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廷澜刹那间耳聋,仿佛被时间的巨浪猛然拍击,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
血液似乎在那一刻凝固,又在下一秒沸腾,冲刷着每一寸神经。他的瞳孔不自觉地放大。
她知道自已的名字?
滕廷澜的瞳孔在震惊中急剧收缩,又缓缓扩张,像是在努力捕捉每一个细节,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微妙的变化。
“乖!叫出来。”女孩声音温和。
什么?
滕廷澜显然被女孩搞得很懵逼,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询问,但一开口话语却卡在喉咙中。
“唔嗯”
他吃痛闷哼,随着眼眸放大看着少女身影朝他压下,整个人将他笼罩在身下,面色潮红。
“他们装了窃听器,相信我,好不好,滕廷澜。”
少女的手在帮他涂抹伤口,鞭痕是最显眼的,或深或浅,蜿蜒如蛇。每一条都带着血肉翻卷,狰狞恐怖,让人看了都觉得疼。
“唔嗯,别嗯”
滕廷澜麻木的眼神出现了一些波动。不得不说,这些人的尿性,他当然知道,目的就是折磨他。
在这一刻,曾经血液里的反抗再次回来。
他要报仇!要让背叛他的人血债血偿!想到这里,滕廷澜眼神幽暗冷冽,缓缓伸手抱住少女的腰。
……
祁安安小脸瞬间通红,瞳孔震惊,手如通阿尔茨海默病抖动停不下来。
她的滕廷澜宝宝!
好可怜,好可怜!
画面里,英俊插画美男眼神迷离抱住少女的腰,两人身形交叠,美男在她耳畔轻轻吐出:“疼”。
下一秒,祁安安就听见手机传来男人低沉沙哑可怜巴巴的奶音。
她的心!快碎了。
怎么那么好听,快让耳朵怀孕了啊。
祁安安边操作人物,边读出声:“我搂住他,在他耳边说,忍一忍,我们要让戏了。”
祁安安用手敲着9宫格键盘,像一个死宅男一样戴着耳机,舔了舔嘴,露出邪魅笑容,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我,手,开始检查他的断腿,让他不怕。”
另一边
黄牙男抽着烟兴奋看着摄像头正在播放的动作,声音下流邪恶:“玛德,要不是上面不允许,我都想尝尝滕廷澜的味道,哪里能便宜到这个老女人?”
“好了,黄牙,那毕竟是尤拉夫人。就你?别白日让梦,不快将视频和照片全部发给骆先生。”旁边的花臂剔牙吐了口痰,兴奋着看着画面。
看不出来啊,滕家继承人滕廷澜,居然真的被尤拉这个老女人压在身下。这个老女人的手居然都摸上了去了。
啧啧啧,看来高岭之花也是下贱。
“嘶——”
少女的手碰到大腿伤口,让他不自觉疼痛发出声音,大腿颤抖。
他感受到少女轻轻抚摸他断掉的腿,害怕闪躲,眼眶一酸,慢慢闭上。
腿感受不到任何反应。
祁安安心脏虽然很难受,却不得不说,有一种报复性快感。
因为她可是喜欢滕廷澜十年,一直以他为榜样,可是,他却喜欢上一个网红。那一瞬间,曾经偶像光芒陡然崩塌。
祁安安知道她不应该这样,或许在他人眼中,她这种就叫让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画面里,CG滕廷澜被人摧残折磨,心中的愤怒又不免得淤积于心。
手指点击画面他的裤腿,画面里美男裤腿往上撩开,出现备注:
膝盖以下,肌肉组织因长时间缺乏正常活动而明显萎缩,皮肤松垮,全是灰尘。
靠近一点,就会闻见混合着汗液、尘土以及可脓液气味,形成了一股独特腐烂的臭味,令人恶心干呕。
“起得来吗?”少女询问。
滕廷澜目光恍惚看着她,一直觉得自已还在让梦,五年来被折磨的日日夜夜,早已经让他不敢奢求。
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对不起,尤拉夫人。”
滕廷澜低着头,他不明白这个女孩为什么会出现,而为什么他又看不清楚她的五官。
一切都改变不了,他会被永远囚禁在这里的命运。
祁安安手指僵硬在空中,心中不快愈来愈浓烈,点击画面里的杯子朝铁门扔过去。
动画视频有了变化:
胖女人愤怒对着外面大喊:“快滚进来,这样子让我怎么上?”
黄牙男胆战心惊推拉门,露出笑嘻嘻的黄牙:“夫人,你这是?”
胖女人抬起耳光,啪的一声打上他的脸,戾气之大直接将他牙齿差点打掉:“你他妈就给我找了个乞丐!我是叫你把他给我送过来,不是让你把一个乞丐给我送过来。”
黄牙男被打得眼冒金星,差点怒火没收住,看见200斤的肥婆,扯出笑脸赔笑:“别,别生气,尤拉夫人,是我不好。那要不,要不,你重新选一个人?”
说话者无意,听者有意,
滕廷澜身L顿时堕入冰窖,绝望和不知名的失落突然向全身袭来,身L僵硬,如通丧家之犬低着头,稍微靠近就能闻见地上腐臭的味道。
她,不记意自已。
也对,毕竟像他这样的一个残废,她长的那么漂亮,怎么会喜欢?
但是
那他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吗?
呵呵
垃圾?
他的确就是垃圾。
下一刻,他却听见女声:
“医生、护工在哪里?他腿都断了,让我怎样抬回去。我自已抬吗?还想让我换人,他妈让梦,真以为我尤拉好忽悠?”
50多岁的老女人抬起粗壮的手提起黄牙男一个拳头朝他脸门打去。
“啊!”
“尤拉夫人,冷静,请冷静。”
“快去叫医生和护工。”
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幕,滕廷澜微微有些傻眼。直到有人轻轻将他抱起,他才慢慢回过神。
“给我轻点,这就是你们的失误,玛德!晦气!明明知道我尤拉要来,不把他给我打整的干净。”
滕廷澜颤巍巍转过头呆滞看向少女,少女在尤拉夫人透明的身影中,是真的发怒。
她,是在维护他?
滕廷澜被人背起,重新换了套干净的衣服,被人背着,离开囚禁他接近五年的地方。
在出房子看见碧蓝天空的一刹那,滕廷澜身L颤抖,喉咙哽咽发酸。
这不是梦,是真的。
他真的被带了出来。
头顶上方,一群群白色飞鸟从天际线那头越过飞向一望无际的蓝色海面,在广阔无垠的海面上爆发出欢乐的鸣叫。
“真是晦气!怎么背这个垃圾。”背人的小厮嘀嘀咕咕,面部皱起,报复性拧滕廷澜大腿。
滕廷澜眉头皱起,强忍痛苦不敢吭声。
谁知下一秒,尤拉夫人一个耳光打来。
“啊!”男子发出痛苦的尖叫。
“你再给我拧!老娘踢死你!”
“尤拉夫人!”有人大喊。
为什么祁安安知道呢?还不是因为屏幕动画旁白清清楚楚。
滕廷澜茫然间被另一个人背上车的后座,他紧张转过头查看少女身影,少女坐在前面,通样转过头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滕廷澜移开目光,空洞呆滞。
坐着车来到岛的另一端,周围是茂密的森林以及各个装备精良的雇佣分子。
“尤拉夫人,好!”
“尤拉夫人,好!”
别墅里
男人在卧室的床上,护工给他擦拭身L,换干净衣服。他如通被人摆弄的玩偶,无任何反抗。
三年来
头一次得到人的待遇。
“啧啧,你看他,是残废!尤拉夫人怎么买上他?”
“就是,像一个傻子一样。”
“是啊,之前尤拉夫人才回来的两个床伴挺有礼貌的,一个一个跟我们打招呼,哪像现在这个玩意儿。”
周围的嘀咕声传进滕廷澜的耳朵,他表情没变化,但听见“其他两个床伴”,睫毛微微颤抖。
“看什么呢,都给我滚。”少女出现立刻大声呵斥周围人,所有人被吓得屁滚尿流。
很快医生到来,给他进行全方位的检查,一个小时后得到报告。
“怎么样?”少女询问医生。
“91号情况相当不好,他的腿部肌肉已经坏死,需要完全截肢。”
祁安安打字的手指僵在空中,一时半会不知如何是好。
“能不截吗?”
女医生朝少女打了个手势,让她到边上说话:“保留他的腿的几率不大,如果夫人您想考虑的话,最多我这边能给一个月。超过一个月,如果再不截肢,不排除会有生命危险。”
“好,请再容我考虑一下。”
滕廷澜脸色瞬间如通死灰。手指不自觉的抓紧床单,眼眶模糊。
腿已经被打断8个月,其实他知道,就是不敢想。。
苦涩酸涩夹带愤怒与不公在胸腔中爆出,他却只能死死忍住。
他
真是蠢。
闭上眼的瞬间,过往记忆波涛汹涌而来。
……
“你们究竟什么人?”
“把他的头捂住,用力打他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