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期不敢,即便她知道所有的事。
因为她没有证据,迄今为止,梁云辞都没跟时宁立定法律上的母女关系,更别提扯上梁西臣。
她调查的那些,在法律上,都是没有效用的。
有些事,她可以背后造谣,要是硬碰硬,恐怕先死的是她,这也是当初梁云辞放过她的原因。
这几年,她一直活在恨意中,诅咒时宁不得好死。
没想到,时宁自己送上门,给她光明正大打垮她的机会。
“我听说,你在日成发了狠话,说如果输了,十年内不踏足商界。”
时宁了解她的心思,没有掩藏。
“是。”
梁子期冷笑,她放下咖啡,说:“我好心提醒你,现在去打点那些听到这话的人还来得及,否则将来再厚着脸皮出来露面,那可就太丢梁家的人了。”
时宁淡淡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她审视地扫过梁子期,“你应该没忘记当初自己说过的话吧?”
梁子期眸色一冷。
当初,她亲口答应梁云辞,绝不再给梁家惹麻烦。
她抬手将头发别到耳后,得意道:“这一次,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可不是我找上你。”
时宁点头,“巧合,可以理解。”
但最后,不要有人为的巧合。
梁子期深厌时宁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当初,明明是她高人一等的。
“先担心自己吧,交割时间一到,我恐怕你没法跟家里交代。”
梁子期说完,放下咖啡,开门离去。
时宁看着她离去,确定她没什么幺蛾子,才把这个插曲拉过,继续干活儿。
和谈是废了,现在只能尽全力交货。
时间慢慢过去,办公室里都是熬通宵的人。
倒计时剩进入30小时,日成那边已经开始躁动,毕竟进入24小时,就已经到交割日,对他们来说,情况只会更糟。
程永成来找时宁,言语里带着质问。
时宁镇定自若,保证无效后,只能去稳住自家的团队,继续工作。
程永成失望地走了。
办公室外,抱怨之声连连传来。
“还以为梁家实力有多强,没想到也是白搭。”
“放狠话的时候那么厉害,现在好了,做不到了,就龟缩着不出!”
“这次咱们损失太重了……”
……
时宁充耳不闻,她的货已经收得差不多了,别人不知道,仲家出了大力,梁云辞也用了多年不用的人脉。
现在,只差轻点、运输的时间。
所谓尽人事,她已经做了,现在只能听天命。
时间慢慢过去,终于,进入最后一个24小时。
外面几乎要炸了,嘈杂声堪比菜市场,来往都是快步小跑,仿佛天要塌了。
时宁忍着,没给靳宴打电话,闷声干活儿。
楼下,梁子期坐在车内,一直没有走。
就快到交割了,她要在距离时宁最近的地方,看她从云端上摔下来。
不远处,就是长丰集团的大厦。
靳宴,他跟她离得真近啊。
呵。
还不是只会看着她输!
她嘴角扯起讥讽弧度,内心开始了倒计时。
忽然!
副驾上的助理掉头,慌乱地喊她:“梁总!出事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