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阮锦宁没有再去宫里,也没有再去提起北城的天灾的事情。
在皇帝看来,她是放弃了。
但其实阮锦宁根本不可能放弃。
她这几日一直在想迅速积累物资的方法。
系统商城里可以购买寻常物资,价格也不算贵,却是限量出售的。
比如大米,一功德值一斤,一天最多能买一百斤。
系统解释说,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宿主倒买倒卖来破坏一些落后的位面平衡。
按照这个速度积累下去,一个月不过能攒够三千斤。
三千斤粮食,就算是省着点吃,也不够一万个战士一天的消耗。
防寒服方面同样限量,一天只能定做一百件附合当前位面的款式的防寒服。
一个月同样是三千件。
蔬菜和肉类,同样是每天限量一百斤。
阮锦宁坐在桌案前思考。
她换了个姿势,一只手搭在桌子上,右手中指微微曲起,在桌子上轻轻敲动着,发出了轻微的扣扣声。
突然,她神色一动:我好像钻进了个死胡同。
虽然大米和面粉每天都限量一百斤,可系统并没有规定她一天只能够买一样啊!
想着,她就点下了购买键。
果然,系统传出了购买成功的提示声。
阮锦宁用拳头敲击着手掌,立马搜索起了其它种类的吃食。
如果她可以直接买下馒头、面条之类的成品,就算每样都限量,她一天也能凑够不少吃食。
然而她很快就失望了。
馒头、面条都属于面食,和面粉这个种类冲突了,在已经购买了一百斤面粉的情况下,她根本不能再购买其它面食。
好在,她并非是一定要买面食,只要是能吃的就行。
什么土豆粉、红薯粉、玉米面、糯米等,只要是能够用来果腹的东西,她都买了一百斤。
猪肉限量一百斤,她就又买了一百斤羊肉和一百斤鱼。
其它的能在这个时代找到的水果,她也每种都买了一百斤。
除此之外,还有防寒服和防寒鞋、防寒袜子,特质的附和这个时代的样式的被子,也各自买了一百件/双/床。
这一通买买买下来,共计花了一千六百功德值。
还好,以她如今每天的进账,完全足够支撑这些功德值的消耗。
而且,她能指望的并不是只有系统,还有空间。
空间里有十亩田地。
买下粮食种子之后的第二天她就让空间里的仆人一号和仆人二号种了下去。
前两天,从外界购买的种子分别收获了六百斤小麦。
第三天的时候,由第一批空间出品的小麦所制作成的种子种植完毕,第四天收获了一千斤小麦。
第五天,由第二批在空间里出品的小麦所制作成的种子收获了一千三百斤小麦!
今日就是第五天。
看到这个亩产的时候,她都惊呆了。
这几天下来,她光是主食就攒了将近一万斤。
虽然还是不够大军的消耗,但省着点吃,应该能够扛过几天
衣服、鞋子、袜子和棉被都攒了五百件/双、床。
突然,她一拍脑门:坏了,忘了取暖用的炭火。
炭火同样限量,好在只是限量而不是限种类,不过这年代没有煤炭,只有木炭和木柴,阮锦宁有些担心这两种同源的东西不能分类购买,没想到这次系统没有限制,木柴一天可以买一百斤,木炭却是可以买一千斤。
阮锦宁有些好奇为什么木炭可以买这么多,但系统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也就放弃了追究。
能买多点不是好事吗。
幸好这两样东西不是按照人头来分,虽说数量少了些,一千一百的话,应该也勉强够用……吧
第六天,阮锦宁又进了宫。
皇帝刚下朝就知道了阮锦宁来了的事情,心情有些烦躁:朕还以为她懂事了,没想到还是如此冥顽不灵。
他摆摆手:告诉她,朕没空。
李总管的表情有些尴尬:陛下,厉王妃不是来说天气的事情的,她是来请辞的。
皇帝一愣:请辞旋即皱眉:她是在威胁朕
李总管避而不谈,只谈事实:厉王妃说,舒夫人的身体有些不好了,想回厉王的封地,他日便是……百年了,也要葬在厉王的封地之中。
什么皇帝的神色一阵怔忪:厉王妃不是医术出众吗怎么会治不好自己的婆母
李总管道:这个问题老奴也问了,厉王妃说,她医术再好,也只能治好人身体上的疾病,却治不好人的心病。舒夫人是因为太过忧心厉王而得了心疾,且情况每况愈下。
皇帝意识到了什么,震怒:胡闹,这种事情她怎么可以和珍儿说
良久,他道:传院正,让他去厉王府。
阮锦宁回到厉王府后不久,太医院的院正就来了,说是奉了皇帝的命令来给舒清珍问诊。
这位院正是不久前才上位的,至于先前那位院正,则是在宫宴之后就被皇帝撤掉了。
新院正汲取了前辈的教训,没敢轻视阮锦宁,对于阮锦宁都看不透的病症,他更是不敢掉以轻心。
不多时,院正从舒清珍的房间里出来了。
阮锦宁上前道:如何
院正满脸羞愧:回厉王妃,卑职无能,回天乏术。
回天乏术四个字,直接判了舒清珍死刑。
阮锦宁身体晃了晃,旋即摆摆手:罢了,怪不了你,你回去吧。
院正拱了拱手,嘱咐阮锦宁几句,让她这些时日尽量顺着舒清珍一些,不要让老人家留下遗憾,就回宫复命去了。
院正走后,阮锦宁收敛了脸上的悲伤,对芷兰道:去找管家,让他尽快收拾东西,最迟后天,我们就离开宴京。
另一头,院正回了宫中,在皇帝的目光注视下,顶着压力如实回答。
他口中的病症和阮锦宁所说的一样,而且比阮锦宁所说的情况还要严重。
皇帝怔了怔,眸中的怀疑褪去,只剩下了悲伤。
良久,他道:安排一下,朕要出宫。
皇帝原本打算第二天再去看望舒清珍,可院正刚离开没多久虞知意的请辞折子就递了进来。
皇帝看着言辞恳切的折子,有些烦躁:你说,朕是不是太狠心了
这话李总管不敢接,只能道:陛下不仅仅是父亲、丈夫,更是君王。您所思考的,事关整个宴国的未来,自然不能和寻常的父亲、丈夫一样,可以让家人处处得到满足。
皇帝得到了安慰:是啊,朕是一国之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