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明时分,一双动力翅膀趁着黑沉沉的夜幕飞出了容州,直奔宴京的方向而去。
动力翅膀的速度很快,毕竟是系统出品。
阮锦宁不久前写给皇帝的那封陈情书已经于当天深夜抵达了宴京,天亮之后就送进了宫。
这一次的动力翅膀带着的,是谢郡守的罪证。
卖官比爵,收受贿赂,贿赂他人,抢占民田,草菅人命……
整整几十封密封的信件里,全都是谢郡守的犯罪证据。
皇宫。
皇帝看着桌子上的两份信件,眸光沉沉。
第一封信只有一页纸,用非常简短的语言写出了厉王妃一行人到达容州之后发生的事情,其中薄今时擅闯厉王府,气晕老夫人,妄图擅闯厉王妃闺房等等字眼触目惊心。
第二封信,则是一份更加触目惊心的罪证。
谁能想到谢郡守一个四品的官员,上任短短六年的时间,竟然贪墨了三百多万两银子
不对。
确切地说,是他留在手里的只有三百多万两。
他贪墨的银两总数是八百多万两,那不见踪迹了的五百多万两,都被他拿去贿赂朝中大员了。
除此之外,他霸占了百姓上千亩良田,为了霸占这些田地,他逼死了数百良民,逼良为娼。
可谓是罪恶昭彰。
皇帝被气得心梗。
饶是他心中再怎么有小心思,面对如此罪证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良久,他冷冷道:来人。
信件送进宫中以后就好说了,阮锦宁离京之前将大部分重要的宫殿都装上了监控。
要不是她当时功德值不够,她甚至想将整个皇宫都监视起来。
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除了皇帝的寝殿之外,其他他经常出席的地方她都能随时监控到。
看到皇帝的安排,她便放下了心,知道这一波稳了。
接下来的几日她一直都安安静静地窝在府中。
不只是她,整个厉王府的人似乎都和外界断了联系一般,除了一些外出扔垃圾的人以外,就没有人在外面游走了。
就连最重要的采买,厉王府都好像是放弃了一般。
那些暗戳戳地等着赚厉王府一笔钱的店铺,一个个傻了眼。
虽说每样商品他们都只涨了一成的价格,单买一两斤不管是对厉王府还是对他们来说都不痛不痒。
可架不住厉王府人多啊。
主人和丫鬟仆妇小厮加起来,足足有上百人。
还有府卫,也有上百人。
就拿粮食来说,这么多人一天至少得吃几十斤吧
而堂堂王府也不可能给底下的人吃糠咽菜,至少也是白米饭。
王府每次外出采购,至少也会买几百斤。
算下来就能多赚几百文。
可是!
一连五天,厉王府都没有派人出来买粮食。
难道他们都不吃饭了,要修仙不成
其它的肉铺,菜贩子,布庄之类的能得到的利润更高,是以他们早就眼巴巴地等着厉王府上门。
整整五日都没有外出采购
薄今时听到消息的时候着实惊讶住了。
这几日他的眼线都没有传回消息来,他也不知道厉王府在打什么主意。
可不管那位王妃想做什么,人都是要吃饭的吧
便是王府之中还有主食,那菜呢肉呢
总不能堂堂王妃天天啃干米饭不吃菜吧
他不禁自省,他这一招真的很过分吗
竟然把人给逼到这个地步了
谢小姐见薄今时听完手下的人的禀告之后就忧心不已,还以为他是在担心那位厉王妃,飞醋横生:薄哥哥,你干嘛要担心那个狠心的女人啊
薄今时宠溺地看着她:傻瓜,我不是担心王妃,只是合理质疑。
谢小姐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就只是嘟着嘴看着他。
薄今时无奈摇头:她害得我差点冻死在寒风之中,我怎么可能会担心她只是此事太过于反常,我身为司监,必须得重视起来才行。
他那日被罚跪后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不过却对外宣称他整整昏迷了三日。
谢小姐觉得也是,就驱散了疑惑,笑道:我觉得你太多虑了,她不过就是一个没有靠山的孤女罢了,能翻出什么浪花
至于你所怀疑的事情,我估计啊,她是因为不想当冤大头,又没办法惩治那些店铺,所以才会躲起来当缩头乌龟。
大概她是觉得只要她服软一段时间我们就能消气,就能取消对她的制裁。
薄今时若有所思: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只是,他始终觉得那位厉王妃不是这么无用的人。
奈何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阮锦宁根本就不需要外出找吃的,她的空间里的吃食基本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不仅仅是吃的,还有煤炭。
除了衣服她暂时没有办法批量生产外,其它的不管是主食还是新鲜瓜果蔬菜,亦或者是鸡鸭鱼肉,她都能够源源不断地拿出来。
当然,为了掩人耳目,她对管家解释这些都是从京中回来的时候带来的,一直都没有吃完。
而且鸡鸭鱼肉之类的她临时在加工厂里加工了一番,都做成了熏腊的口味。
天天吃熏腊口味的东西可能会腻,但偶尔连续吃上个几天,倒也不会让人产生太大的恶感。
毕竟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腊肉什么的还是极其少见的珍稀食材。
何况,同样都是腊肉,也不只有一种做法。
炒着吃炖着吃蒸饭吃,多得是吃法。
再说了,还有各种口味的香肠。
反正这五天以来,王府内的众人并没有挨饿受冻,也没有出现缺少下饭菜的窘境。
可惜这些事情薄今时是不知道的,他塞进府中的那些眼线根本就无法将消息送出去。
第六天。
春日宴。
所谓春日宴,说的文雅一些便是赏花赏景吟诗作赋画画弹琴的文雅宴会。
说直白一些便是变相的相亲宴。
一般来说春日宴都是由当地最有权势或者是名望的世家、贵族举办。
往常年的时候春日宴都是由郡守府举办的。
但其实容州的春日宴应该是由厉王府举办,由阮锦宁这个王妃主持。
可往常年厉王身体不适无法操办,后来阮锦宁来了也没人通知她,而且她也没有精力。
今年她倒是有钱有闲,可谢郡守那边非但没有派人过来询问,还自作主张地将春日宴的举办场所定在了郡守府。
甚至给阮锦宁送来了请柬。
挑衅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