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板能够在这个男人掌权的时代里杀出一条血路,站到不输给男人的高度,自然是有血性和胆识的。
而且,她看不上赵东家等人已经很久了。
这些人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发灾难财。
这些年来,每当北城有大灾小难,这群黑心肝的商户总是在第一时间提高粮价,使得北城的百姓苦不堪言。
她虽说也会涨价,却不会涨的太离谱。
毕竟每当有天灾或者人祸爆发,运输的成本就会提高。
她是个商人,总不能天天做亏本的买卖。
提高价钱,只是为了保本。
不像那些人,是为了大捞一笔。
对此,她得了个美女东家的名号。
却也因此得罪了赵会长那些人。
那些家伙一直都在想办法打压她。
东家,赵会长这次是存着私心的,如果我们不跟着他走,他一定会怀恨在心,说不定会联合其他商户一起打压我们。
身旁的姑姑道。
那些人一直都想将东家打垮,如果这次东家真的选择了和他们作对,说不定那些人会趁此机会将东家踢出商会,甚至是将徐氏的产业都踢出北城。
若他们有这个本事,尽管来好了。徐老板哼了一声,眸底满是睥睨之意。
阮锦宁看着监控里的画面,若有所思,须臾,对红衣道:你去查查徐氏粮店的东家徐慧安。
红衣虽然惊讶于她是如何知道这个名字的,却并没有多问,领命而去。
不多时,房门打开,阮锦宁有些惊讶:这么快就……
转头看去,却见是裴云之回来了。
她一愣,旋即笑道:回来了
裴云之操控着轮椅进了门:嗯,事情昨日都已经办完了,今日便早一些,也不必再担心会有临时状况发生。
其实要不是阮锦宁昨日半夜提出的蜂窝煤和炉子,他也不用半夜起来加班。
阮锦宁给他倒了杯茶:我做了些宵夜,让人在火上热着,要不要吃点
好。
夜里不适合吃太油腻和难以消化的,阮锦宁就煮了皮蛋瘦肉粥,放了些青菜,有菜有蛋又有肉,还有主食,十分均衡。
阮锦宁晚上也没怎么吃,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一面吃,阮锦宁一面跟他说今日招工的情况,心中则是沉吟着,要怎么解释那三十万铜板的事情。
毕竟是打了他的名义。
若是他问起,她总归是要说的。
然而直到吃完了宵夜,他也没有多问。
阮锦宁松了口气。
想来他日理万机,是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
等明日运煤的车队进了城,他日后再问起的话,她就可以想办法模糊一下时间段,然后推说是运煤的队伍将铜板运了进来。
心中不断盘算着的阮锦宁没有注意到,男人眸底的神色越来越危险。
早有人准备好了热水,阮锦宁回来的时候已经洗漱过了,她将裴云之的轮椅推到了里间的浴室,正打算转身出去,裴云之却突然道:今日我去了趟郡守府,苏小姐说了件趣事儿。
阮锦宁下意识问道:什么
裴云之道:苏小姐说,她无意间得到了一对可以带人飞起来的翅膀,前两日深夜,她得知阿密国有埋伏,特意戴上翅膀飞去了阿密国军队埋伏的山林里,将阿密国埋在山上的炸药全都清理干净,才没让炸药爆炸,阻止了一场祸事的发生。
阮锦宁无语:她胡扯!
裴云之挑眉:娘子怎么如此笃定
阮锦宁当然笃定。
翅膀是她的,清理炸药的也是她。
要不是没有办法解释翅膀的出处,她根本没有必要隐瞒。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苏小姐这么无耻,竟然就这么冒领了。
只是,要怎么解释
无法解释,她便替换了个问题:她不是说翅膀是她的吗那就让她戴上翅膀飞飞看好了,若她能飞起来,那就证明翅膀是她的。
那翅膀需要有控制器才能启动,为了方便操作和防丢,钥匙是手环形状的。
阮锦宁一早就戴在了手腕上。
所以得知翅膀被人捡走了之后她一点儿也不慌,手环在她这里,谁也操控不了翅膀。
苏小姐是阿密国的公主,定然是从那些俘虏的口中得知了炸药和翅膀的事情,想要冒领功劳来获取裴云之的好感。
可惜,她失算了。
无法启动翅膀,便是揭穿她的谎言的最好证据。
裴云之眸色更深,面上却是不显,若有所思道:娘子说的不错。
他没有再说什么,很快就洗漱完出来了。
阮锦宁打算今晚再出去一趟,并不想折腾,便早早躺在床上假寐。
她这两年赚了几十万两银子,足够兑换十几亿铜板了。
不过这雪灾只会持续半个月,一天支出三十万铜板,半个月也只需要四百五十万枚铜板。
为了稳妥起见,阮锦宁换了五百万枚铜板,暂时放在了空间里,只等裴云之一睡,她就飞去隔壁城,将铜板放到煤车上。
深夜,阮锦宁在系统闹钟的催促下睁开了眼睛。
夫君夫君
阮锦宁推了推,身旁的人没什么反应。
她不放心,又戳了他两下,他只是轻轻皱了皱眉,但没有睁眼,甚至翻了个身,呼吸十分均匀。
阮锦宁又等了一会儿,确定这人是真的睡熟了,才下床穿好衣服,然后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今日屋中毕竟有人,阮锦宁不敢耽搁时间,就花了双倍的价钱买了对高速翅膀,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够在百里之外走个来回。
这翅膀还有高空御寒的功能。
倒是挺贴心。
贵果然有贵的道理。
半个小时后,阮锦宁平安回到北战府。
系统的扫描结果显示,裴云之已经起来了,正在看书。
阮锦宁心中有点儿发虚。
还是发现了吗。
她开始想,要找个什么借口比较好。
毕竟整个北战府的地形图和人员分布图都在她的脑海中,她随便扯个无人的地方来开脱,即便听起来可能有些荒谬,却因为无法查证而不可能被戳穿谎言。
正想着,却见画面里的裴云之动了。
他朝着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回到了床上。
假装他还在睡。
而且,还装得挺像。
阮锦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