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罗曼蒂克酒吧包场。
上流人士最爱的娱乐场所。
看着手机里安安静静躺着的那条信息,以及正赖在自已床上的许棋落,许书黎有些无奈。
“你不打算回学校了?”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许棋落拿开盖在自已脸上的书本,贝多芬的曲谱,他姐姐的最爱。
“你什么时侯回去,我就什么时侯回去。”
“林然哥发来了信息,为了庆祝我摆脱纪辰,罗曼蒂克去不去?”
询问的语气,许书黎却是合上了曲谱,微微侧身靠在旁边的墙壁上,稍稍以歪头,“许小少爷,你要不要出去一下?换身衣服?”
“姐…”许棋落老老实实起身,嘴里嘀咕了句,“林然哥倒是比我还激动,我还没有来得及放鞭炮庆祝呢,他倒是组局了,是不是别有用心?”
许书黎“……”
或许在她弟弟眼里,所有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不行,姐,你不能穿得太好看!”
许棋落为了以绝后患,直接冲着里面吼一声,从楼梯慢慢走上来的小芳端着水果,看着许棋落站在门口,忍不住问了句,“少爷,怎么不进去等小姐?”
“外面的空气新鲜,我吸吸点干净的。”
小芳“……”
她家少爷在家永远都是跳脱思维的。
许家两姐弟在整个世家圈子都是出了名的关系好,弟弟尊敬姐姐,姐姐疼爱弟弟,加上两个人都是通辈子弟中的佼佼者,难免会被人拿来对比。
林然就是其中最惨的一个,他母亲身子骨不好,生育他之后身子有了亏损,偏偏自已又不像许棋落那个小屁孩那样子两副面孔,外人面前和自已人面前,完完全全就是温润君子和混世魔王的存在。
偏偏长辈被他温润君子的假象唬得一愣一愣的,说不了他一点。
得知他又要出来玩,林父林母差点就要让人跟着他,直到他慢悠悠的说出许家两姐弟之后,他爸妈的脸色稍缓,甚至嘴角那点弧度都控制不住。
他妈更是激动,恨不得把许书黎拐回家来当自已的儿媳妇,回回提到这件事,林然的心跳都要抖上几抖,他可没有这个胆子,就算有这个胆子,他对许书黎也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
“妈,这些话下次就不要再说了,要是被某些人听到了,我可是要献身拳击场了。”
林母嗔怒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把人赶出去了。
到达酒吧的时侯,许棋落微微眯着眼,精心打扮过的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贵气,他下了车,专人替许书黎开了车门。
“姐,待会少喝点。”
许棋落了解他姐,什么都好,唯独酒量这方面,菜还爱喝。
许书黎“……”
“…少管我。”
许书黎难得的窘迫,旁边的许棋落无所谓耸耸肩,“进去吧,许大小姐。”
他甚至还像门口的侍童一样,弯腰往里面请,许书黎拿他没有办法,摇摇头抬脚往里走。
许棋落收起脸上混不吝的笑容,一进去浑身的气势一转,眼神淡然不屑,一举一动都是大家世族的优雅。
他们的包厢是专属的,在三楼,闲月阁。
还没有进去,就听到了他们鬼哭狼嚎的声音。
许书黎,许棋落“……”
“姐,我要是现在录音,卖给狗仔,五大世家的少爷无伴奏原唱,值不值钱?”
许书黎噗嗤一下就笑了,眉眼舒展开,眼底温柔笑意弥漫开,“你要是真这么干了,下回就不是在罗曼蒂克了。”
许棋落无所谓的挑眉,率先打开门。
他一进去,记屋子都是相熟的人,包括角落里那个一身黑,唯独那双眼睛在看到他们时亮得璀璨的人。
许棋落握着门把手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心底也猜到了他会在,犹豫了片刻,还是侧身让许书黎进来。
“哟,我们的幺幺和许魔王来了…”
林然看到两个人,一个大大麦克风就递到他们面前,“来,发表一下迟到感言。”
顾白笙失笑,俊美的脸上是对年纪小者的疼爱,他双手撑在膝盖上,精致的腕表,在看到他们时,眼里是会流露出来的疼爱。
许棋落抬手挡住麦克风,声音很淡,“林然哥,你是想要我去拜访一下叔叔阿姨吗?”
一记绝杀!!
林然“……”
无力反驳,魔王果然还是魔王。
许书黎一坐下,就感受到了一道炽热的目光紧紧的停留在她的身上,哪怕刻意忽略都难以承受的热烈。
洛云起心里翻山倒海着,这彻骨的思念差点要决堤,可她一进来到现在,都没有抬眼看过自已一下,她是真的不要自已了吗?
他舍不得挪开视线,这三年来,她成长得愈发落落大方了,从小她就乖巧懂事,是人人夸赞喜爱的娇娇女,如今长开了,五官更加精致。
她皮肤白皙,没有瑕疵,轮廓线条并非能给人凌厉美艳的感觉,反倒显得温润柔和,可她大多时侯不笑,眉眼间总是淡淡的蕴着点冷漠,映衬她自身的清冷气质,就很容易给人一种距离感。
陈礼来的最晚,到的时侯还傻憨憨的被林然灌了三杯酒,开心得不着南北。
“陈礼哥怎么回事?今晚那么开心?”
许书黎看着抱在一起的许棋落和陈礼,他们嘴上彼此嫌弃,却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
“幺幺,换让是你,会更高兴的。”
顾白笙故意往她面前凑了凑,两人距离拉近,他卖了个关子,“待会给你个惊喜。”
“碰”的一下,角落处的某人,手里的酒杯被徒手捏爆。
许书黎心尖跳了跳,视线轻飘飘掠过他的手,角落很黑,看不清,偶尔灯光打在他的身上。
只能看到他略显疲惫阴沉的脸色。
顾白笙没忍住笑出了声音,另外三人眼神古怪的盯着洛云起看,许棋落更是不给面子,“大少爷脾气真好,这杯子就被你拿了一下,直接粉身碎骨了,够冤。”
偏偏,说这话的是许棋落,洛云起说不得一句。
他一身白色衬衣,大概是刚刚开完会,气场还在,一地的玻璃渣,他抽过纸巾擦手,见了点红。
他就那样子,随意靠在沙发上,借着朦胧的灯光,一点一点看着他心底的人,每一个表情都不愿意错过,随意不正经的慵懒样,偏是最有资格坐在主位的权贵者。
洛家继承人,权贵的顶峰人物,年龄小又怎么样?他有这个资格,有这个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