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见梁云辞忙,主动说:“梁总您这边有事,那我们就先走了。”
梁云辞握着手机,再看看她,心已经纠成了一团。
担心被人看出来,她随意应了一声。
手机铃声还在响。
人没走尽,她面不改色地按了挂断,看向靳宴道:“难为你妈妈想着,跟她说,我没事。”
靳宴:“您注意身体,早日康复,初一那天我再登门拜年。”
“嗯。”
梁云辞应着,吩咐梁子期送客。
梁子期迟迟得不到亲子鉴定的结果,已经煎熬了两天,她心里有担忧,所以从时宁进门那一刻,就一直在观察梁云辞的反应。
然而,毫无破绽。
她微笑着点头,送时宁和靳宴出门,心中打定主意,晚上再联系办事的人问问看。
他们一行人出了门,梁云辞才低头看手机。
仿佛是有心灵感应,她正要回拨过去,梁西臣的电话就又来了。
她深呼吸一口,才按了接听。
“……喂?”
“小辞。”梁西臣声音清冷,“你住院了?”
听到他的声音,想到他年纪忙碌,还是第一时间知道她的消息,梁云辞控制不住眼眶发热。
担心被人发现,她快速躺了下来,侧身看着墙壁,调整很久气息,才说:“我没事,就是累着了。”
对面静了一瞬。
“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你在哭。”
一瞬间,所有的坚强和防备都烟消云散。
眼泪疯狂地溢出来,梁云辞皱紧眉,撑着身子快速抽了纸巾,将泪水全都吸走。
她不敢立即开口,免得让他听到哽咽声。
隔了很久,她无法调整声音,只能闷声道:“我头疼,疼了一夜,难受,难受得想哭。”
对面,梁西臣沉默下去。
她小时候生病,就是爱哭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很少告诉他,她难受得想哭。
他站在办公桌前,视线从行程表上扫过。
“我明早回去看你。”
“不用。”梁云辞打断他的话,“我没事。”
“……”
“你一共也没几天假期,好好休息吧,我真的没事。”
他要是回来,一定能看穿她所有的掩饰,她还没弄清楚事情,不想贸然告诉他。
梁西臣没跟她争,说:“我二十九晚上到金陵。”
“……好。”
短暂的寂静后,他那边似乎有事,梁云辞没多耽误他时间,主动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她整个人都在被拉扯。
二十多年的骗局,任谁都无法在一夕之间接受。
她现在,不知道该求时宁是她和梁西臣的孩子,还是该求,梁赫野就是她的孩子。
她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如果一切猜想是真的,那她面对的,不仅仅是两个孩子的悲剧,还有郁则南布局二十多年的危险。
他既然能把孩子调包,又让苏若敏丢在金陵不管,一定是想利用时宁的身世,在将来大做文章。
她不能慌。
即便要拨乱反正,她也要保证时宁的安全,还有,不能给梁西臣带来隐患。
郁则南……
必要的时候,除掉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