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时宁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完了,和靳夫人一样的火大。
七个人都救出来了,六个还已经醒了,不幸中的万幸,偏偏那领头的人状况最危险,还在抢救,生死未卜。
林光耀说:“醒来的人个个都说,负责人是下午见了靳总,拿了靳总签的批文,奉命进粮仓的。”
“那批文呢?”
“没有,他们只说见过,那批文让负责人收着,负责人在抢救室,批文也没找到。”
时宁气笑了,“没批文,两片嘴唇这么一碰,就想往靳宴身上泼脏水?”
“这帮人说的挺统一的,不是撒谎。”
时宁说:“当然不是撒谎,那负责人只需要拿一张假批文给他们看看,他们见过,自然就这么说了。但谁能证明,批文是真是假?”
笑话。
这么拙劣的把戏!
他们是觉得靳海鸣可能会败,她爸爸估计病重了,就不管不顾了?!
“那负责人情况怎么样?”
林光耀实话实说:“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快不行了。”
时宁都要骂脏话了。
世道真是魔幻,整条线的最高负责人是靳宴,按照老规矩,出了事,一条绳上的,多少都要受牵连,责任轻重不同而已。
这帮人没有批文,就没有证据,却一致咬死了靳宴。
靳夫人冷静道:“这负责人只要不死,把情况调查清楚,就跟靳宴没多大关系。要是死了,就算最终没证据证明靳宴是主责,他也得被溅上两滴脏水,再有媒体乱说话,那事情更麻烦。”
没错,这才是其心可诛的地方。
一条人命啊,就这么随便牺牲。
她更觉得可悲的是,这负责人也一定有问题,早早就被收买了,拿命给人家办事。关键是,不管死不死,他都是第一责任人,因为他根本没批文,有也是假的。
走这么一条路,血溅三尺,不过只能溅几滴到靳宴身上,或是绊住他的一步两步路。
何苦呢?
她白天劝靳夫人冷静,现在却很生气,特想找梁西臣告状,求亲爹把这帮小人都收拾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太幼稚,也没必要,靳宴父子又不是面团捏的。
“来,先坐下,咱们等等情况,说不定那负责人没事。”靳夫人说。
时宁舒了口气,应了。
外面,哗啦啦的雨声,从清雅,变成了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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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粮集团
周治学坐在赵珉盛办公室的一角,面前是一盘西洋棋,他正在思索。
赵珉盛看了他一眼,镜片后,眸光精明。
“这么晚了,周总不回家,太太不管?”
“您和靳总都在忙着,我怎么好偷闲?”
周治学说着,移动了棋子的位置。
赵珉盛笑了笑,“人家靳总加班也就是应个卯,出了不小的事故,你看他,跟没事人一样。”
“成大事者嘛,当然要沉得住气。”
“出身好啊,就是占优势,这要是再娶个好老婆,这一辈子的路可就顺了。有时候我都替靳总烦恼,这要风得风的日子,得多无聊啊?”
周治学勾了勾唇,笑意浮在眸色表面,没跟着说。
忽然。
办公室的门开了。
赵珉盛放下茶杯,挑了下眉,“消息来了。”
秘书走进来,关上门。
“医院那边怎么样?”周治学先问了句。
秘书说:“死了!没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