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管家连忙替姜南溪解释,“原本王妃已经命老奴整理了宾客名单,还有王爷娶侧妃的聘礼,甚至侧妃穿的嫁衣凤冠都命奴才去铭衣坊订制最好的……可今天出了这事,侧妃怕是不宜在这个关口露面。若要坚持举办婚礼怕是又要推迟举行了。”
程管家早就接到谢赟嘱咐,他自然是听主子的,主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没等谢赟说什么,苏婷婉突然站到他们面前,“没关系,反正我和阿赟已经是夫妻了。”
意思是说连进府礼仪都可以免了,更不用向主母敬茶。
她又朝姜南溪豪爽道,“是我应该谢谢你,竟如此为我们着想,而且真的很对不起,若不是皇上赐婚江姑娘也不用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姜南溪神色淡然,眸光清明,半点不争风吃醋,甚至看谢赟的眼神也似真的没有情义,温声道,“只要你们好就好,既然如此,程管家便安排苏……侧妃入住吧!”
上辈子她喝过主母茶了,这辈子喝不喝无所谓,反正那茶她难以下咽。
她大眼睛一眨不眨,询问谢赟,“王爷以为如何?”
谢赟只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他答应了婉婉要风风光光娶她进门,也正是因为冲动私自和婉婉在土地庙拜了堂。
而另一边,姜南溪又在府中准备为他们操办婚礼。
看着姜南溪,他只觉得愧疚,他和婉婉的事把姜南溪扯进来,对她的确太不公平了。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苏贵妃一直在静观其变,看姜南溪刚才的表现,简直震惊到她了,没想到姜南溪竟这么轻松就化解了。
若她真的不争不抢,婉婉还有机会。
若她……婉婉在恒王府的地位只怕岌岌可危。
苏贵妃记住了姜南溪,心中已经把她定为头号对手。
解决了府外的事,谢赟只觉得全身轻松,朝苏贵妃道,“不知父皇有何旨意下达。”
“皇上已经恩准婉婉嫁王爷为侧妃,命本宫来观礼,可是现在婚事若大办……恒王妃思虑周全,现在这种情况婚礼的确不宜大办。”她心里恨得要死,偏偏还要顺着姜南溪的话对她笑脸相迎。
苏婷婉也傻眼了,“皇上下旨了,怎么会?”早知道我就不跑出城了,现在反倒弄得灰头土脸,被人指指点点。
谢赟眉头紧皱,昨日父皇的态度还那般强硬,他捏紧了手指,心中烦闷异常。
“皇后娘娘懿旨到。”
传旨太监是皇帝身边的曹总管,皇后懿旨却由皇上的人来传,其意思不言而喻,皇上已经知道宫外的事了,其中还跟着两个宫里来的教管嬷嬷。
谢赟领着众人跪下接旨,曹总管高声道,“苏侧妃仪态欠佳,言行无状,特命两位教管嬷嬷协助汪嬷嬷留在恒王府教导苏侧妃礼仪,本宫会定期检查。”
苏婷婉知道皇后不喜欢自己,看了苏贵妃一眼,苏贵妃见来的人是曹总管,心里止不住地颤抖,哪有闲工夫管她。
“苏侧妃还不接旨。”
曹总管声音尖细,吓得她心尖一抖,“我……臣妾接旨。”
曹总管摇了摇头,提点道,“既是王爷侧妃,定当以妾自称,看来汪嬷嬷,李管事,张管事还得多费心啊!”
几人连连点头称是。
曹总管又高声道,“奉皇上口谕,苏贵妃娘娘即刻回宫。”
苏贵妃恭敬道,“臣妾领旨。”婉婉的确是该学些规矩,否则以她这般大大咧咧的性子是不适合在盛京城里生存的。
紧接着苏贵妃头也不回地抬腿走了,原本她是苏婷婉的姑母,自是应该来喝杯喜酒,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皇帝前脚把苏婷婉赐给恒王为侧妃,后脚又来管教,说明城外十里亭土地庙的事情已经被帝后知晓。
是谁传进宫里去的,姜南溪也不得而知,因为她没有做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