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为夫昨日没有展现全部的实力,才让娘子产生了如此误解。裴云之微微一笑。
他唇红齿白,分明的轮廓不过分凌厉,反而有种儒雅文弱之感。
这一笑,更是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照亮了着苍凉的世界。
只是他话语里的危险意味太过明显,阮锦宁咋舌:王爷别冲动,我虽然医术不错,但还没好到可以只用一天的时间就将你的身体调理到完全健康的状态。
太过紧张之下,她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裴云之笑的温柔而纯良:娘子放心,这个问题为夫自会解决。
解决
怎么解决
让她吃避子汤么
阮锦宁蹙了蹙眉,正想说什么,小礼子的声音突然响起:王爷,时辰不早了,该上朝了。
阮锦宁抿着唇,到底没有再多说话,决定到了晚上再说。
避子汤她是绝对不会喝的。
那玩意儿对身体的伤害太大了,偶尔一两次还行,若是长期喝,即便她是神医恐怕也无法避免各种副作用。
何况,她其实也不太想要孩子。
虽然她心理年龄很成熟,可这具身体还太过稚嫩,不适合早孕。
胡思乱想间,阮锦宁开始了今日的工作。
第一锅奶糖已经给姬无念送了过去,剩下的两锅,她一样分了一半出来,一半给盼儿,另一半给裴云之。
昨日吃到第一锅奶糖的时候盼儿就惊为天人,如今吃到改良版的,更是开心的成了小仓鼠,同时往嘴里塞了四块糖,嘴巴里鼓鼓囊囊的,眼睛都笑眯了起来。
盛泰酒楼。
姬无念咽下口中浓郁的奶浆,又抿了口茶水,享受地眯起了眼睛,笑看对面的男子:阮姑娘特意为在下做了奶糖,奶味儿浓郁,香甜可口,吃一块糖再品味香茗,当真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旋即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阮姑娘做的糖太少了,在下也没有多余的糖可以用来招待客人,王爷见谅。
裴云之:……
默默从衣袖中拿出一块坚果奶糖,他当着姬无念的面拆开包装,露出了混合着坚果的糖块,唇角微勾:不巧,她也为本王做了。做糖的时候,她还特意询问了本王的口味,为了均衡营养,还添加了坚果。
营养均衡,是他最近刚跟娘子学的词。
姬无念:……
磨牙,他皮笑肉不笑:阮姑娘对王爷还真好呢!
不就是夫妻么
就因为这样,就要厚此薄彼
他不开心了,就不想让别人开心:那批货,王爷说的价钱怕是拿不下来,至少得加这个数……
他比划了个五的手势。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单一的数字代表的不是数字本身,而是以万为单位。
裴云之哼笑:十五万,姬公子怕不是将本王当成了冤大头。
姬无念身体放松地仰在了贵妃榻上:哎呀怎么办呢,除了本公子,王爷从别的地方也拿不到这么多货,不是么便是数量凑得齐,质量也定然没有本公子这里好。
裴云之指尖轻轻扣动轮椅的扶手,被岁月沉淀的温润儒雅的面庞上浮现出了一抹淡笑:姬公子可以试试,除了本王之外,你还能不能卖给别人
姬无念笑容微敛:王爷这是何意
裴云之慢条斯理地撕开一包糖,将坚果奶糖放入口中,他微微眯眼,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与享受。
待到口中最后一口混合着坚果碎的奶浆咽下去,他才浅笑:字面上的意思,若姬公子不信,大可以试试。
这么说,咱们的合作是谈不拢了是吗姬无念神情冰冷,哪里还有花孔雀开屏的浪荡模样
并非是本王不想合作,而是姬公子狮子大开口。本王讨厌贪得无厌之人,所以,高出九万,本王是不会付钱的。
姬无念心头一怒:九万王爷怕不是在抢劫。
裴云之耸耸肩,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模样:姬公子好好考虑,本王先走了。
操控着轮椅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淡淡道:对了,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是不要让阮姑娘知道了,姬公子觉得呢
姬无念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这俩人是两口子,他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告诉阮锦宁。
是嫌他没有途径坑自己么
阮锦宁下午到达盛泰酒楼的时候,敏锐地发现姬无念的情绪有点不对。
这人平日里总是摆出一副花孔雀的模样,好似生怕世人不知道他浪荡一样。
可今日,他的身侧虽然也有婢女伺候,却不像之前那般放浪形骸。
不过这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今日来,是要跟他确定一下后续的治疗方案。
但这人似乎对后续的治疗不感兴趣,只纠结于奶糖的口味。
阮姑娘,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合作伙伴,你不能如此坑我吧说好的给我治病的奶糖,你也给别人做了不说,那人的糖还比我的好吃,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阮锦宁一愣:可是,是你说能接受那个味道的。
姬无念:……
好气!
他真恨不能回到那个时候,打死那个被区区的简单口味取悦到的自己!
我不管,我可是付了钱的,也算是你的病人和顾客,你得顾忌我的心情和感受。否则,一旦我心情不好,不配合治疗,便是毒素清除干净,我也恢复不了健康。
阮锦宁:……
即便是素养不错,她此时也想骂一句——不是,他有病吧
身体是他的,他拿着他的身体威胁谁呢
身为医生,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拿着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的病人。
冷笑一声,她面无表情道:我不是心理医生,只负责清理你的毒素,至于你产生的其他问题,在毒素清除了之后,你随时可以找别的大夫为你治疗。
她眸色幽深:比如,神医陆青时。
姬无念神色一僵。
她怎么知道
姬无念自认为对情绪的把控完美无缺,但刚才那一愣还是露出了破绽。
阮锦宁将他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家伙果然认识陆青时!
而且,陆青时批判她的那些罪名,也是从他这里搞到的!