
有人接着说道:“看来那人会武功,我们必须使些下流招式来对付他了。”
周敬耀有些好奇,问道:“说来听听!”
“我们每个人手中都准备一包石灰粉,冲着他的眼睛袭去,倘若眼睛里进了石灰粉,他还能睁开眼睛吗?”
母狗眼哈哈大笑起来,“他死定了,我们很快就能报仇了。”
周敬耀突然大叫,“左转,狗日的没听到老子说话吗?掉头回去!”
他又再次辱骂了秃顶男人,但秃顶男人听到几人的谈话之后,便知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哪里敢出言反驳?
本来车速过快,尽管周敬耀早已说了“左转”,但汽车还是冲出了十字路口。望着周敬耀投来愤怒的目光,只得减速掉头。
当然,秃顶男人一路上很听话,周敬耀说左转就左转,他说右转就右转,就算他说掉头,秃顶男人也只得掉头。总之,让到顺从就是了,至少这样不会被他辱骂。
终于周敬耀说道:“前方第二个十字路口停车。”
秃顶男人依言将汽车停在前方第二个十字路口,首先下车的是周敬耀,接着是母狗眼等人。
其中,有人说道:“秃子,这次多谢了!”
常言道,道士怕称“杂毛”,和尚怕称“秃驴”,秃顶男人自然怕别人叫他秃子,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直到周敬耀他们走远,才骂道:“有爹生没娘养的狗崽子,你们去死吧?”
一个瘦如猴子的少年冲着母狗眼道:“周小强你也太重了,压得我腿都痛了。”
其实,轿车后排座位只有三个,但却有六人。这一来,另外的三人,也只能坐在那三人的腿上了。
周小强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下猴子的肩膀,“瞧你这没出息的样,我坐在你腿上是看得起你,别人的我还不愿意去坐呢?”
周敬耀道:“好了别闹了,咱这般狼狈的样,等一下见到我爸该怎么开口?”
猴子道:“老大,我看咱们还是如实相告吧?”
“七个人打不过一个,说出来岂不是很丢人?”
周小强道:“大伯知道你被人欺负,肯定会找人替你出气,这样不是更好吗?毕竟大伯有很多马仔。”
众人跟随周敬耀来到一处院落,刚推门进入院中,便传来狗叫声。
周敬耀冲上前去,飞起一脚,只向一条大黄狗踢去。这一脚迅捷无比,来势凶猛。眼看便欲踢中大黄狗,不料那黄狗一个转身,怪叫一声,夹着尾巴跑开了。
周敬耀嘿嘿一笑,道:“狗日的跑得倒是比兔子还快!”
紧跟着从右侧的厢房跑出一个小姑娘,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模样俊俏,看起来十七八岁年纪,一双大眼睛瞪着周敬耀,道:“哥,是你啊!”
周敬耀有些尴尬,甚至不敢开口与小姑娘说话,他怕被人瞧见少了两颗门牙。更糟糕的是周小强头缠纱布,一副受伤的模样。其余五人,亦是鼻青脸肿的模样,而且垂头丧气,再也没有往日的威风。
小姑娘大为蹊跷,疑惑地望着众人,道:“你们堂堂的校园七虎,想不到会这副模样?”说着她笑了起来。
周敬耀把脸一绷,佯装生气,“凤娥,很可笑吗?”
凤娥立时捂住小嘴,接着是一副讨好的模样道:“哥,小妹只是感到奇怪,谁敢招惹你们校园七虎?”
周敬耀没好气的说:“好了,别说了!”
凤娥见他好像真的生气了,倒也没再问下去。
周敬耀道:“爸爸在吗?”
凤娥低声道:“爸爸在卧室,正在和一个老男人谈着什么事?”
“哦!咱妈也在卧室吗?”
凤娥摇摇头,道:“咱妈出去买菜了,看样子中午要留那个老男人在家吃饭了。”
“我到卧室看一下。”周敬耀冲着周小强等人笑了笑,才说:“你们等我一会儿。”说话间,他快步走向堂屋。
走进堂屋,左右各有两间卧室。周敬耀住在西首的卧室,东首的卧室是父亲和母亲平时休息的地方,加上堂屋,也就是三间房。不过,这个座北向南的房屋,却是上下二层,但二楼房顶却是铺着一层琉璃瓦。
周敬耀和父母住在一楼,凤娥的闺房自然而然的便在二楼了,她说二楼的空气好过一楼,所以,才没让周敬耀住在二楼。
此时的周敬耀,心生疑窦,本来蹑手蹑脚的走进堂屋,竟然没听到父亲的声音。于是,他走近父亲卧室的房门前,把耳朵贴在房门上,依然听不到任何声音。
“奇怪,凤娥不是说爸爸在卧室的吗?难道他睡着了?对了,还有个老男人,怎么一直没听到他的声音,爸爸就算睡觉,没理由带他到卧室睡觉吧?”
周敬耀忍不住敲打卧室的门,不轻不重,正好三下。按理说,里面的人应该能够听到,但房内毫无声息。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他果断的扭转门把手。
周敬耀只是转动下门把手,卧室的门便打开了。令人感到诧异的是父亲并不在房间里。他环视了整个卧室,窗帘已放下,房间内光线有些暗淡。床上的被子叠放得整整齐齐,窗前是一梳妆台。房间的一角,另有三个大衣柜,摆放整齐,但衣柜的门尽皆关闭。
这一刹那间,周敬耀很好笑的误认为父亲躲藏在衣柜内,但他随即摇摇头,走出了卧室,冲着院子喊道:“周凤娥,你给我过来!”
凤娥忙跑了过来,“哥,你叫我?”
周敬耀哼了一声,道:“周凤娥,你骗我!”
周凤娥一副记脸委屈的模样道:“哥,我骗你什么了?”
周敬耀用手一指卧室,说道:“你不是说爸爸在里面吗?他人呢?”
周凤娥走进卧室,没发现父亲,又走了出来,她说:“奇怪,明明看到爸爸进来这个房间的,难道是我看错了?”心念转动间,她又走到西首的卧室前,通时也打开了房门,但房间里已然没人。
周敬耀道:“凤娥,爸爸平时很少到我的房间,我一般不去收拾!”
周凤娥道:“知道你不收拾,每次不是咱妈替你收拾房间。”
周敬耀嘿嘿的笑,突然发现周小强等人也来到了堂屋,不用人招呼,各自找了沙发和板凳坐下。
这个时侯,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们来了。”是父亲的声音,周敬耀忙望过去,一个四十开外,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东首的卧室门前,这人正是父亲周飞。
当然,坐下来的周小强等人,此时又站了起来。
周凤娥撒娇的跑过去,抱住了父亲的胳膊,“爸,刚才你去哪里了?”
这也是周敬耀想要问的话,他望着父亲,等待他的回答。刚才明明检查过房间,并未发现父亲的身影,这时他又从何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