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勾起了窗帘一角,隐隐看到晃动的白色风浪。
涓涓的水声,渍渍作响。
钢琴声又响起来了。
这一次杂乱无章,清脆悦耳,还伴随着两声清脆的敲击声。
黄鹂的声音婉转至极,三两声轻啼,娇的人尾脊骨一阵阵发麻。
便如疾风骤雨般在剧烈的战鼓声中忽然静止,再之后便只有紊乱的风吟声。
他抱着她去了屋里。
仔细为她洗着。
倦懒地靠在他怀里。
大叔。声音软的很。
怎么了。
你对我真好。她一字一句慢慢地说。
他轻轻笑了笑自愿罢了。
夜里抱着她睡觉时,这几天悬着的心脏才放下来。
沪市,童家
妁妁,我的妁妁呀。童母心疼的看着自己女儿。
童父也有些不忍心。
祁斯,祁斯,祁斯。童妁已经不认人了,唯一嘴里还念叨的就是祁斯。
可是现在的童家已经不是当初的童家了,人心惶惶,损失惨重。
老公,你去把祁斯叫来,要不是为了他,我的妁妁能变成这样嘛!童母哭得撕心裂肺。
她好好的女儿在那里出了事,连凶手是谁都查不到。
废了好大的劲才把孩子弄出来,但是妁妁的状态时好时坏,她这个当妈的怎么能不心疼,不心焦呢
童父闭着眼睛,脸上也是痛苦,最后还是给祁老爷子打了电话。
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祁老爷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接到童家的电话,犹豫了半晌,才接起来。
祁叔,我是忠国。
忠国啊,我知道啊。
现在妁妁状态不好,就认得祁斯,我想......
......
祁长风坐在轮椅上,整个人比之前好像老了好多,两年前他拿着支票叫那个女娃子离开自己孙子,轻蔑地觉得自己她根本配不上自己孙子。
其实那女娃子背后有这样强大的力量,那天的事情震惊了整个城市上流圈子。
那么多大人物都是为了一个小姑娘来的,为她倾心的多的是天之骄子,他这孙子甚至都不能算是里面多优秀的。
他竟然大言不惭地说那种话。
现在童妁变成这样,他也不可能叫自家孙子往火坑里跳,何况祁斯心里一直都只装着那个小姑娘。
唉,造孽哦,都怪他,当初逼走了那个孩子,才让祁斯跟自己离了心,又跟童家捆绑在一起,闹的如今这样进退两难的地步。
祁长风还是给祁斯打了电话,让他去看看童妁,下一秒电话就被挂断,意料之中,只是脸上的颓色又重了几分。
......
许冰莘一身白色的裙子,脸上瘦的都没有肉了,好似风一吹就能刮跑似的。
这条裙子是林肖跟自己表白那天,她穿的。
脚上的单鞋刷的很干净,就像新的一样。
她给自己化了个妆,很精致。
一步一步的爬上楼梯。
坐到那护栏边上。
晚风肆意吹起她披在肩上的头发,有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
林肖明明说会在这里买一套房子,然后给她一个小家,可以生一个孩子,再养一只小狗,早上起来,一个去小区里遛狗,一个在家准备早餐。
真好呀。
可惜了,他房子也买了,婚也订了,可是屋子的女主人却不是自己。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跟笔,一字一顿的写到。
林肖:希望你前程似锦太假了,我要你穷困潦倒,爱而不得,我希望你身边桃花无数,却无人真心对你,我要你夜夜想起我的死,都是因为你。
把纸笔放在一边,用包压住。
爸妈对不起,活着太难受了,女儿先走了,对不起。
她一跃而下,白色的裙子像一朵盛开的百合花,决然又壮烈。
冯妤正站在厨房的玻璃前擦手中的盘子。
林肖自后抱着她。
似乎是说了什么话,逗得冯妤笑的花枝乱颤。
恰好抬头,与窗外落下的女孩对视上。
啪。
手里的盘子,一瞬间掉在地上砸了个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