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安看着姜稚衣的脸庞低笑:“不过是想来谢过妹妹罢了。”
姜稚衣自然明白许知安要来谢什么,便笑了下:“当不得许世子谢,刚才那场棋许世子应全看到了的,我本下不过,亦说不上是二堂兄放了水,但最后几子,按着二堂兄的路数,的确不会那般下。”
“不然我亦赢不了的。”
许知安倒没想姜稚衣直接将棋局说了出来,半分不揽功,也是有些意外。
他瞧她一直拢着手,刚才下完了也安安静静退到一边,也没多停留又要退出去,视线被她身上温婉安静气质迷住,他见过这么多女人,京师内的世家女更见了不少,什么性情的也见过,独独没见过这样安静的。
就是想靠近过去与她说说话。
但看她眼神冷清疏离,即便刚才那笑了一下,也几般客气,却叫他更移不开眼。
这时候姜昭昭走了过来,凉凉的眼神在姜稚衣身上扫过一遭,又笑着问:“你们在说什么?”
许知安见着姜昭昭过来,就笑道:“我正在谢过稚衣妹妹刚才下棋赢了的事。”
姜昭昭笑着轻哼了声:“许哥哥谢她做什么,是二堂兄念着亲戚故意放水呢,不然她能赢?”
许知安笑了下,虽这话没错,但姜稚衣的棋艺并不输旁人。
他眼神看向姜稚衣,正想说几句缓和气氛的话,却见姜稚衣已半福礼告退了。
他不由看向姜稚衣的背影,刚才昭昭那般说她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不是一般的安静。
他回头看向姜昭昭:“那位稚衣妹妹怎么从前从来没听说过?是自小就被送去养在庄子里的?”
姜昭昭笑了一声,拉着许知安去一旁低声道:“祖母那样说也不过为了给她脸面罢了,她不过是我父亲当年做学政时狐媚子贴上来怀的野种,我父亲根本不屑一顾,结果这么多年了,她不知哪里打听到了我父亲身份,就跑过来寻亲了,死皮赖脸要住在侯府里呢。”
”她母亲连通房都算不上,也是我母亲和祖母仁心,收留她罢了。“
许知安一怔,皱眉看向姜昭昭:“竟是这身份,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姜昭昭笑了笑:“可不是,侯府的日子可比她在乡下好了不知多少倍了。”
许知安眼里已有了鄙夷:“这般贪慕虚荣的女子,与她母亲品性倒是有几分相似。”
姜昭昭笑:“所以我不怎么喜欢她,许哥哥往后也别同她说话了。”
许知安低头看向姜昭昭笑:“这种女子我自然不屑于和她说话,不过她容貌的确不俗,可及笄了?”
姜昭昭便道:“听说是刚及笄了。”
许知安点头,又问:“可有打算许配人家?”
姜昭昭见许知安总问姜稚衣,脸上有些不高兴道:“许哥哥怎么总问她?”
许知安笑了笑,就没有再问,带着姜昭昭去见将来岳丈。
这头姜稚衣带着月灯出去,这才问起炭火的事。
月灯便道:”我去管家那儿问,管家说入冬前就开始给各院拨炭了,只是姑娘刚来没多久,他给忘了临春院,又没丫头去问,这才没拨。”
“管家说下午就送过来。”
姜稚衣这才点点头。
回了院子时已是中午了,门口的丫头见到姜稚衣便道:“姑娘,刚才管家叫人送碳了来了。”
姜稚衣问:“送了多少?”
丫头就道:“管家说临春院每月五斤的炭。”
姜稚衣没多话,进了里屋。
月灯跟着姜稚衣进去,低声道:”五斤炭就算省着用也只能用几天,剩下的日子怎么办。”
“怎么侯府也这么抠。”
姜稚衣在外头走了一遭,现在手指冰凉,听了月灯的话靠在椅子上,沉眉思量一下,又道:“这事明日再说。”
又问月灯:“管家可说了会送多少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