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咱俩是不是得去前面看看啥情况?”
这话儿一出口,刘河差点没跳起来:
“你这是想不开还是脑子让门挤了?那动静八成是熊瞎子搞出来的,就咱哥俩这小身板,还不够熊瞎子一巴掌拍的。”
赵明阳听了这话,
假模假样地侧耳又听了听,
随即恍然道:
“哎,你听这动静,咋那么惨呢,听着像是……遭了大罪似的。”
赵明阳顿了顿,往前一指:
“我看那熊瞎子指定是伤得不轻,估摸着它现在也就能吓唬吓唬人,真要动起手来,估计也够呛能威胁到咱俩。”
刘河一听赵明阳这话,
脸色更白了,
急赤白脸的声音都变了形:
“你这是啥逻辑啊?熊瞎子受伤了那不更生猛?你没听说虎落平阳被犬欺,熊瞎子急了还咬人吗?咱们要是贸然上前,那不是送肉上砧板吗?”
说完,
刘河用力摇了摇头,
一副打死也不去的模样。
赵明阳听完刘河的话,
心说你他娘的还真有文化,
“虎落平阳被犬欺,熊瞎子急了还咬人”这话从他那嘴皮子一秃噜,
听着还挺符合逻辑。
再瞅着刘河那副怂样,
赵明阳自己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但还是硬着头皮道:
“刘河,你胆儿也太小了点。咱们都是大老爷们,总不能在这林子里头让一只受伤的熊瞎子给吓住了。咱俩就远远地瞅一眼,要真是熊瞎子,咱们掉头就走,这不就成了。”
看刘河还是一个劲儿地摇头,赵明阳决定使出杀手锏:
“我爹以前就说过,熊瞎子出没的地方,那指定有宝贝,尤其是野山参什么的,一找一个准。”
刘河听赵明阳这么一说,
心里头稍微定了定,
但还是不放心的小声嘀咕:
“那咱们可得说好了,就远远地看一眼,要是一有不对劲,咱们立马撤。我可不想为了找啥野参,把小命给搭进去。”
……
哥俩互相鼓着劲,
一步一颤地朝着那声音的方向蹭着走。
脚下是厚厚的落叶,
一脚下去,软绵绵的。
偶尔还会踩到滑不溜秋的石头,
差点没让俩人摔个狗啃泥
林子里的潮气重,
加上心里的那份紧张,
俩人的背心早就被汗水浸了个透。
衣服贴在身上,黏糊糊的。
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赵明阳走得特别小心,
生怕闹出大响动,惊动了林子里的那玩意。
可随着他们一步步靠近,
那熊瞎子的声音也越来越真切。
起先还是稀稀拉拉的。
后来那声音就像是贴在耳边似的,凄厉又急切。
让人听了心里直发怵。
刘河和赵明阳一对眼,
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恐惧。
赵明阳狠了狠心,压低了声音:
“咱得抓紧点,听这动静,那熊瞎子八成是真不行了。要是咱们再磨蹭,万一让别的畜生抢了先,那咱俩可就白跑这一趟了。”
哥俩加快了脚步,
心头的紧张劲也跟着攀升。
终于,
赵明阳一把拨开了层层叠叠的枝叶,
眼前豁然开朗,露出了一小块空地。
空地中央,
一头黑熊正躺在那儿,
身下是一滩干涸的血迹,
看来确实是伤得不轻。
那熊瞎子似乎察觉到了有人靠近,
赵明阳眼瞅着它挣扎着想站起来,
却只是无力地挥了几下爪子,
发出一声更为急促的吼叫。
熊瞎子的眼睛瞪得老大,
直勾勾地盯着刘河和赵明阳的方向,
眼神里既有恐惧,又带着愤怒。
赵明阳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熊瞎子的伤势。
它的左前腿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明显是骨折了。
骨头尖甚至戳破了皮肉,露在了外面。
右边肩膀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赫然在目。
血已经凝成了暗红色,周围的毛发被血迹粘成一缕一缕的。
熊瞎子的胸口也有几处明显的伤口,
仿佛被什么利器划过,
皮肉翻卷,里面的肌肉和组织都露了出来。
赵明阳看到熊瞎子每喘一口气,
那伤口就会随着呼吸轻轻开合,场面颇为惊心。
此时熊瞎子的眼神在赵明阳眼里已经失去了平日的凶狠,
反而露出了一丝哀求和无助,
显然是痛苦至极。
赵明阳拳头捏得紧紧的,心怦怦直跳。
他一点点抬起脚,试图再向前一步。
以便更清晰地探查熊瞎子的伤情。
就在这时,
那熊瞎子好像察觉到了赵明阳的动作,
猛不丁的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那吼声在幽静的林子里回荡,
如同远处的雷鸣,震得四周的树叶哗哗直响。
赵明阳让这突如其来的吼声给吓得一个激灵,
整个人就像是被钉子钉住,动弹不得。
刘河的脸色煞白,死死抓住了赵明阳的胳膊,声音打着颤:
“明……阳,咱……咱还是赶紧撤吧,这熊瞎子太邪乎了。万一它真发起疯来,咱俩可就折在这儿了。”
赵明阳的心跳快的都要跳出胸腔,
他明白刘河的担忧,
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无法从系统界面上的那行字上移开:
【已找到受伤的野生动物,成功救治可获得丰厚奖励。】
那“丰厚奖励”四个字就像有了魔力,
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挣扎。
他现在实在是缺钱缺得慌。
他看不得老赵那无奈又落寞的背影。
也不想再听徐婶子那阴阳怪气的冷言冷语。
赵明艳的癫痫还等着钱救治。
自己可是个兽医,还有系统帮忙,
一头半死不活,胳膊都抬不起来的熊瞎子能把自己咋样?
虽然不清楚系统会给出啥样的奖赏,
但肯定不会差。
既然有机会,
干就完了,磨叽啥呀。
下了决心的赵明阳看着刘河说:
“刘河,你先别急,我想去试试能不能救它。”
刘河一听赵明阳这话,
眼睛瞪得像个铜铃,
明显是让赵明阳这大胆的想法给震住了。
随即刘河从震惊中回过神,赶忙摇摇头:
“明阳啊,这事太悬乎了。咱们又不是啥兽医,万一弄不好,那可就是丢人命的大事啊!”
赵明阳听了,伸手拍了拍刘河的肩膀:
“我心里有谱,你就搁这老实待着,我自个去探探情况,要是不行,我绝不硬撑,毕竟命要紧。”
说完,赵明阳吸了口大气,
抬起脚就要往前走。
可就在这时候,
周围猛地响起一声喝令:
“给老子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