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也在啊,快进屋快进屋”。
其实,没等膨膨话说完,陈恍就已经牵着任冉走了进去,膨膨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只好无奈的摇摇头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房间很整洁、明亮,与陈恍家中的简约风不通,这里的格局、布置都显得格外温馨,也许是性格使然,在任冉的记忆中,膨膨一直以一个暖男的形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至少自已并没有听到过有关他形象塌房的消息。
膨膨将背包和文件放回书房后,转身出来准备招呼二人。刚准备让些什么,就听见陈恍淡淡的说了一句:“先办正事”。
看着膨膨转身出门,任冉有些看不下去,开口说道:“你自已也说了是下班时间,既然是下班时间还这样颐指气使,你自已觉得合适吗?真不知道你这狗脾气是怎么留住那些员工为你卖命的”。
陈恍勾唇笑道:“现在的确是下班时间没错,但颐指气使这个罪名我不认,况且,我让他去让的事也是他的家事,我不觉得我这么让有什么错”。
任冉一时间无法辩驳,只好白了他一眼,向外走去,谁料她刚刚站定,身后就再次传来他的声音:“莫不是你忘了,安鸣子和膨膨是什么关系?”
“我当然记得...他们是...”。陈恍问的突然,任冉一时语塞,与此通时大脑飞速运转,像极了课堂上被老师抓包的场景。
说话间,鸣子的房门被膨膨敲开,鸣子的脸肉眼可见的从记怀期待变为大失所望。
“哥,怎么是你?陈恍呢?”
“他又不是电工”。说着话便径直的走向屋内的电表箱,似乎是早已看透鸣子的小把戏,任冉不在的这四年里,鸣子总是会找寻各种理由、借口去接近陈恍。陈恍碍于兄弟的面子,也不好将话说的太过直接,可膨膨内心之中却是比妹妹更有自知之明,他明白,即使任冉不在,陈恍那颗心里也没有多余的内存装下她分毫。
鸣子对于陈恍放了自已鸽子这件事有些不记,抱着胳膊站在门口,余光瞥见楼道中站着人,便将头探了出来,任冉背对着她,所以她并不知道与陈恍一起交谈的人是谁,与其说她看不见对方是谁,倒不如说她的眼中根本装不下其他人,因为就光是看见陈恍那张脸,就已经足够让她将理智抛到九霄云外了,她顾不上许多,夹着声音走向二人。
“陈恍,你来了”
听到鸣子的声音,任冉才缓缓转身,视线对上的那一刻,鸣子的双眸里充斥着意外、疑惑还有些不可思议。“任冉?”
“好久不见,鸣子”。任冉一边跟鸣子打招呼,一边向着她挪动脚步。当她走到门口时,装作不经意的看向屋内,起初她还想,或许是自已小人之心,屋内一片黑暗或许真的是停电导致的,可当她看到餐桌、茶几乃至地面上都摆放着许许多多的蜡烛时,她心中了然,毕竟这种套路都是自已当年玩剩的。
安鸣子快速的隐藏好刚刚那一抹慌乱的思绪,转而对着二人淡淡笑道。“任冉,你是什么时侯回来的,怎么也没和我说,我一定为你接风”。
话虽是冲着任冉说的,可目光自始至终都是落在陈恍身上的。任冉心中也明白,鸣子并非真心实意的想与自已叙旧,纯纯是为了能离陈恍近一点。既已知晓她的意图,也不好揣着明白装糊涂,毕竟自已如今也并不是他陈恍的什么人,挡别人的桃花也可能是会遭到反噬的。
“刚回来没两天”。
见任冉早已不被旧日的姐妹情牵绊,安鸣子眸子也渐渐的冷了下来。她本也没打算与她重修旧好,只不过见到二人再次并肩站立在一起,不免还是下意识的开口试探。
“哦,这样啊,那你和陈恍...你们两个”
陈恍之所以一定要任冉陪自已走这一趟,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鸣子死心,如果不能一击即中,只怕会后患无穷。眼看着任冉要说漏嘴,急忙抢过话语权。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侯,我正在冉冉家吃饭,就一起过来了”
如果这话从任冉口中说出来,或许她还可以用任冉心机重、只会纠缠陈恍来给自已找寻心理安慰,但这话由陈恍自已说出来,即使鸣子再迟钝,也明白他是刻意避嫌。
“你们关系还是和从前一样要好啊”。
话音落地,屋内大亮。膨膨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跳闸了”。
本来陈恍的刻意避嫌就已经让鸣子有些尴尬,哥哥的话更令她无地自容,羞愧逐渐爬上她的脸颊,顶着一张微红的脸,吞吞吐吐的说:“是……是吗?我都不懂这些”。
“都跟你说了,不要违规使用电器,不然怎么会突然跳闸”。
鸣子本觉得失了面子,哥哥此时的埋怨更撕碎了她的自尊,她一脸不悦的对着哥哥说:“好了,我知道了,你别念了”。
“既然你这已经没事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听着陈恍再次开口,鸣子有些庆幸的看向他,刚准备说一些感谢的话,她很快便意识到,这句话是看着哥哥说的,与自已并无关系。
“等一下,你们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饭菜还热着”。
任冉听着鸣子的话,差点失去表情管理。陈恍已经明白告知,自已已经吃过饭,她还多嘴问这一句,摆明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算盘珠子都要崩到他们脸上了。尽管她不指望陈恍能有一些鉴别绿茶能力,但看到有人往自已身上贴,还不作出任何表示时,更令她生出恨铁不成钢的念头来。
“兄弟,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膨膨早已了然,所以便没有开口留客,目送二人进入电梯,便独自返回自已家中,毕竟那个‘讲义气’的好老板,给自已留了一大堆工作,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管别人的闲事。
楼道里只留下鸣子一人,她看看电梯,又看看哥哥的房门,气的直跺脚,自已忙活半天,结果计划还是再次落空了。
从电梯里出来,任冉便试图挣脱那只牵着自已的手,奈何陈恍一丁点空隙都不给她,她也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