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摇摇头。
“双倍价格都不要?”季司宸拧眉问。
桑榆晚再次摇摇头。
季司宸:“……”
皱紧眉头松开她的手,见她抬手比划,【我自己不可能把几百号人的甜品弄到公司,所以……】
她手上停顿片刻。
听到男人说这话她内心是惊喜的,不仅可以去公司还能比出摊好几次赚得多。
只是把甜品做好送去季氏对她来说是一项大工程。
“那是你自己的事,”季司宸冷声回道。
静默了几分钟。
桑榆晚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比划:【什么时候送。】
双倍价格她是真的心动,至于怎么送去公司,她会想办法。
季司宸随口回答:“随便。”
桑榆晚:……
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下周五送去可以吗?】
季司宸:“都行。”
不一会又改口:“可以。”
这时手机突兀的铃声响起,他拿出手机,桑榆晚与他站的位置很近,看到上面的备注。
那个三年都不曾删掉的号码。
未曾改过的备注。
小婉
很亲密的称呼。
季司宸余光扫过她,脸色不悦,准备开门出去接电话。
刚触碰到门把手再次被拉住胳膊。
只是这次他脸上明显的不耐烦。
桑榆晚没有提电话的事,直接比划:【要给定金。】
季司宸眼看着电话被自动挂掉,嘴上冷冰冰的开口:“多少。”
桑榆晚用手示意,五百。
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翻找出收款码放在男人面前,对上他带有疑惑的眸子,心底多少有点发怵。
过了几秒,头顶传来一声讥笑,看着他扫收款码的动作才松了一口气。
付过定金就不能再反悔。
等他付过钱,见他返回通讯录回拨了刚才那通被她打断未接的电话。
再也没有和她一句话打开门便走了。
他能当着自己的面给前任打电话只能说明她啥也不是。
桑榆晚鼻尖一酸,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床边,身上只有凌乱的上衣和破碎的裤子。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静音了,刚没有听到声音,此刻收到多少钱都没心思看,扔下手机直接去冲了澡换上睡衣,顺便抹了药膏。
中午只吃了一个汉堡,肚子早就开始抗议了,准备下楼吃饭,刚好和乔沅说一下明天不摆摊的事。
打开手机才发现刚才一笔收入。
不是五百,是五万。
季氏集团几百号人就算全都算进去都赚不到五万,她只是想要定金,不是想多要钱。
怪不得他会发出嘲笑声。
好像从逼他结婚那刻起,他就已经看不起她了。
想着一会吃饭和男人说一下,结果到楼下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影。
“太太,先生接个电话出去了,”张妈提醒道。
不一会又觉得惋惜,烧了那么多菜,今天肯定要浪费。
桑榆晚苦涩笑笑。
接个电话出去,那头的人是林婉才能让他急匆匆从家里离开。
这么晚了,他们见面能做什么呢?
从那天从季家离开之后,他们应该一直在一起吧!
白天是上级和秘书,下班后一起回住的地方,每天形影不离,感情肯定也会快速回温。
想到自己的丈夫时刻和前任在一起,胃里感到阵阵恶心。
喝口水强忍下来,看着面前丰盛的饭菜,拿起筷子夹了不少菜在碗里,端起碗疯狂往嘴里塞。
吃的太急有点反胃,起身跑到垃圾桶旁干呕,过了片刻回到餐桌又接着吃,张妈见状拦住她继续进食,“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刚才看着还好好的,吃饭突然干呕。
都是很普通的家常菜,也没有腥味,若不是身体不适,怎么会这样。
桑榆晚喝水漱漱口,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冷静下来她竟没有一点胃口。
“看您最近胃口不佳,明天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张妈很是担心的问。
家里总共就两个佣人,她主要照顾桑榆晚,三餐要达到标准,看着饭菜剩下的越多,心里就越担心。
浪费食物不说,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桑榆晚抬手比划:【是我吃太急了,不用去医院。】
她笑笑继续比划:【托盘清洗好了吗?我一会准备做甜品。】
一刻也不想在家闲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让她完全变得不像自己,季司宸不让她摆摊推掉老师,大不了等老师走后下午再出去,少做点就行。
张妈面色沉重,想要再说些什么,看桑榆晚如同小鸡进食,又觉得自己过于啰嗦。
一个语言障碍的人不愿意表达出内心真实感受,心里肯定闷了很多事。
饭菜三分之一都没有动,桑榆晚吃了几口开始去做甜品,这次弄得少时间就缩短了。
给乔沅发消息让她下午来接自己,可以睡个懒觉。
至于接了季氏的大单,还是准备见面之后说。
等一切弄好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时又开始胡思乱想。
一夜难眠!
翌日
桑榆晚早早起床,眼底黑眼圈很重,整张脸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化了淡妆让自己看起来有点气色,下楼吃过早餐就看到教她发音的老师已经来到景苑。
每天三个小时的发音练习,让人如坐针毡。
老师看起来四十出头的年纪,面容和善,每次和桑榆晚交流都带着笑意,声音清晰温和。
“运用口腔和喉部肌肉,不着急慢慢来,”她耐心地纠正着桑榆晚的发音错误,引导正确的发音。
桑榆晚认真地聆听着老师的指导,努力学着老师说的发音方法。
唇瓣张合,到最后还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很努力的在练习,可惜没有任何作用。
她垂下眼眸望着地面,【还是不行,感觉有东西堵着喉部。】
发音方法正确,话到嘴边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像是黏在一起,怎么用力都扯不开。
“什么都不要想试一下,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老师温声细语安慰。
桑榆晚摇摇头。
抬手比划:【我觉得没什么效果,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和正常人一样说话。】
老师脸色顿时一黑,“不准这么说,你的声带没有受损,能说话是早晚的事,要是你自己先一步放弃,可能就真的再也没有希望了。”
无论是从医还是后面做私教,她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放弃二字。
明明还有很大的希望,却自暴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