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锦宁知道阿密国的动作很快,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当天晚上就开始行动了。
当晚,几辆运送粮食和草药的车子夜半出城,拉走了约莫五万斤粮食。
草药只有一万斤,可相比起粮食,缺少草药同样要命。
阮锦宁以为这些人不会太过大胆,回到住处之后梳洗了一番就打算睡觉。
刚闭上眼睛,系统便提醒她,城中有异动。
与此同时,陆青时也正要睡觉。
刚把外衫脱了,就听到外面的传来了敲门声。
彼时,狂风呼啸,一阵阵冷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入了屋里,伴随着呜咽的声音,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又听了一会儿,发现没错,同时,负责保护他的护卫也敲响了房门:陆神医,沐姑娘求见。
阮锦宁进了屋,开门见山道:有人打算将五万斤粮食和一万斤草药运出城,后天就会下大雪,一旦这些粮食被运走,城中必定大乱。
陆青时面色一变。
他来不及问阮锦宁是怎么得到的消息,道:我立马清点人数!
阮锦宁松了口气。
幸亏她没问她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不多时,陆青时就清点好了一百兵马,留了一百人看守北战府。
夜半时分,城门大开。
一列人马正以不算快的速度朝着大门敞开的方向走去。
车队共计有几十辆马车,每辆车上都摞着高高的粮食堆。
夜半的呜咽风声是他们最好的天然掩护,遮住了车轮压过地面的声音。
队伍里的每个人都一言不发,偶尔有什么变故,都是通过手势。
终于,城门近在眼前了。
只要再走过不足百米的距离,他们就能平安出城。
队伍里的人的精神都很亢奋。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这一行的任务,是阿密国能够成功夺去北城的关键。
一旦城中缺少粮草,百姓动乱,就是他们攻打的最好时机!
为首的络腮胡子打了个手势,手势做的很快,昭示了他兴奋激动的情绪。
队伍里的人看到手势,也很兴奋。
领队说,此行任务成功以后,每个人都能得到一百两银子的赏银!
一百两银子,足够他们和家人在几年内过得很好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成功以后,北城这些下等人就会因为缺少粮食而失去战斗力。
他们阿密国就能够攻下北城,当做他们的附庸!
北城的百姓,都会沦为奴隶,届时他们有了钱,还能买几个奴隶回去,想怎么打骂就怎么打骂,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
以报他们这些时日忍气吞声的仇。
在队伍众人兴奋不已的时候,突然,呼啸的风声之中多出来了一些别的动静。
好像是马蹄声……
马蹄声
领队皱了皱眉,按理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今晚除了他们以外,城中的街道上不会出现其他人才对。
一定是听错了。
领队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微微点着头。
然后抬起头,就傻眼了。
只见五十个气势雄浑的征北军,竟然出现在了城门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时,众人身后也出现了马蹄声,领队扭头看去,只见又有五十个征北军堵在了队伍的后方。
一百来个征北军前后包抄,将他们的前路和后路都阻断了。
该死!他们怎么会发现的
领队叽哩哇啦地用阿密国的语言骂了一通,见征北军只有百来人,并不比他们的人数多,他眸中射出了凶光:杀!
陆青时看到那长长的运量队伍,眸光冰冷,心中也一阵后怕。
幸亏他们今日提前发现了阿密国的阴谋,否则真的让这帮杂碎将粮食运出了城,后果不堪设想!
他一挥马鞭,冰冷的声音也染上了杀意:反抗者,杀无赦!
两拨人马很快就打到了一起,喊杀声震天。
附近有不少房舍,此时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就连窗户缝隙也没有打开一点。
沉沉的夜幕之中,杀意和冷意同时弥漫。
阮锦宁抬头看向阴沉的天空,又看向城门外漆黑的夜幕,抿唇:我去把城门关上。
陆青时没有多想,点头:好。
阮锦宁策马来到城门口,翻身下马,同时拿出了手套戴上。
厚重的大门外,夜色如墨,又像凶兽张开的恶魔之口,仿佛随时都能够把人吞没。
阮锦宁眯了眯眼。
系统监控早已探出城外有人在埋伏,人数不多,与其说是埋伏,倒不如说是接应。
她脑海中有个设想,所以没有打草惊蛇,只是想将城门关上。
手刚一碰到大门,还不等她用力,一支利箭突然从身后射了过来。
呼啸的寒风中,利箭划破空气的破风声并不明显,除非是能人异士,否则根本就发现不了这端倪。
陆青时没有听到破风声,却清楚地看到了那支箭贴着他的身体过去,直直朝着阮锦宁飞去,他面色一变:沐姑娘,快躲开!
阮锦宁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用力,合上了半扇城门。
这城门重的要死,要不是有系统出品的手套,阮锦宁一个人根本就推不动。
可有了手套的帮忙,城门在她手里就和羽毛没什么区别了,轻飘飘的。
随着她的动作,利箭贴着她的后背刺进了城门的门板上,没有给她带来半点伤害。
陆青时松了口气,而后对着一个方向命令道:那边有人,抓住他!
两个征北军立马上前。
彼时,所有的征北军都被派了出去,而阮锦宁又距离战场比较远,位于战场一边的陆青时就成了活靶子。
运粮小队的首领眯了眯眼,一脚踹翻与自己对打的征北军,就朝着陆青时攻了过去。
陆青时看着对方操着大砍刀朝自己扑来,不慌不忙地甩出了一把粉末。
漆黑的夜幕之中,粉末与黑夜几乎融为了一体,随着狂风一起朝着那领队的脸上糊了过去。
领队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糊到了脸上,他下意识吸了口气,就吸进了一大口香粉。
然后,两腿就软成了面条,软趴趴地跪了下去。
大砍刀也在他跪下的过程中掉到了地上,刀刃的方向朝下,在领队的脚背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痕。
彼时,阮锦宁已经把城门关好了,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些人也是傻,也不好好好想想,如果陆青时没两把刷子,又怎么敢独自一人站在那最引人瞩目的地方
就像她,若不是有把握,也不会一个人跑过来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