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坠不大不小,在灯下的烟色又透又美,月灯也看的呆了呆。
姜稚衣亦多看了几眼,这才放回去让春桃将玉和盒子都放在一处放好。
她身体疲倦的卷缩在一起,又咳了两声,外头下雨一凉,她的身子就有些不好受。
月灯放好东西重新蹲在姜稚衣身边道:“我怎么觉得这儿的入冬更冷些?”
“下了雨更冷了,姑娘膝盖还好么?我去外头炉子上烧壶水,给姑娘灌个汤婆子暖暖。”
说着她便起身去忙。
屋子里只剩下了姜稚衣一人,屏风隔去了内室的外间,她撑着头,头晕的厉害,想着自己该是不能饮酒的,果酒也同样醉人。
本来是困倦的不行,可膝盖上的疼又叫她受折磨,手掌抚在那里,冷的快将她手掌上的温度也全部带走。
春桃烧好水,拿着汤婆子进来的时候,姜稚衣已经靠在靠塌上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的将汤婆子送进去,又替姜稚衣脱了外裳,盖好被子,这才又走了出去。
这头元策从姜稚衣院子前走过,走了好一段路了又忽然回头,却见那院门口早没了人影。
他又想起自己听见章元衡找来,他为什么要鬼使神差的跟一大截路过来,姜稚衣见谁又与他何干系。
要是自己再顺着这条路走,不是西角门走出去,就是往后园子走了。
跟在元策后面的随从也不敢多话,可这回偏偏又被元策凌厉眼刀送过来:“爷走错路了,不会提醒爷?”
鸣鹤伺候这祖宗随时都是提着命的,听罢连忙半跪下去:“是属下失职,请将军责罚。”
元策冷哼一声,拂袖又折身返回往东院走。
鸣鹤这才松了一口气,紧跟着小心翼翼的跟上。
元策回了院子,才跨进院门口,就见着正屋廊下站了个娇滴滴的小丫头。
那小丫头唇红齿白,明眸如秋水,艳丽漂亮,又胸脯高,腰身纤细,见着他走进来,像是水蛇一般的就缠了过来。
元策见过的女人无数,京师里的红楼妓馆花船,几乎都是熟客,没人不认得他的,这种贴上来的女人更多的数不过来。
但在他的院子里,还没有奴婢敢这么大胆。
将手上的伞扔到下人手上,元策脸色淡淡看不出情绪,骨节分明的手指掐着那漂亮丫头的下巴,黑眸冷清:“谁送你来的?”
那丫头被元策面无表情的神色吓坏了,磕磕绊绊的回答:“是……是郡主娘娘让奴婢来的。”
“说二爷房里没个暖床的丫头,叫奴婢来伺候好二爷。”
元策挑眉,眉眼依旧冷淡,松了手指跨进屋。
他靠坐在紫檀木椅上,手搭着扶手,接过下人送来的热茶,看着跟着进来的丫头,冰凉眼眸里带着淡淡不屑。
他黑眸里看不出情绪:“你打算怎么伺候爷?”
那丫头脸颊绯红,含情脉脉看了元策一眼,就跪在地上朝着元策爬了过去。
柔软的腰肢起伏,纤纤素手搭在元策的大腿上,又含羞看了元策一眼,就低头钻进了元策的外袍下。
元策低头看了眼,嗤笑:“有些意思。”
他母亲也算煞费苦心了。
屋子内的其他丫头看着这幕,也不敢多看,连忙低下头去,退到了角落处,不过下一刻,她们就听到一声惨叫声。
这时候天色已微微暗了,元策翘着二郎腿,翘起的鞋尖正好抵在地上瑟瑟发抖跪着的那丫头下巴上。
他黑色缎靴一下一下踢在那丫头脸上,将那丫头原本白净漂亮的脸蛋,全沾上了元策靴子底下的泥。
他慵懒的声音低沉:“还说伺候我,就这点本事?”
“回去我母亲那里,知道该怎么说么?”
那丫头就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奴婢知道怎么说了,求二爷饶命。”
刚才元策那一脚踢在了她的心窝处,血气漫到了嗓子眼儿,她只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被踢死了,哪里还敢来招惹这位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