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我好疼……我错了…”
她求饶,她哭喊,可她不知道门外也是一片黑。
最后她只能绝望。
撕心裂肺的痛,她紧紧的抱住肚子,泪水无法控制的倾泻而出。
可腹中那温度还是一点点失去。
另一边,裴子延出了门就径直去了何婵那儿。
温香软玉柔情似水,他心底的烦躁渐渐平息下来。
直到第二天,裴子延才回到家。
一片寂静无声。
他走到储物室的门口,开口问:“温清宁,你认不认错?”
没有回应。
裴子延顿了顿,冷笑一声,正准备离开,管家赶来着急无比:“先生,夫人喊了整整一夜,后面没有声音了,您快开门看看吧!”
裴子延愣了愣,心中莫名一慌,急忙拿出钥匙插进去,拉开了门。
一个身影从门后重重倒在他脚边,而她的身下是一片刺目的红……
医院里,裴子延看着手上沾染上的血迹,微微有些愣神。
抱起温清宁时的冰冷似乎还残留在他手上,让他心底发凉。
在他愣神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
他急忙迎上前,直直看着正被推出来的病床。
“大人脱离了危险期,但因为送过来的时间太迟,孩子没有保住。”医生对裴子延说道。
裴子延猛然转头看着医生,声音沙哑:“她怀孕了?”
得到医生的肯定答复,裴子延如被人狠狠一击。
他的目光落在温清宁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上,心里头一次有了些愧疚。
如果他知道……如果他早点回去……
可是没有如果。
裴子延在床边坐下,竟有些隐隐的心痛。
一片寂静中,他的手机又响起。
见是何婵,他反射性的按掉了通话。
电话又不依不饶响起,他心中烦闷不已,还有一丝莫名的心虚,随即直接关了手机。
温清宁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睁开眼,有一瞬间的茫然。
裴子延伸手想要扶她,声音难得柔和:“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可温清宁却躲开了他的手。
她疑惑的问:“你是谁?”
裴子延皱眉,那摄人的气势让温清宁越发往后缩,激烈的动作让她受伤的针头都往外掉,血液倒流。
她看着裴子延的眼里满是陌生和惊恐,惶惶不安的问:“你是谁?我家阿远呢?”
裴子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里渐渐讥诮:“温清宁,你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
他伸手就要去抓温清宁,可下一刻,温清宁机灵的按响了床边的警铃。
刺耳的声音一下响起,医生推门而入。
温清宁立刻躲在医生身后,敌视的看着他:“医生,我不认识他,麻烦你帮我通知一下我爸妈和阿远。”
裴子延怒气在胸腔中翻涌,他嗤笑一声:“温清宁,你真不愧是影后啊,在家呆了这么久,演技还是炉火纯青!”
他转头对医生喝道:“都愣着干什么,立刻对她进行检查!”
裴子延的怒火没人敢承受,医生和护士立刻上前,将抗拒的温清宁压在病床上,注射了一支镇定剂。
裴子延看着安静下来的女人,眼神冷厉又危险。
他抬脚走出了病房,从兜里掏出烟,却只是含在嘴里,并未点燃。
半小时后,医生将检查报告递给他:“苏先生,您太太应该是受到的刺激太大,出现了认知障碍。”
裴子延拿过报告随意瞥了一眼,冷笑一声:“你是说,她疯了?”
医生喉头一噎,想要解释,又被他打断:“这件事,我不希望传出去。”
医生点头应下,裴子延随即拨通了电话:“让人把疗养院收拾好,下午我会送太太过去。”
挂了电话,裴子延转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温清宁,眼里仍然带着一丝探究。
温清宁再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全白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之外,空空荡荡,安静的令人发寒。
温清宁试着拉了拉门把手,不出意料的,被人从外面锁上了,她茫然四顾,最后回到了床上。
她用被子紧紧的包裹着自己,惶恐不安极了。
“阿远,明明说好等我下课的,为什么你还不来接我?”
“爸妈,你们在哪里啊?我好害怕。”
“阿远,你要是再不来接我,我真的不理你了。”
隔壁的房间里,裴子延听着她的自言自语,满脸寒霜,他冷声道:“好好看着太太,有什么事情,直接来找我。”
温清宁,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裴子延没有再管温清宁,可刚出疗养院大门,一群记者便朝他围了过来。
“苏先生,清优小姐进了疗养院,请问是真的吗?”
“夏影后进疗养院的原因,是否因为您和何小姐给她的精神压力太大呢?”
无数提问涌上,裴子延看不出是谁提出的精神压力的问题。
他越发心烦,面无表情的说道:“身体出了一点小问题,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说完,他便径直上了车。
晚上,他习惯性的来到何婵的住处。
“远哥,听说清优姐住院了,我想你身边没人,我去照顾你一段时间好不好?”何婵抱着裴子延的手臂撒娇。
裴子延面色一冷,正要推开她,却突然动作一顿:“再过两天吧,看看她的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