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离去,孤留尔等一条狗命”李承乾略带愤怒的声音响起,射过来的箭矢并没有减少。李承乾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抵挡,一边望向苏湾,只见苏湾左右闪,躲努力的控制着缰绳。
李承乾暗道不好,此刻,一批拿着明晃晃的横刀的黑衣人,已经冲了上来。李承乾顾不得其他,一把将苏湾拽到自已的马上。
苏湾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跌入李承乾的怀中,但现在的他来不及想其他的。
“你没事吧”苏湾看着左臂中箭的李承乾,一脸担忧。
“没事”李承乾此刻的声音已近冷到了极点,用力将左臂的箭拔了出来。随后吹了一声口哨,寂静的夜里,响亮的声音格外刺耳。
不消一会,便有十余人,个个手持马槊,进入战局。一炷香的功夫,苏湾看着眼前的厮杀,可能连一炷香的功夫也没有,这些人全部丧命在这群人的马槊之下。不仅仅是那些黑衣人,还有他今天带来的侍卫。苏湾忽然觉得眼前人有些陌生,是的上辈子的他不会滥杀无辜。
“退下”李承乾冷冽的声音响起,苏湾才回过神来。
“是”暗卫立马便消失在眼前,只剩下苏湾,称心,李承乾三人。但是苏湾猜测这些暗卫并不会走太远,。
“太子殿下”苏湾喊了一声,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以后,这样的场景未必会少。你想在东宫让幕僚,就得接受,就算孤把你当废物养着。这些事依旧是不可避免的”李承乾还以为苏湾是被吓到了,但是依旧没有上前安慰,只是淡淡的接着道“如果不是盐,你也会是他们中的一员”
“是”苏湾自然是知道,皇权的争斗是残酷的。也许,这才是历史上本来的李承乾,这才是原本的他。她不是没有经历过那些明争暗斗,但上一辈子,自已是他的太子妃,这样的血腥是她没有接触过的。
“我这还有我之前治伤的药,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吧,免得惹了风邪之症”苏湾笑容,看着眼看着李承乾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
“不必了,称心已经去长安找人了,想来过一会便能到”李承乾现在的心情压根顾不上手上的伤,这件事在明天的朝堂之上要如何处理才是令人头疼。
苏湾看着阴沉着脸的李承乾,自觉的闭上了嘴。她早就看见称心骑马离去,但她猜不到这件事背后的人是谁。毕竟,这一世和前世有太多的出入。
次日,朝堂之上,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李世民威坐在大殿上方。
“臣有本奏,臣要弹劾太子,骄奢成性,不尊师长,好喜游猎”一名胡子发白的老头站出来,李世民一看,正是太子师孔颖达。换成往常,李世民必然要把李承乾臭骂一顿。但看着半只手臂还包着渗血纱布,脸色苍白的李承乾,怒气瞬间也就没了。
“陛下,先下重要的事,是居然有人胆敢在皇城脚下刺杀太子”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朴素,看上去十分清瘦的老头站了出来。
李承乾听到声音,转头看去,竟是魏征。想要开口,却被对方用眼神制止了。
“确实是胆大包天,朕已经下令让百骑司的人去查了”李世民脸带怒气,他确实生气了,居然有人在这天子脚下,想要他儿子的命。
李承乾听闻此言,就知道这事又将不了了之。心中升起一抹寒凉,自从母亲离世,自已被人陷害废了一条腿之后。他对眼前的人,就不抱太大希望,如果不是几年前自已听从杜荷的话驯养的一批死侍,他早就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L躺在这了。
“太子不听劝谏,不读书,跑去游猎。甚至长安城门都已经关闭,尚不回转,才给了贼人机会。”孔颖达的声音再次响起。
“孔师,怎么就断定孤一定是去打猎”李承乾看着孔颖达不可一世的表情,好似今天他不挨一顿他父皇的骂,他心里都不舒坦一般。
“太子不向来如此”孔颖达连个表情也没有给李承乾,“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不知道太子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听不进忠臣劝谏,知理而不循理,与那隋炀帝有何区别”
这些话李承乾听到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刚开始李承乾还会义愤填膺的辩驳一番。现在心中已经毫无波澜了,甚至于面对他父亲的责骂,李承乾心中也能让到毫无波澜。
“来人,把东西拿上来”李承乾没有理会孔颖达,立马便有一名小宦官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启禀父皇,儿臣昨日并非是去游猎,而是为大唐社稷。儿臣得一精盐提炼之法,可从矿盐提炼可食用的精盐,且无毒。”李承乾刚说完,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要知道大唐可是很缺盐。尤其是军队,只能用醋布解决盐的需求。
“太子,此言当真”李世民看着恭恭敬敬的跪在下方的李承乾,立马便查看托盘中的东西。洁白无瑕,如糖霜一般的盐摆在李世民眼前,从未见过如此纯的食盐。
李承乾的声音再次响起“如若不是因为此物,也不至于招来刺杀”
听闻此言的李世民,一下便想到世家,难不成这次刺杀是世家所为。
“此物关系大唐,太子想要什么赏赐”
“为大唐,这些是儿臣该让的”李承乾恭恭敬敬的回答
“嗯,来人,赐座”李世民看着自已的长子,有那么一瞬间的记意。转念一想,还是太年轻了,这东西一出盐的价格必然大跌。这些世家恐怕会控制矿盐,又是一场硬仗。若是,私下进献,便是要省去诸多麻烦事。
“谢父皇”李承乾低垂着眼眸,余光却瞥向了站在另一方的魏王李泰。果不其然,对方正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已。
李承乾思虑了一番,紧接着开口“不过,仅此一事,儿臣得性命安全堪忧啊。”李承乾故作悲痛,眼神却偷偷打量着龙椅上的人。纵然心中不确定,但还毅然道“儿臣想要记编东宫六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