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宴去了原粮,偶尔还要做时宁背后的男人,帮她快速适应长丰的管理。夫妻俩齐心协力,日子过得也算充实。
天气渐冷,入冬后,时宁忙到有半个月没回梁家。
傍晚时,她照常回到江南城,本想叫上靳宴出去吃饭,却被余婶告知,梁泓督在家里发了挺大的火。
现在家里就老爷子和梁云辞一起住,在时宁记忆里,梁泓督很少对梁云辞说重话的。
她赶紧开车回了家,到了客厅,果然见上下都沉沉的。
管家悄悄过来,跟她说了两句。
时宁震惊,“领证?”
管家朝她做了个“嘘”的动作,低声道:“好像是为这事儿,老爷子气得在楼上连晚餐都没吃。”
时宁想了下,“那我妈妈呢?”
管家一脸没法说的表情,说:“您猜呢?”
“肯定是吃了晚餐的。”
管家也笑了,无奈道:“老爷子赌气没下来吃,大小姐让人把菜全端她房里去了,边吃边看电影。”
时宁哭笑不得。
这行为太梁云辞了。
她让管家端上菜,决定先去看看梁泓督。
管家求之不得,请她回来就是调解的。
时宁带着饭菜,敲开了梁泓督的书房门,老爷子躺在竹椅上,气得脸色发红。
听到脚步声,老爷子睁开眼,有点费劲地坐起来。
“回来啦?”
时宁放下动心,赶忙去扶着老爷子。
“余婶一跟我说,我就回来了。”
老爷子闻言,心中宽慰,但转念一想楼下那个讨债的,又摆了摆手。
“你去看看你妈妈,我是说不过她!”
时宁没接话,先说:“您气归气,晚饭不能不吃啊。”
“被她气都气饱了!”
老爷子说着,忍不住拍拍身侧扶手,“她都这个年纪了,还是这么任性!本来她跟你爸爸的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谁还能跑去找你爸爸的晦气?她偏要领证,要闹得所有人都知道,简直是……哎……气死我了!”
时宁拉着椅子在一旁坐下,把粥盛出来晾凉。
她说:“这事儿肯定不是我妈妈的主意。”
梁泓督心里也有数,可惜梁西臣今晚不在眼前,他骂不到。最重要的是,那臭小子现在官儿大了,女婿都有了,他骂得再狠,梁西臣也不会听!
他哼了声,说:“不管是谁的主意,都是脑子进水了。你跟靳宴刚结婚,一个前途不明,一个脚跟都没站稳,他们作为长辈,还给你们拖后腿!”
“我明白。”
时宁轻声细语,“您也不是为了自己,您就妈妈一个女儿,怎么不心疼她,您是太担心我们了。”
梁泓督一听,胸口滞闷舒出大半,不觉老泪纵横。
时宁接着就道:“可……妈妈他们也太苦了。”
“我和靳宴已经享受你们奋斗的成果了,如果为了我们,再拦着他们走向幸福,那我们怎么受得起?”
“爷爷,以后的路,就让我和靳宴去走吧,是好是坏,都该我们自己担着。”
梁泓督沉默下去,许久后,才憋出一句:“你和你妈妈一样,总有那么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